南瓜马车不停站: 7、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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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萌和李疏珩聊了会儿天。

    江萌是动静皆宜的性格,她是动是静,取决于和她相处的人是什么样的。面对李疏珩这样温文尔雅的男生,她就会很讲礼貌,带有社交性的友好,而不存半点亲近的私心,替这类人维护好他们自带的隐形边界。

    江萌觉得她和李疏珩身上是有相似之处的。

    同为教师子女,背负了一些期待。

    父母一刻不停地指教,拨正,对边界感的严格把控,用尺子在度量孩子的人生,为确保他们的轨道运行正确,必须不出半分差池,才能拥有书香门第该有的体面事业与辉煌将来。

    最终,不论真实的个性如何,起码要具备看起来很有素质的外形和谈吐。

    某种共通的感受,从李疏珩提起他的父母开始。

    他在家里被训练到没脾气,筷子交叉拿都会立刻被赶下餐桌,去旁边鼻子顶墙站着——学不会规矩就别吃饭了。

    江萌自认为在规则的执行上要差一点,纵然她表现得乖巧。

    如果她是暗涌,李疏珩就是已然被磨平的淡水湖。

    他优秀得如同机器运转。

    “陈迹舟好像一直很受女生欢迎?”

    有人在打球,十分瞩目,操场旁边围了一群放学都舍不得离开的女同学,李疏珩出声时,脑袋偏到那个方向,眼神与许多人一起,落在少年张扬的气场里。

    江萌习以为常,懒得往那边看:“是啊,体质问题吧。”

    “体质?”

    江萌想了想:“就拿明星举例吧,有的明星长得特别帅,业务能力特别强,舞台魅力也是杠杠滴,不过就是火不起来。但是有些明星呢,长得像个奇行种,那大饼脸像被搓衣板拍过一样,成天舞台划水,人气值还是top,你说气不气人。”

    江萌越说越是气呼呼的,手臂都环起来了,蹙眉的小表情,俨然是想起了美强惨的自担和奇行种的对家。

    李疏珩总结了一下:“就是命吧。”

    随后,他把话题拉回到陈迹舟身上:“命犯桃花。”

    江萌觉得他这个词总结精准,展颜一笑:“有文化。”

    今天有一点火烧云,在暖橙色的天光里,江萌笑得粲然,她对上李疏珩稍显沉静的眼睛,表情慢慢收敛。温和的傍晚,对视了几秒,两人都觉得应该说些什么,于是几乎是同时出了声——

    “你为什么会跟他成为朋友?”他问。

    “你跟他是不是有什么矛盾啊?”她说。

    话题居然同时落在了第三个人的身上。

    然而谁也没有来得及回答,身后有认识的人过来拍了拍江萌的肩:“江萌,你爸爸越来越帅了。”

    她一抬头。

    江宿立在门外绿化带一侧,横斜的竹影之中。

    江萌跟李疏珩告别,在爸爸的注视下飞快地跑过去:“你今天怎么来接我啊。”

    “我来接你都很稀奇了?”江宿淡淡一笑说,“看来很久没来了。”

    他接过江萌脱下的书包,拎手里:“怎么又沉了。”

    江萌笑笑说:“我们已经进入高三备战期啦。”

    江宿每次都掐点到,门口没车位,他的车只能停在很远的地方,但大多数时候,他只会等在车里。

    很少有这样的机会,江萌走在爸爸的身后,落在他的影子里,像被保护。

    “那个男同学是班里的?”江宿问她。

    “不是的,我没早恋啊,他是搞摄影的,”江萌赶紧摇着脑袋撇清关系,“他给我们都拍了很多照片,也给我洗了几张。”

    江宿慢了慢步子,等江萌走到他的身侧:“我看看。”

    江萌把照片递过去。

    他看着其中一张,稍微久了些,眼底露出一点自然的笑意:“这张漂亮,笑起来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江萌只瞥了一眼照片,又紧盯着爸爸的脸色,快速地笑了一笑,很快,笑里便涌起许多五味杂陈的感情,喜悦、酸楚、或是追怀。

    她说:“你还记得我小时候呀?”

    “有张照片很像,”他回忆着,“回去找找看还在不在。”

    安静的车里,江萌发现爸爸今天可能心情不错,没再逼问她李疏珩的事,看起来他不打算再怀疑什么。

    她想起刚才李疏珩那个被忽略的问题:

    你为什么会跟他做朋友?

    如果他不问,她不回忆,差点都忘了,她跟陈迹舟做朋友的经历,也算和爸爸有关。

    江萌的好朋友是经过父母筛选的。

    她从小被明令禁止和外面脏兮兮的小孩玩,他们来路不明,天天在外面跑啊闹的,爸爸妈妈不喜欢。

    而她留在身边的朋友们,谢琢就不用说了,祖辈富庶,行业龙头企业家的公子哥。

    陈迹舟的优势,江萌倒不是很能看透彻。

    王老师在学校的那套两层楼小独栋,什么都好,就是房龄太老了点,八九十年代建的,梅雨天容易有些渗水之类的麻烦,有的时候水积多了,从院子里下水的洞口淌出去,那里动不动淤起几层薄薄的青苔,江萌有几次过去玩,见王老师蹲那儿,一边费劲地刷地,一边说让她自己找零食吃。

    他的老式别墅里,处处有着缝缝补补又三年的简陋。

    她不知道陈迹舟的外公有什么过人之处,让父亲对这位长辈十分尊敬。

    那天,江萌跟着爸爸进家门,她等着开门的时候掏了一下口袋,里面一颗珠子滚到地上,一下就溜了很远。

    她没来得及捡珠子,先把掉在脚边的一个小零食拾起来了。

    江宿的视线扫到墙角,又看向江萌:“和谁出去玩了?”

    弹珠能是什么好东西?

    趴地上玩的。

    她还没回答,便听爸爸说道:“不要什么脏东西都往家里带。”

    江萌正准备过去捡弹珠,被他说得愣在那里,不知道还该不该要。

    “是舟舟给我的。”

    他们说,他的外公是党委书记。

    在她还不知道这个复杂的职称怎么书写的时候,年纪小小的江萌就了然,那是很了不起的人物,会让她一向大义凛然的父亲弯下高贵的腰身,主动拾起一颗儿童弹珠。

    江宿:“扔在门口很难打理,自己找空间收拾起来,别到处乱丢。”

    弹珠从男人干燥的掌心慢腾腾地滑入玄关的储物篮。

    他冠冕堂皇地丢出一个理由,再顺着台阶而下,好自然地接纳那并不讨喜的“脏东西”。

    他英俊,清冷,深邃,是许多年轻女孩的梦中情人。

    可他自私,虚伪,也凉薄。

    人人都说,父亲在家中的作用是顶梁柱,江萌只觉得,她的爸爸像极了一面网。

    让她能够呼吸,却无法脱离。

    小小的江萌隐约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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