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后捡到了当朝太上皇: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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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姑娘瞬间挺直了腰杆,从桌上的筷筒里拿出一双筷子,平行放在茶碗上,再将龟壳扣上,随后略有些窘迫地抬眸,欲言又止。

    江枕玉摸出一个铜板,推到那姑娘面前。

    姑娘眼前一亮:“多谢!”

    应青炀一看就懂了,江兄牌百科全书已经明白这人在做什么了。

    他坐直身子,往江枕玉边上凑,“还需要铜钱吗?为什么?江兄你怎么知道的?”

    江枕玉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面前空荡荡的茶碗上。

    这表情可太熟悉了,应青炀秒懂,屁颠屁颠地拿起茶壶倒了满满一茶碗。

    “江兄,请——”

    边上的谢蕴嚼着点心看得一愣一愣的。

    虽然知道江枕玉不会穷讲究,但这人曾经精通茶艺,没想到连这种边陲小摊上的破茶也很钟爱?

    有这么好喝?

    谢蕴不信邪,自立更生给自己倒了一碗,喝了一口就差点把手里的茶碗扔了。

    他有些忌惮地把茶壶推到了阿墨面前。

    阿墨抬头瞥了一眼,嫌弃地把茶壶推走了。

    江枕玉的反应则完全不同,他抿了一口茶之后,解释道:“龟甲占卜讲究五行相应,水、木、土,还差……”

    “金和火!”应青炀迅速扒拉完手指,举手抢答。

    就见对面那姑娘把铜板放进茶碗里,取出火石摩擦之后放到龟甲上。

    江枕玉把茶碗放到桌面上,轻声问:“你又不信这些,直说想帮她不就好了?应小郎君一向积德行善,有什么可顾忌的?”

    应青炀也配合着和他小声咬耳朵,和江枕玉越凑越近,带着点气音道:“君子不吃嗟来之食,这姑娘这么警惕,直白的善意未必会被接受,再说了,多伤人家自尊呢。”

    江枕玉:“应小郎君现在这么有君子风度了?”

    怎么之前和他初见的时候就唇枪舌战的,谁也不饶谁。

    江枕玉这话有些莫名,应青炀歪了歪头,不假思索地说:“这不是你教我的吗?”

    江枕玉低头和他对视一眼,忽地又别开脸:“……学得不错。”

    应青炀:“?”

    他疑惑地挠了挠头,不明就里,又转过身去看那茶碗上方被烧灼着直冒烟的龟甲。

    他估摸着还得烧一段时间,就把那碟剩下的点心推了过去。

    那姑娘抬手作揖,“多谢!”

    她拿起点心往嘴里塞,又非常不客气地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点心一口茶,吃着吃着突然抽抽搭搭地掉起眼泪来。

    应青炀早就看出这人有故事,他兴味盎然地说:“你若是有什么不平之事,不妨说来听听?虽然没法帮忙,但倾诉一下也是好的。”

    他说着从包裹里摸出来一把花生米,那样子完全不是想替人解忧,而是对八卦消息更感兴趣。

    就差把“爱听多说”四个字刻脸上了。

    然而比起来自陌生人假惺惺的宽慰,反而是应青炀这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让人更有倾诉欲。

    那姑娘大哭着把嘴里燕地的特色点心咽下去,口齿不清地说:“我爹要把我嫁给一个死人!”

    大概是这事情太让人伤心,她连自己的真实性别都不再遮掩,一路上的颠沛流离和受苦挨饿,此刻紧绷的精神终于在

    她越说哭得越伤心,可惜面前一群臭男人完全不懂怜香惜玉那一套。

    应青炀倒吸了一口凉气,一点不看氛围地开口感慨:“这包办婚姻刻太吓人了!结了婚连盖头地下是生是死是人是鬼都不知道!”

    说完他又凑到江枕玉边上,问:“江兄,你肯定没有经历过这种事吧?”

    江枕玉淡漠道:“没有。”

    大梁初立的时候确实有大臣提过,后来敢提这事的要么发配偏远地区做实事,要么被抓住小辫子抄家下狱下场凄凉,渐渐地就没人敢提了。

    应青炀满意了,他又不太走心地随口宽慰:“没事,虽然你爹不做人,但你现在逃出来了,嗯,就是有点狼狈。”

    然而这姑娘虽难过到崩溃地抱怨亲爹,此刻却又忍不住维护道:“我爹对我很好的……他也没说真的要我嫁给死人,就是我看到了和我定亲那人的牌位……他肯定有什么苦衷……”

    但提起这个苦衷,她却突然闭口不言。

    应青炀满脸写着“不信”,但这么戳心窝子的话他也没办法对一个小姑娘说出口,于是只问:“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姑娘用她脏脏的袖子擦了擦脸,心情平复了些许,她一边拆那占卜的工具一边道:“我朋友很快就会来接我的,我们约在这个摊子见面,所以我才一直等在这里。”

    姑娘眼前的点心碟和茶碗不知何时已经清空了。

    她看着龟甲上的裂纹,却忽的愣住了。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几声呼唤由远及近。

    “曦月——”

    姑娘循声抬头,见一个带着几个高大侍从的少女疾步跑来,一点也不嫌弃地把姑娘揽进怀中,“我担心死了!你有没有受伤?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可恶!都怪不知道是谁搞的事,琼州府戒严,我费了好大的劲才进来的!”

    这姑娘身形还要更娇小些,比对面人还矮了半个头,看起来却十分可靠,立刻拿出巾帕给好友擦脸。

    谢蕴被点心噎到,又再度听到有人当面骂他,猛地咳了几声,瞬间成了众人的视线焦点。

    曦月涨红了脸,没等擦干净就凑到好友耳边叽里咕噜地把自己的遭遇说了。

    那小个子姑娘从荷包里掏了一摞铜板放到桌面上,抬手作揖,动作间有种不符合身形的英姿飒爽。

    “多谢几位帮她,我替她付点心的钱。她说好的报酬,你们可以尽管提。”

    应青炀盯着这小个子姑娘看了一会儿,总觉得在哪见过。

    小个子姑娘这会儿才有功夫挨个打量这一桌人,谢蕴和阿墨那骇人的身板和气场明显让她眼底升起了少许戒备。

    但目光落到应青炀身上的时候,表情有些惊讶,一句话脱口而出:“啊……你是之前来买成衣的那个怨……”

    “咳,那位客人。”小个子姑娘,也就是集镇成衣铺的小掌柜,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欲盖弥彰地给自己刚才的大实话找补:“我当时就说买了这件衣服肯定不会让你后悔的。”

    那一身白色的、十分眼熟的江南衣饰,此刻就穿在身边那个一言不发的男人身上,这还有什么不懂的?

    应青炀一听就明白了,那衣服的价格果然很有水分。

    他抬手捂脸,有些不好意思,那是应小郎君第一次在言语争论里滑铁卢。

    小掌柜用一句“您家那位肯定值这个价钱”杀死了比赛,让应青炀心甘情愿地掏了钱。

    江枕玉若有所思地一挑眉,“什么意思?”

    应青炀一只手缩到下面开始疯狂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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