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国争霸的日子[基建]: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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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超冷笑:“敢做不敢认?我前往东海郡赴约这件事只有徐荣知道,而我刚离开广陵没多久,就被你们暗算,困于车内,甚至还被拿来当筏子,用来攻占平安县。这若不是徐荣的奸计,你们如何得知我的所在,又提前布下这么一个大局?徐荣这贼人分明——”

    鬓发落地,脖颈处传来轻微的刺痛,使得张超神色一滞。

    “我乃陈王世子刘楚白的部将,”高顺持刀的手极稳,一如他眸底的沉邃,“太守既然敢伙同李傕算计陈国,应当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才对。”

    陈王世子……刘楚白?

    眼前这人竟不是徐荣的部将,而是陈王父子的嫡系?

    第62章

    听到这话,满眼震怒的张超神色一滞。

    仿佛引以为豪、沾沾自喜的隐密忽然被人拆穿,张超在短暂的错愕后,脑中转过诸多念头。

    他想张口逼问, 问对方是从何处得知此事, 却又怕这话只是诈唬与试探。一时间,闷气堵在胸口,吞不下也吐不出。

    高顺见他神色几度变换,无趣地收了刀:“既然太守不肯交代, 那就只好请太守继续闭口,直到战事结束。”

    说着,高顺示意旁边的士兵取过麻布,重新将张超的嘴堵上。

    “等等!”

    见高顺就势要走, 张超急忙出声,

    “你莫非是为了替陈国复仇, 所以才绑了我,夺取厚丘?”

    高顺停下脚步,侧过身,淡漠地看着他。

    “这当中定有什么误会。我与李傕并无交情,陈国被李傕袭击这件事,我也是刚刚知道……”

    张超试图将自己撇清,绞尽脑汁地为自己开脱。

    他还没说完腹稿, 就听高顺忽然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

    张超不由顿住。

    “听闻张太守胸怀磊落、肝胆过人,”

    高顺收起笑,眸光寒冽,藏着一分难以察觉的讥诮,

    “如今看来,不过如此。”

    张超一愣,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转身离去。

    直到对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他才如梦初醒,面上涌起一阵热意。

    ——不是诈唬,他真的知道自己“联合李傕对付陈国”这件事!

    那么徐荣,他知道这件事吗,他在这个局中又扮演怎么样的角色?

    张超面如菜色,心中生出浓厚的不祥之感。

    陈国的军队来势汹汹,不管他们是为了报仇,还是早有预谋,这一回,他都得栽一个大跟头。

    只希望刘繇能守住剩下的城池,并且看在他们守望相助的份上,早点派人来赎他。

    被张超寄予厚望的刘繇,其实并没有比他好过多少。

    刘繇因为旧病复发的缘故,自佯攻广陵郡的那一刻起,便一直驻扎在广陵郡与九江郡交界的边城。

    前两日,张超领着几个护卫到东海郡赴约,当天夜晚,刘繇在梦中惊醒,一阵心悸。

    刘繇修习道论,对谶纬之学颇为忌惮。他担心有大事发生,顾不上腿脚的隐疾,第二天一早,便让亲信备了马车,带着大队兵马,预备回返扬州。

    就在众人路过涂水,带着辎重渡河时,船底忽然被一股巨力掀翻,闪躲不及的刘繇狼狈地跌入水中。

    刘繇粗通水性,可这股巨力来得过于突然,再加上他腿脚有疾,难以使力,他只本能地扑棱了两下,便逐渐下沉。

    视线的最后,停留在船底一块古怪的焦黑上。

    ……

    岸上,正用千里镜望着这一切的许褚神色古怪。

    “我也曾见过方士炸炉之景,但那些炸炉,顶多将皮肤砸得皮开肉绽,不会将案板击穿。未想到,这一回在水下炸炉,竟将刘繇的几艘船都掀了。”

    刘昀同样手持千里镜,盯着冒泡的河面:

    “此为火药,用得越多,威力越大。不过,用来研制火药的硝石颇为难得,且火药过于危险,容易反噬自身,若非不得已,不可擅用。”

    许褚想着刚刚在千里镜中见到的画面,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

    豫州境内,梁王成功攻破沛国。

    此时的沛相是袁忠,出身于汝南袁氏,是袁绍的同族堂亲。

    袁忠不善作战,见沛国大势已去,连忙卷起包裹,带着部曲匆匆逃跑。

    沛王曾经无数次想要赶走袁忠,将沛国的统治权全然握在自己手中,但一直碍于袁忠的后台,无法行动。

    如今,袁忠如他所愿地离开沛国,但沛王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兵临城下,敌首破城,穷途末路之下,沛王让亲信带走他的长子,秘密送离沛国。

    他在殿中备好了两杯酒,等着梁王到来。

    等看到梁王的身影出现,他不疾不徐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陪我坐坐。”

    梁王脸上犹带着明暖爽朗的笑,眼中却是充满了戒备与疏离:

    “还是不了,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森*晚*整*理,这酒,还是得请沛王独饮。”

    沛王无喜无悲地睇了梁王一眼,仿佛眼前站着的不是欲取他性命的仇敌,而是素未平生的路人:

    “夜长梦多?你确实该夜长梦多。你中了他人的计策,与我彀中相斗。不管我二人谁胜谁负,剩下那人都是彀中的秋虫,活不过冬日。”

    梁王不为所动:“你以为,这般妄言,便能让我放过你?”

    沛王不欲多说,一口饮尽面前的那杯毒酒:“那便拭目以待——等着陈国的好消息。”

    他带着难以辨识的微笑,唇角渐渐涌出鲜血。

    尽管梁王一心认为沛王这是在耍阴谋,故意引他动摇,却还是忍不住蹙眉:

    “陈国?什么意思?”

    沛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缓缓闭上眼。

    一直到沛王吐血而亡,訇然倒下,梁王始终没有靠近那方桌案,只命令门客上前:

    “你去检查一番。”

    门客谨慎领命,在沛王身边查探了一番,摸了脉搏,又探了鼻息。

    “确实死了。”

    梁王仍觉得有些不放心,让门客在沛王心口的位置戳上一刀。

    门客略有几分迟疑,却还是依言照办。

    至此,梁王才相信沛王已经完全死透。

    可他非但没有除去一敌的轻松,反而满是疑窦。

    “不对劲,他竟然——就这么轻易地死了?”

    他认识的沛王心机深沉,诡诈多思,纵然身子骨虚弱,也决计没有如此轻易认栽的理。

    而且沛王死前提到“陈国”又是什么意思?陈国不是被李傕灭了吗,据说陈王全家都死在西凉兵的乱刀之下,为什么沛王要说“陈国的好消息”,这是为了故意扰乱他的心神,还是沛王确实知道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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