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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我与太子举案齐眉》 60-70(第19/24页)
她并未得到应有的欢愉,然而却还满是依恋地枕在他怀中,毫不在意那团雪腻紧紧贴在他心下。
若她晓得夜里伏在她身上的男子便是训斥她干涉朝政的大伯,不知作何感想?
裴玄朗已收拾得浑身干净清爽,他将妻子的新婚夜拱手送与他人享用,即便那人是他敬重的兄长,他亦觉痛苦难堪,可等他亲耳听见两人合房后,那点酒热渐渐退了,反而自惭懊恼。
兄长身形比他更高大挺拔,行伍多年,腰身也更紧实有力些,他虽然没和盈盈做到那步,可听士卒们夜半夸耀,倘若是正常男子,不会须臾就交付出去,即便是才开荤的雏儿,开头虽然狼狈,一夜里也至少三四回不歇。
反倒显得他这个须得求子的丈夫心思龌龊,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心爱盈盈,不代表兄长也会喜爱她这样的女子,他难堪,兄长难道是自愿如此的么?
而且他还怀了一层不能为人所知的隐秘心思。
原来他处处比不过的兄长,也并非无所不能。
两厢默然,明蕴之在拍抚中很快便睡下,然而裴彧待枕边的美人呼吸平稳,却披衣起身,毫无留恋。
推门的风冷冽润寒湿,令人如咽冰刃,头脑却更清醒了几分。
侍从见世子出来,连忙迎了上去,见主公新婚夜要回自己院去歇息,亦不好多问,好在今夜没有多少人,不会有谁瞧见。
侍从欲焚香拢帐,裴彧道了一声不必,他回到院内,并非是择床的缘故,只是从枕下摸出一柄匕首。
那是他随身常携的防身利器,只是不便吓到新妇,故而留在房中。
寒光如水,只是不经意间,就在他生着薄茧的指根处划出一道伤,血蕴涌出,他竟有种解脱的快意。
大约有人担忧他不肯,在合卺酒里下了些东西,这无疑帮他开脱了己身罪责。
裴彧合上双目,初尝女子的滋味,却做的是这等有违人伦的下流事,他竟还有再战的想法,受此责罚,他犹嫌太轻。
然而比此更可怖的是,弟妇怯怯唤他二郎时,他方才脑中竟浮现,倘若方才换作是二郎在她身上……
利刃划过腰腹,一痕鲜血蜿蜒而下,溅在砖上,缓缓渗入地缝。
“去厨房端一碗我喝的燕窝马蹄羹给世子,他这几日辛苦得很,人瞧着都瘦了些。”沈夫人心疼道,“喝了好几盏酒,教他醒醒神,别伤了脾胃。”
秦妈妈应了一声,夫人自从得了这个补肾壮/阳的方子,就变着法子教世子服用,只是夫人从前就对世子十分关切,世子想来一时也察觉不出来。
侍者上前更换菜肴,一碗热腾腾的羹汤被端到手边,裴彧瞥了一眼秦妈妈,这汤她只取了一份,没有另外的侍女拿给二郎。
母亲似乎拿他当小孩子对待,总喜欢送些汤汤水水给他。
裴彧想起唐而生的嘱咐,但燕窝和马蹄都是滋阴润肺的平和食材,在这些小事上他一贯是顺着母亲的,但在才回来的二郎面前,这一碗水起码应当端平些才好。
“有劳妈妈,还是将这份先送给二郎。”
秦妈妈闻言看了一眼世子,怕他生疑,笑道:“世子爷思虑周全,但二公子前日说不大喜欢这味道,所以夫人就不命人再送去了。”
裴玄朗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他此刻对这个哥哥只有感激,还不至于计较一碗燕窝的偏爱,收拾起心底的伤感,笑着以茶敬他:“此番多赖兄长尽心,我敬兄长一杯。”
然而他心中最牵挂的事情却总不能自己完成,裴玄朗望了一眼唐而生与母亲,轻轻叹道:“只是我身有不便,日后家中私事……还请兄长多为我费心。”
他这话忽而伤感,沈夫人自然知道他的意思,笑着道:“这孩子,你只管安心养病就是,当初是为你哥哥伤着的,他还会不成全你吗?”
她深深望向长子:“能者多劳,你比他早生几刻,天生该辛苦些。”
成全他的心思……裴彧苦笑了一声,他才想着与弟妇再不相会,若真这样做了,成全的未必是二郎的心思。
酒过三巡,裴彧仅舀了一勺燕窝入口,就将汤羹搁下,他见侍立在远处的亲随匆匆向外,过了一会儿才折返回来寻他,面上还算沉着,然而压低的声音却有些发颤。
“世子,二少奶奶回府来了!”
裴彧起身,见父母目光移来,寻了个借口向外,一抹石榴色的身影立在湖畔,像是与府中管事交谈,如今正向临渊堂的方向去!
青竹撑着伞,送她往车上去。
含之几人已上了车,因着前几日之事,明蕴之特意向裴彧开口,请綦家兄妹也一路同行。
含之掀开车帘,目光落在阿姐和裴彧身上,只道:“阿姐,快上来吧。”
她心中对裴彧此人极为复杂,又恨,又因他莫名地换了命,总觉得自己好似还要感念这一番恩情似的。尤记得那一日分明还一副誓死不会放手的样子,怎么如今,又允准阿姐离开了?
难不成真是觉得大限将至,不愿让阿姐看到他那副狼狈的模样?
她拢上车帘,不让外头的雨丝飘落进来。
明蕴之提起裙摆,应了一声。
她刚踩上轿凳,便听不远处传来一道低低的声音。
第 70 章 第 70 章
第70章
“娘娘,娘娘,您不能进啊……”
养心殿外,数位内侍拉着一披头散发的貌美妇人,丽妃脱簪散发,素衣来此,几乎满面泪流。
“让我去见陛下,让我见陛下一面!”
她拉扯着内侍,哭求道:“陛下,易儿是有冤屈的啊,他是咱们的孩子,这么多年来尽心侍奉父皇,从未有过反心,怎能仅凭那贼人的一面之词,便定了他的罪呢!”
丽妃跪在养心殿前,不甘心道:“陛下见妾身一面吧,陛下……”
她哭得脱力,几乎是半趴在冰冷的砖石上。从那原青州副兵马使方吉交代了开始,平宣帝便再未见过她。
丽妃盛宠多年,这些年来从未遭过如此冷待,一日两日还好,越拖下去,越能听到前朝传来的动静。不是有人上书弹劾康王,便是龙骧府又审问出了什么,桩桩件件,都将她的孩子往死路上逼。
她日日能听得族人被下狱的消息,连带着下落不明的儿子,都被平宣帝下了旨意,要将其捉拿回京。
不知哭了多久,御前太监缓步挪至她身前,道:“丽妃娘娘,陛下请您进去。”
她骤然止住哭声,忙不迭起身,跟在太监身后进了养心殿。
陛下愿意见她!那是不是说明,她和易儿还有机会?
她紧紧攥着掌心,好些日没安稳进食休息的身子脚步虚浮,踉跄了一步,恰好被帝王拦手扶起。
夏末夜风柔柔,暮色撞进眼瞳,粉紫晚霞层层交叠,映衬少女绯红的脸颊。
裴云澹停下了脚步,低头望着她。
在认识她之前,他的生活一向堪称乏味,虚伪的交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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