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咸鱼他为祸四方: 15、还之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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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长砚迟迟不应声,他坐在古木椅上,江思昭伏在他腿上,乌亮的眼睛执着地盯着他。

    “师兄。”江思昭抓着裴长砚的掌心摇动,语调拉得绵长,催促地喊他。

    他越着急,裴长砚就越气定神闲。

    以为是自己的“辛苦”不够,江思昭添油加醋:“师兄,怀月和沉舟之所以能如此厉害,颇有年少时师兄你的风范,为我们玄灵山争光,我…我觉得我的功劳也不能忽略。”

    话音刚落,清凉的指尖挑起他的下巴,江思昭懵懵地抬起头,撞上裴长砚深不可测的漆眸。

    “跟年少时的师兄相像?”

    江思昭反应了下,觉得与自己表达的夸赞徒弟的意思差不多,于是点了头。

    年少时的师兄厉害,那跟年少时师兄相像可不是也说他们厉害的意思。

    裴长砚冷嗤,指腹捏着江思昭的下颌,迫使他高高扬起头,脆弱的脖颈伸直,像一只天真漂亮的天鹅,对到来的危险毫无察觉,还一点一点往陷阱靠近。

    “想要奖赏?”

    江思昭浑然不觉地点头:“想要。”

    指腹粗粝,来回摩挲着江思昭两腮的软肉,虽然不疼却也不舒服,他动了动眉心,随后听到师兄冷冽的声音。

    “昭昭长大了。”裴长砚垂目,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人。玄木发冠端正地束着发,他松开手,冷静也无情,“觉得师兄管的多,厌烦了师兄,那便遂了昭昭的愿。”

    他几乎在江思昭说第一句话时便猜透了江思昭内心想法。

    江思昭一听,彻底傻了。

    师兄说的话是何意?不对,他哪有觉得师兄管的多想要摆脱师兄了?

    裴长砚把掌心从江思昭手里抽出,江思昭顿时慌了,扑到师兄怀里,焦急道:“师兄你误会了!我没有觉得你管的多,也未曾厌烦你,我、我不跟林修远出去了!”

    裴长砚不为所动,形容冷峻,似乎在度量这句话的真实性。

    江思昭眼眸含着水光,私自外出本就是师兄的禁忌,他不该去触碰师兄的底线。

    “师兄,是我一时贪玩忘了规矩,你罚我吧。”可怜巴巴地低头,一幅认错的孩童模样。

    “罚?昭昭做错了什么要罚?”

    江思昭捏着掌心,吸了吸鼻子,缓缓道:“不该用奖赏的说辞触碰师兄的底线,不该违反规矩,在没有师兄的陪同下与林修远外出。”

    四周安静,仿佛身处无人之境。

    江思昭惴惴不安地等待裴长砚发话,裴长砚却始终一言不发,取下江思昭后脑勺的白玉簪,墨发倾泻而下,柔顺地铺在蝴蝶骨。

    江思昭一脸茫然,再度被挑起下巴,本就漂亮的面容变得更加秾丽。

    “确实该罚。”

    江思昭又吸了吸鼻子,身后腰窝被重重地按了按,一条粗壮有力的手臂从胸前绕到的腿弯。

    他腾空而起,被师兄抱了起来。

    “唔。”

    睫毛惊慌扇起,师兄冷峻的侧脸近在眼前,他感到有些慌张,又生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情绪。

    裴长砚重新坐回那张玄木椅,他被放在大腿上,手攀着师兄的肩膀,杏眸经过水光润洗,愣愣地盯着裴长砚绷直的下颌。

    天真,可怜,委屈。

    显然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直到被翻了面,手抵在男人的膝盖,脸面朝地面,气血上涌,熟悉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师兄,不要!”他连忙抓着裴长砚的衣摆,半扬起头咬紧唇摇头。

    终于知道师兄要做什么了。

    幼时他性格顽皮总是犯错,但师兄总会一力担下,无论是戒鞭还是禁闭思过。那戒鞭足足有他的胳膊那么粗,几鞭打下来虽然是师兄也要养好一阵。

    有一次他不小心打碎了一盏很重要的灯,据说灯里装着一只上古魔兽的魂灵,师父得知后大发雷霆。

    江思昭从没有见过师父如此生气过,他几乎以为师父要把自己丢下山了,若不是师兄求情,以十五戒鞭作为惩罚,他大概早已被驱出玄灵山。

    彼时他疏于修炼,体魄与凡人无异,十五戒鞭几乎能要去他的命。如若不是师兄挡在他身前,以“教导之过”揽下所有错,替他承受那十五鞭,江思昭怕是难活下来。

    那晚狂风骤雨,江思昭站在屋檐下来回徘徊,鞋袜被泥水浸透,他被禁足在院子里,不能去看师兄。

    雨水连成珠串,紧锣密鼓的雨点密密匝匝地砸在地面,雷声不止,在又一道闪电到来时,他总算等到了拖着剑往院里走的裴长砚。

    “师兄!”

    顾不得大雨,江思昭小跑上前,借着雷电的光,他看到地面上被染红的雨。眼泪终于忍不住啪嗒啪嗒地往下掉,与裴长砚的血融于一起。

    他哭着对裴长砚道歉。

    明明是他惹出的祸,受罚的却是师兄。

    裴长砚穿了一身玄衣,受伤再重也难从外面,身板挺直更具迷惑性,唯有不断从袖口往下流的血,才能窥见他此番属实受了重伤。

    伸手在江思昭浸湿的后背抚了下,他把人按在怀里,鼻腔呼出的热气喷洒在江思昭的脖颈。

    “...别怕。”

    本想处理完伤口再来,但江思昭怕打雷。

    雷音一声比一声响,江思昭忍着泪,攥着裴长砚的掌心,像抓住一块寒铁,没有一丝温暖。胸腔泛起酸楚,又啪嗒啪嗒地掉眼泪,他哽咽着说:“师兄,我不怕。”

    那次是江思昭帮裴长砚上的药,他掀开师兄的玄衣,后背没有一处好肉,有些伤口还与衣服黏在了一起,血肉模糊,极难撕开。

    他一边哭一边给裴长砚上药。

    终于上完药,裴长砚披上衣服,转身就见哭得小脸通红的江思昭,怕他发现还一直忍着声音小声哭。

    手背抹了下眼泪,江思昭抽抽搭搭:“师兄,我…我以后再也不会乱碰东西了。”

    虽然这十五戒鞭没有落到他身上,但给他的威慑力不比亲身经历差。

    裴长砚肩膀绑了绷带,白色绸缎又被底下伤口往外渗出的血染红,印象中这是裴长砚受过最重的伤。

    师兄不会因此丧命吧?

    想法一产生他就仿佛被拖进了深不见底的黑洞,无休止的恐慌将他吞没。

    “师兄,对不起,你别死呜呜呜。只要你不死,要我做什么都行呜呜呜。”

    裴长砚听到竟轻声笑了下,“做什么都行?”

    江思昭忙不迭地点头。

    “过来让师兄抱一下。”

    江思昭乖乖上前,被师兄揽在胸前。担心碰到他的伤口,不敢抬起手回抱,两只小手放在腿上,很是乖巧惹人怜爱。

    “知道错了?”

    “嗯。”

    近距离的接触,江思昭又嗅到裴长砚身上浓重的血腥味,睫毛抖动,沉重的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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