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独占帝心: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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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造次上前。

    皇帝道:“其中有一名唤蝉衣的,就是你要的人。”

    “去吧。”他说。

    青簪想通了关窍。送来的人是他提前让人挑好的,所以他早就和她想到了一处,原就打算暗中给她安排一个精擅药理的宫人?

    青簪每走一步,就有一名照水殿的宫人讨巧地送上笑脸:“奴婢给贵嫔娘娘道喜了!”

    豆蔻跟在她身后一锭一锭地往外掏赏银。

    “豆蔻姐姐,你给我的可不能比给小虞子少!”

    “知道了,少不了你的。”

    皇帝几乎可以想象得到,平日他不在的时候,她在宫中是如何与下人们相处的,才会将这些奴人都纵得这般活络,尾巴要翘上天。

    正勾起笑,就看见踏上阶鸾阶的女子回过来头,她今日穿的是一身柔蓝色罗衣,秋阳的光斑闪忽在她衣上的金缕上,艳亮得几要在他眼里烙下印子。

    不可磨灭。

    “陛下?”青簪回眸唤他。

    萧放步履愉悦地跟了上去。

    “陛下愣在那儿做什么?”

    萧放毫不避讳:“看卿卿,一时痴了。”

    *

    蝉衣是个年纪可以被称作阿姐的女人,瞧着比大多数宫人都要年长,身上有一种近乎母性的慈晖。

    但她并不多话,青簪将人叫到内间。她特地问皇帝讨要这样一个通擅药理的宫人,也是为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假若皇后真的手眼通天地用什么法子给她下了药,就连她的孕象也做不得真的话,如此主动让皇帝将他的人安排过来,也可以洗清自己的嫌疑。

    青簪伸手架在了迎枕上,瘦伶伶的胳膊白得好像白芍药花的蕊片,迎风颤颤,难禁一掐,还可以看见细小的青脉。

    蝉衣这才说了第一句话:“娘娘要多吃些,才有力气生养。”

    她把指尖搭了上去。青簪始终留心她的神情,见她一直没有露出不该有的惊异或怀疑,内心逐渐安定下来。

    纵然皇后能给她下//药,能影响的也无非是月事,脉象做不了假。

    蝉衣笑道:“娘娘腹中胎儿很是康健呢,不必忧心,只娘娘这几天似乎思虑太重,脉象有些淤堵。”

    青簪见人还能断出她近日的多虑,对她的医术也有了更多的信赖。便道:“房太医终究不能时时顾全,这段日子还要仰仗你了。”

    蝉衣正要收整诊脉的用具,忽顿了顿,领会过来:“往后凡是娘娘入口、上身之物,奴婢都会过手检查一遍。

    *

    紫泉殿,报过喜后,太后赏赐了许多珍异贵重的物具,只最后还要留皇帝说会儿话,青簪识趣地道:“妾去外头走走。”

    夜色已经悠悠、重重地堆集在这一方宫阙,紫泉殿离太液池不远,青簪才走到湖边,却见个小丫头用力踩了两下什么,又鬼鬼祟祟地跑开了。

    豆蔻也注意到了:“好像是吴嫔身边的宫人。”

    两个人走近了些,只见宫人在灌丛底下落了件东西,黑糟糟的一团,又闪泛着一星几点的红光。

    豆蔻轻声道:“奴婢过去看看。”

    她小心翼翼走过去一看,顿似受了不小的惊吓,猛然捂了下嘴。很快便蹲身用帕子裹起这东西,收在手里,拿回来给青簪看。

    气味呛人,豆蔻不敢呈得太近。青簪远远地看清,竟是一只大半截都烧成了灰的小人偶,用柳

    絮填充的。幸存的这一小截人偶上则密密麻麻地扎满了针眼,望之惊心。

    压胜之术——主仆两个不约而同想到。

    豆蔻用一根指头戳着这人偶翻了个面,便见上面还有两个没被烧完的字,是“心柔”。

    心柔、恕柔……珍婕妤?

    豆蔻骇然问:“主子,咱们怎么办?”

    青簪想到了什么:“先收起来。”

    第62章

    萧放从紫泉殿出来,得知青簪去了太液池边,便也让数几宫人在前提灯引路。

    豆蔻早已把那巫蛊小人收进袖囊里,还特地把袖囊的带子系紧了,确保东西不会掉出来。

    主仆二人这才离开了事发现场。

    豆蔻虽然照做,但实际心里还是有害怕的:“主子,这东西咱们就这么收着不要紧吗?”

    青簪:“我们行得端、坐得正,有何好怕?”

    私行厌胜之术可是重罪,豆蔻怕主子不知其中利害:“万一让人瞧见,生出误会,可怎生是好?再说主子现在有了身孕,这样装神弄鬼的东西,未免不吉利。”

    要她说,这种东西还是赶快交出去才好,反正吴嫔也没少挤兑主子,若能处置了吴嫔,等同断皇后一爪。

    看皇后还敢不敢再欺负主子!

    但更多的话她没说下去,因为大把的火光出现在路的尽头,就连身边被枯柳垂抚的太液池水,也一下子镀上了一层灿灿的绮光,争涌着金碧之色。

    陛下来了。

    豆蔻没有再表现出一丝异样,静静地站在主子身边。

    皇帝须得驻望稍刻,才确定是她们,不再犹豫地提步走近。

    临湖的这条小径深而窄,只可容人步行,一侧还有怪枝横斜的灌木,之于皇帝,却是衣沾不足惜。

    萧放见到人的头一句话便是:“走得这样远?也不知打个灯笼。”

    语气却不似责备,连皇帝自己都没注意到。

    “不知不觉就走远了,妾是看今夜秋月正明,不忍点灯。”青簪从善如流把手交到他掌中,笑着偏头问人:“陛下与太后娘娘说完话了?”

    想到方才谈话的内容,皇帝的心绪沉晦了一瞬,并未作答,面上倒是淡然坦然:“那是朕耽误卿卿赏月了?”

    他一来,仪仗到处,皆是灯火礼器。

    青簪微微抬起二人扣在一起的手,雪颈却是优柔轻垂,仿佛含羞:“陛下这不是赔了妾一个暖手的小太阳?”

    皇帝唇角微提:“油嘴滑舌。”

    却还是将人沁着寒气的细指拢得更紧。

    徐得鹿默不作声地望了一眼关雎宫的方向,这宫里的孕妇可不止一个,方才太后娘娘是让陛下不要厚此薄彼,陛下不愿意告诉盈主子,免得盈主子吃心,也是有道理的。

    值此之际,青簪不着痕迹地用眼神示意豆蔻,千万将东西藏好。

    豆蔻紧张得气都不敢出,但见皇帝全然不曾分一点目光给主子以外的人,这才稍觉踏实。

    *

    孕中不宜坐浴,回到乘鸾宫后,青簪便让皇帝先行沐浴,她的程序则更繁琐——几大桶热水备好,青簪在汤池边展臂,再由宫人一勺一勺地浇淋下来。

    这样劳时费力的法子,往后恐怕隔几日才能大洗一次了。

    好在也许是因为密不透风的关系,汤池室内比别的地方暖上不少。远处的灯檠架和千手观音似托起几支兰烛,宫人便见灯下的女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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