孀妇: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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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贵的。”郦兰心认真说道,“最好冶艳些,喜庆些,大红大紫就最好了。”

    说完,她明显感觉到身上的几只手俱是一顿。

    不必侧头看,她都能知道此时侍女们是何表情,无外乎惊愕疑惑、浑然懵了、仿佛被雷劈成黑木头。

    但郦兰心不在乎,撇了侍女们的手,自己继续解衣。

    她就是要将什么柔淡素雅全撇漾了,越华艳妖娆越合她心意。

    越俗,越好。

    都说,堵不如疏。

    这几日的经历,她已经彻底明白了,抗拒争斗是无用的,因为那人根本与平常男子不是一个心思。

    阴晴不定,喜怒难测,就连那事儿上,也疯得异乎寻常。

    她必得换道而行。

    世间男子多是易变负心人,三妻四妾,喜新厌旧,得到手了的,便不会珍惜了。

    如此来看,先前她抵抗推拒他实在是下策,她越不肯配合,他反倒越不肯罢休。

    既如此,她就不做性犟不屈的烈妇了,改做被荣华富贵迷了眼,愈发娇纵傲慢的愚妇,她原本也就是在市井开铺子的白身民妇不是。

    他喜爱她什么,她就反过来,一点一点消磨掉他的兴致。

    只有他真正厌了她,她才能彻底脱身,不用忧惧他又使什么手段。

    这法子,说不准都用不着十五日那么久。

    就算到了十五日之期,他兴趣还没彻底消磨,但谁会一直心心念念一个年岁不轻了的俗妇呢,过些时日,新人在怀,这点零星念想,很快便会忘掉的。

    那这段孽缘,也就能结束了。

    第九十二章 孤等得起

    东流水榭建在住院东南侧的重光园里, 碧瓦朱栏,三面临水,倚着深阔荷湖, 风皱清涟袭过,驱散暑热, 迳生凉意。

    此刻本应飒飒开怀, 悦赏瑶池琪花, 然榭台之中, 一片寒寂沉默,侍人均屏息立于台缘处,。

    姜胡宝跪在地上,眼前只看得见自个儿的衣袍和莲花纹砖,紧着声禀完今日出府之后所见所闻所为, 一字一句,一言一行,皆不敢半点错漏。

    来前他觉着自个儿也算得上镇定自若,然到了水榭里,一触主子爷如刃般冷厉目锋,浑身立时寒战发凉,方才意识到先前的无波无澜不过是被郦夫人折腾得有些木了脑子。

    现在仔细将今日发生过的事一一禀来, 越往后说,越心抖肉颤,尤其不得不重复郦夫人说过话时, 更是恨不能找个龟壳盖自个儿身上。

    强抑着声音不要太过颤抖,然而在说到“装神弄鬼”、“臣子孀妻的门”等词句,耳里随即清楚听见杯盏隐裂声时,瞬间冷汗淋漓。

    心中大悔自己造的孽, 现下退也不能退,嚎也不敢嚎,浑然没脚的螃蟹没翅的鸟,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活到头了。

    好不容易把话禀完了,良久,迟迟不闻有令声传下。

    无法,只得战战抬眼,下一刻,立时被主子阴沉凛冽面色骇得兀然窒气,脑袋立马又低回去。

    宗懔敛着眸,面沉如水,指间紧摩汝瓷杯身,末了,将掌中茶杯掼至一旁,碰撞惊心碎响。

    水榭内众人俱是一震,这些日来,此般场景已不知几回。

    偏此时,水榭外守着的侍人登阶入内,行礼后走近,低声报上消息:

    “启禀殿下,主院那边来话,说夫人方入浴阁,之后还要梳洗打扮,怕是,还得迟好些时辰才能过来了。”

    “不急,”宗懔冷笑起来,寒声,“孤等得起。”

    昨夜还好好的,今早临离府前被他抱着的时候,也一副乖巧柔顺的样子,结果出去一趟,重新见了那宅子和那两个丫头一回,又开始犯倔了。

    不过,她胆子倒是比先前大了许多,脾气也大了许多。

    思及此,眸中阴郁里,不由自主浮上两分恍惚。

    她从来是个好性的人,对着许家那群东西也能仁至义尽,从前他不知多少回对她能忍能耐的模样感到闷恨。

    她收敛退让惯了,就是害怕恐惧、委屈难受时,也不过逃避抑或哭泣。

    但她如今,却能骂能打了,会时不时就发怒了,还会折腾人了。

    ……尤其,是对着他的时候。

    姜胡宝还在地上跪着,心里头狂蹦直跳未平,耳边忽响——

    “起来吧,去书房将案上的奏抄都取来。”

    猛直起脑袋,却见面前主子不知何缘由,短短几息的功夫,脸上阴霾竟消解了大半,虽还是面色冷淡,但已全然没有方才的怒戾了。

    身体快过脑子,尚且又懵又惑,但人已从地上爬来起来,不明所以地应声行过礼,然后满头雾水地退出了水榭。

    下了阶,后头跟着的传话侍女几个快步凑上来,小心翼翼:

    “小姜管事,殿下这是气,还是不气啊?”

    姜胡宝转头看看她,又抬头望望天,最后缓缓摇了摇头,眼里放空。

    “别问咱家,”此刻他手上要是有串佛珠,指定已经转起来了,“咱家什么也不知道。”

    应罢这句,环视了四周侍人一圈。

    拂尘摆晃,点了几个小黄门出来:“你们几个,随咱家去书房取奏抄。”

    “是。”

    书房院子离东流水榭不远,侍人们很快将未曾批阅完的奏抄并一应文房器用取了来。

    同时水榭内搬上紫檀书案、大椅、香炉等物,不到一刻钟的功夫,水榭西侧便俨然一处庄肃书房。

    宗懔坐下便继续批复今日呈入太子府内的奏抄。

    从前在西北,封王也需处理封地内的一应事宜,他记忆里,他父王对俗务极不耐烦,因着不耐烦反复多看,反而处理起来利落干脆,雷厉风行。

    这些事上,父王也刻意磨练过他,请了无数名师大儒、致仕还乡的能臣老臣来教导他。

    故而他如今处理朝务上算是得心应手,只是封地事到底不比天下事,前者只一川之流,后者却繁杂如海,且朝中那群文武官员派系交错,心怀鬼胎者不知凡几,时常奏抄愈批,烦躁愈盛。

    而一连批了许多份,水榭外却迟迟不见那人过来的通禀声,转眼赤鸟当午。

    “是何时辰了?”朱笔挥墨,垂眸漫不经心。

    姜胡宝恭敬上前两步:“回殿下,快午时中了。”

    顿了顿,小心翼翼补上句:“算着时辰,夫人应该快到了,奴才这就派人去问问?”

    “不必。”冷声。

    姜胡宝立马闭了嘴,安静退回原位,瞧了眼桌上,摆手示意侍人再换一轮新茶。

    须臾,茶房太监端了呈盘上来,小黄门眼偏偏尖,余光正好瞥到主子面上极尽晦郁之色。

    手一抖,杯盏与书案磕出重响,茶水溅出略许,数滴飞落至缂金云纹袖角。

    宗懔眉心倏沉下,那茶房太监已然跪地请罪。

    姜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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