孀妇: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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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唇颤着, 一时间竟只说得出这三个字。

    生一个孩子?

    她给他生一个孩子?

    他怎么能疯狂到这种地步?!

    宗懔只盯着她,重复:“给孤生一个皇儿, 生了, 就放你走。”

    一字一句如钉凿般, 直将她震敲得头晕目眩。

    郦兰心此时才算是真的接近崩溃, 山倒堤决也不过如此。

    胸脯急促起伏,冲涌的怒气悲哀让四肢百骸都烧起来。

    猛地抬手开始推挣拍打他,眼眶生红:“你疯了……你疯了!”

    “我为什么要给你生孩子?我凭什么给你生孩子?!你知不知道我和你生的孩子叫什么?奸生子!通奸生下的孩子!”

    “是你说的十五日就放我走的!是你说的!你到底要骗我多少回?!”声嘶力竭,终于维持不下镇定,也不再退缩乞求。

    他夜夜淫-弄她, 让她惊恐度日,她忍了。

    他把她掳回府,逼她作他的禁-脔,她也反抗不了。

    现在眼看就到十五日了,他却就这么说反悔就反悔,把她当成一指就能碾死的蚂蚁一样愚弄。

    战战兢兢煎熬度日,最终竟也还是这么个结果!

    郦兰心愤流着泪, 拼了气力挣扎:“你怎么能言而无信?!你怎么能这样?!你放开我!”

    “孤的皇儿,谁敢说是奸生子?不过名分,若孤登基, 立你为妃,你有了皇儿,便立你为后,如此谁还敢说半句?”冷漠阴厉, “且行宫东阳殿里那一晚,是你说的,愿意给孤生。”

    手钳制着她上臂,任她如何激动愤怒也无法脱身。

    郦兰心几乎要气得晕厥过去,从前就是这样,她和他不论说什么,他都像是听不懂、不愿听一般,要么曲解她意,又或诡辩强词,再不然就是只听只记他想听的。

    而在听到他说立她为妃为后的话时,更觉可笑至极。

    他立她为皇后?冲动之下说的话,大多转头便成泡影。

    且不说他能不能做到,就算他让她当了皇后,就万事无忧了吗?当了皇后,就能永享太平了吗?

    当今天子的发妻,废掉的吴后,斩首之后头颅悬在街口足足一月!几十年前风光封后之时,她又可曾想得到自己的下场?

    宫中其余妃嫔,宫乱死的死,残的残,就算没有死,也是在禁廷里垂垂老去。

    来日之事,不论今日之言说得再圆满,再好听,也没有任何保证的作用。

    而她也实在是累了,她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了,他向她索取的东西她给不起,她也根本没有办法和他沟通。

    她清醒时说她不想留下,他不听,她说她害怕不想生孩子,他不听,她被他灌醉之后的胡言乱语,他反倒当作什么承诺,如今意图用来驳她,她已经倦了,倦了所有的这一切。

    “我那时是被你灌醉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怎么能作数?!”眼里泛起火光般的忿怒。

    况且,就算她记得又怎么样?他可以出尔反尔,她又凭什么要为一次醉言压上一辈子?

    宗懔漠然看她流泪:“你不生,就别想走。”

    郦兰心五脏六腑都怄得要绞成一团,咬着牙:“我不生。”

    “我不要给你生!”

    泪眼里迸着火,凄哀:“你自己说的,你不缺女人,只不过是看我一时新鲜罢了,你想要孩子,多的是人愿意给你生,你找别人去!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放过我?”

    然不知是哪一句话刺着了他,大掌抬起狠掐住了她双颊。

    郦兰心被下颌与颊处的痛激得惊嘶,又怒又惧,抬眼便迎上他冰冷如钩的目光。

    宗懔似笑非笑,却又似咬牙切齿:“你当孤是那等荤素不忌的?什么东西爬上榻都要受用一番?”

    “孤就是要你来生。”逼她更近。

    “我生不了。”郦兰心怒瞪着他,声微抖,“我身子早年喝药喝伤了,这些日又喝了这么多的避子汤,我生不了。”

    宗懔笑不变:“怎么生不了?”

    “孤要是想让你怀上,你不怀也得怀。实话告诉你,你喝的那避子汤,只是补身汤罢了。”

    眼中阴鸷戾气不掩,紧盯着她,等着她听到真相后的崩溃。

    郦兰心陡然震住了。

    虽然早有预料,但真正确认的时候,心里的寒意还是不受控制地升腾。

    “你果然在骗我……”唇轻颤着,喃喃不成语调,气若游丝。

    “是,孤就是骗了你,你待如何?”他漫不经心认了。

    然下一瞬,狭眸倏然眯起,凝视着她。

    “……你早就猜到了?”忽地说。

    为了方才那一个“果然”。

    郦兰心瞳中紧缩,未来得及张口说什么,他便接着道:“你既然猜到了,又不愿意给孤生孩子——”

    宗懔俯压身,死死盯着她:“你背着孤做了什么?”

    郦兰心身上猛地打了一个寒战:“我……”

    根本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快便反应过来,可此时再想挽回却已来不及了。

    宗懔从来不是愿意听从分辨解释的人,疑心一起,再加上亲眼见到她稍纵即逝的异样反应,心里瞬间便已有了答案。

    眸中即泛起赤。

    殿门紧闭着,站在外头,只听得见殿内模糊的动静,辨不明细。

    众侍谨肃静候之际,猛然响起桌案架椅惊心动魄倒地碎裂震响。

    “来人!!”惊雷般怒。

    临近殿门处的人俱是从脚板底都头发须都炸起,腿发着软。

    霎时面面相觑,不知回来时还好好的殿下,如今为何骤然骇怒。

    且听声音,较当初被夫人抗拒时还要暴烈。

    只阶下头领太监谭吉还稳得住些,但也是脸色大变,疾步上前推开殿门,后头毛骨悚然的侍女们白着脸跟上。

    小跑着入了里殿,目触及那一地碎片、惨无人色被主子爷锢着的夫人时,胆战心惊。

    齐齐跪下:“殿下!”

    “当时有谁跟着她来回青萝巷?”宗懔冷冷扫过一地奴才。

    不过瞬息,已然确定是何时她开始有小心思小动作。

    这些日她在太子府中,后来到行宫里,哪怕沐浴都有人看着,更不可能有任何奴婢敢给她什么不该给的东西,只可能是从旁的地方来。

    唯一一次让她出府,就是那回,他心软了,放她回青萝巷看那两个丫头。

    而且,当时她一反常态,命令下人们将整个青萝巷的绣房都搬了回来,说是使不惯府里给她准备的东西。

    跪在最右侧的秋照直起身膝行两步:“回殿下,奴婢跟着夫人去过青萝巷。”

    “她回来之后,身上多了什么不该有的?”沉厉。

    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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