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她又争又抢: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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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子清明之后,目光从帐内到帐外一环顾,不见慕寒时的身影,伸手往外侧的被窝里摸去,触手没有温热气。

    夏蝉听到动静,赶紧进来侍候,不必她问,便告知慕寒时已起一个时辰有余。

    “王爷吩咐了,让奴婢等不要叫醒王妃,只管等王妃自己醒来。”

    如果以后都这样,她想睡到几时就几时,那么这婚结的倒也不错。

    但按照规矩,她今日应该进宫。

    一是长兄为父,她这个新过门的弟媳要去给大伯子敬茶。二是她是被赐的婚,以臣妇之名也要去向君王谢恩。

    “什么时辰了?”她心里纳闷着,随口问夏蝉。

    夏蝉扶她起床,猛不丁看到她微敞的衣襟内令人无限遐想的痕迹,立马面红耳赤,不敢与她对视,小声地回着,“辰时三刻了。”

    她没说什么,心道这确实有点晚了。

    端坐镜前时,她看着镜子里的美人,怔了一怔。

    分明是一样的眉眼五官,不过是一宿的时光而已,却添了几许瑰丽的风情,艳色中带出惑人的媚气。

    思绪瞬间失了控制,回顾着昨夜里的种种,那种与人深入的接触,陌生而新奇,是她两辈子都未想过的体验。

    她明显能感觉到对方一开始的急切,以及后来的克制。

    梳子落在头皮上的力道发生了变化,她因为沉浸回忆而失焦的眼睛清明起来,并不意外在镜子里看到一张俊美的脸。

    这张脸不同于以往人前的清冷,人后的疯癫,像是日照雪岭,染了一层红光。

    那修长如竹的手执着镶宝石的檀木梳,一下一下地给她梳着发。

    她尽力让自己神色如常,木着艳色的脸,“今日不是要进宫吗?眼下这个时辰了,会不会太晚?”

    “不晚。”慕寒时微抬着眼皮,望着镜子里的美人,“皇兄不太讲究繁文缛节,也会体谅我们昨日太过劳累。”

    劳累两个字,险些让沈青绿没绷住脸。

    她不无隐晦地想着,长夜漫漫的,就来了那么一次,也能算劳累吗?

    慕寒时一直关注着她,自是不会错过她神情间任何细微的表情。

    她方才似乎撇了撇嘴,是有什么不满吗?

    “可是不累?”

    耳畔喷来温热气息,让她下意识别开一些。

    男人哪,不管是今的还是古的,或多或少都不喜欢被人质疑某方面的能力。

    还以为这个疯子与众不同,没想到也不能免俗。

    她眉眼一弯,装作娇羞的模样,“我很累,太累了。”

    *

    梳妆打扮后,夫妻俩一道出门。

    将上马车之际,夏蝉看到了不远处的梅无,她小声向沈青绿请示后,避着人过去,不多会儿返回来,凑到沈青绿耳边低语一番。

    沈青绿越听神色越淡,最后泛着冷,然后交待了一些话,让夏蝉转达给梅无。

    上了马车后,坐到慕寒时对面,说了一句,“玉晴雪死了。”

    “早该死了。”慕寒时轻描淡写般,未予任何的评论。

    若不是阿朱不让自己插手,有些人哪能活到现在。

    沈青绿观他神色,没再说什么。

    马车一路未停,直到长明宫外。

    这座禁庭高墙巍巍,戒备森严,于世人而言高不可攀,只可仰望。

    一进宫门内,便见勤公公恭恭敬敬地等候着,行过礼后,禀报道:“王爷,王妃,陛下在秀水宫等你们。”

    秀水宫就是越妃生前的那处宫殿。

    待嫁的那五天内,顾如许和沈琳琅没少和沈青绿说起宫闱中的人和事,以及厉害关系。是以她听到凤帝在秀水宫等他们时,并不觉得意外。

    但意外的是,除了凤帝和凤承英,慕妙华居然也在。

    转念一想,慕妙华身为宫内的长明卫副统领,出现在这里无非是为了保护主子们的安全,也没有什么不合理的。

    因着先前见过勤公公,已知凤帝就是那日在街上与自己攀谈之人,沈青绿当然不会表现出惊讶的样子。

    凤帝看着他们,收敛着帝王的威仪,如寻常人家的长兄一般无二,对他们好一番交待,叮嘱他们以后要相敬如宾,然后让他们去给越妃的牌位上香。

    上完香后,才算是礼成。

    沈青绿以为慕寒时多少会对着牌位说一两句话,以告慰自己的亲生母亲,但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说一个字。

    甚至在礼成之后,几乎没有任何留恋迟疑地转身离开。

    也许是越妃去世时,他才三岁,记事不清的缘故吧?

    沈青绿如此想着,并没有深究此中缘由。

    夫妻俩回到前殿时,殿中多了一位女官,是窦贵妃身边的人。

    窦贵妃出身镇国公府,镇国公府是开国元勋,是大邺的护国基石,几代人的前赴后继抛头颅洒热血,才换来凤氏江山的稳固。

    因为百年来子孙折损太多,才有了那容纳窦家孀寡妇人寄托哀思,休养身心的善思庵。而致使窦家真正凋零的,是当年的魑王之乱。

    那时镇国公世子窦延身为长明卫的大统领,为守住禁庭与叛军殊死相抗。魑王夺位心切,竟然丧心病狂地让人将窦氏一族的人抓去,以威胁他投诚。

    他不肯迫降,只能眼睁睁看着亲人一个个倒下,一直到援军赶到。最后窦家几乎灭门,只活了两个人。

    一个是他的妻子柳氏,另一个就是窦贵妃,姑嫂二人因在善思庵小住而躲过一劫。

    叛乱平息之后,先帝于临终前一连下了两道圣旨,一道是立储,另一道就是给新君指定了后宫之主。

    凤帝登基后,遵从先帝的旨意将窦家女迎进宫,许的虽不是后位,却对世人言明他此生不立后,后宫之主就是身为贵妃的窦氏。

    窦贵妃既然是后宫之主,哪怕是她不派人来请,沈青绿也应该去见她。

    “皇婶头回进宫,合该好好逛一逛,正好我得闲,索性陪皇婶走一遭,顺道看一看。”凤承英说着,起身的同时,给沈青绿递了一个眼色。

    沈青绿求之不得,朝她颔首致谢。

    她们一路赏着景,几乎穿过大半个后宫,才终于抵达窦贵妃的宫殿。

    窦贵妃非明艳大气的长相,面庞略圆五官秀气,更偏小家碧玉,体态娇好保养得宜,只眉宇间隐有几分郁色。

    她看到沈青绿的第一句话是,“王妃好相貌,长成这般招人稀罕的模样,难怪能入宸王的眼。”

    这话听着像夸奖,又像是意有所指。

    沈青绿笑了笑,做羞涩状,越发艳色过人。

    她垂了一下眼皮,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听说王妃如今姓沈,你们沈家这些年在京中风光无二,当真叫人好生羡慕。”

    先帝在位时,很是倚重镇国公府,那时的窦家在东临城可谓是首屈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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