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重生在与公主决裂前》 20-30(第11/15页)
奏本, 双手呈递圣上。
殿中默了一瞬, 跪地的尤清音又道:“陛下, 童林陈情书中有言, 朗州暴雪过境, 本就是民心浮躁的艰难时候, 知府严青却大兴土木, 不顾城中饿殍枕藉,若因此人让朗州民心尽失,恐生大变啊陛下!”
尤清音字字泣血, 高呼之后重重磕头,御座上圣上却没言语。很快,工部侍中站了出来,开口就是反驳尤青雪,“尤大人此话未免言过其实,朗州知府严青建造府邸一事, 去岁就已呈递工部明文批奏,悉照规制营造, 白纸黑字, 朱批印信俱全,何来僭越之说?至于那影壁雕饰更是无稽之谈,什么龙纹,工部至今留有图谱, 图上所绘分明是螭吻,其形虽类龙,然爪为四趾,且无角无鬣,何来五爪天龙!尤大人这番指鹿为马,难道不是居心叵测吗!”
朝中除几位纯臣,余下之人不是忠于大殿下,就是跟随二殿下。尤青雪奏本一出,立时引发了唇枪舌战。工部侍中刚一反击,储仓院少尹立马站出来,怒道:“侍中何必急于论断!就是严青府邸没有违制,那三万石赈灾粮发下去,朗州为何还是一片民生艰苦!”
储仓院少尹拍手痛呼:“朱门龙隐寒骨泣!此事涉及民生,怎能凭着一份去岁图谱就当做无事啊!”
喊声回荡殿里,又是一片默然,太常院舒荣站出来,对圣上拱手行礼后,转头看向储仓院少尹,"少尹痛心疾首,一心记挂朗州百姓,只是再是心急,也不能臆断妄言。若是一件件来理,先说朗州知府违制修建,实为不妥,建造图谱工部曾呈交太常院核查,无一处不是合乎规制,僭越一事显然有心人栽赃,再有"
朝堂争论,喧闹如闹市街头。一边是大公主的人,一边是二公主的人,两方之人互不认输,中立之臣也不敢妄言对错,便是被圣上点名出列,也纷纷只道此事远在朗州,未明其中仔细不敢妄下论断。
朝上议事一时陷入僵局。
流萤垂首站在文官队列中,心中未忘那日庄语安前来所言,心里对裴璎的意思一清二楚,只是越清楚,就越开不了口。
御座上,圣上疲惫地听了半天唇枪舌战,又见那些平日指天对地忠心耿耿的纯臣们都畏畏缩缩,圣心倦怠,目光从百官身上扫过,缓缓地,落到了许流萤身上,虚虚抬手一指,“许卿以为,此事该当如何?”
许流萤本不打算开口,只想默默等到朝会结束,既不会遂了裴璎所愿,也还没想清楚是否要帮大殿下说话。沉默中被陛下点了名,便只能站出来行礼,余光察觉一侧舒荣和尤青雪都投来灼热目光,一瞬思索后恭敬回话:“此事远在朗州,不但事关朗州知府,还牵涉纳税征粮和今冬赈灾粮,的确依方才诸位大人所言,实难只言片语就下论断。”
耳中听到御座上传来一声不耐的轻哼,流萤又道:“微臣拙见,此事若要彻查明了,可派人前往朗州查办,一桩桩一件件理清楚。圣心清明,定不会冤枉一个好官,也不会任由酷吏为害一方。”
许是这话说到了陛下心坎上,殿内寂了一瞬,而后流萤听到陛下问自己,“那许卿觉得,此事应当由谁去查。”
流萤稍稍抬眸,余光瞥了一眼站在左边的元淼,低头回话:“此事涉及工部、肃政台及户部,三方都不便着手查办。微臣以为,此事当由熟悉朗州情形之人,并东都府审查监正一同协查,方能做到不偏不倚,抽丝剥茧,将此事头尾深浅尽数查明,无愧万民,无愧圣上明德。”
朝上众臣,唯有曾任朗州司马的元淼熟悉朗州情形。圣上金口玉言,当即点了礼部主簿元淼与东都府审查监正出列,命二人三日后前往朗州,“两位爱卿此番前往朗州清查,一是查清严青府邸修建是否违制,一砖一瓦,一尺一寸,都要查清楚。其次,今冬朗州雪灾,百姓所交粮秣,外加朝廷拨粮三万石,无论是用于赈灾的,还是归属营缮、赋税的,都要一粒一粒核对清楚,有罪当罚,若无罪,也要说个清楚明白才是。”
元淼与东都府审查监正跪地叩头,接过圣谕。
朝会议事毕,百官叩首,等到陛下走后,内侍总管徐元立在御座前,温声道:“今日朝会结束,各位大人各司其职吧。”
百官这才徐徐起身,垂首退出宣和殿。流萤混在人流中往外走,余光看到庄语安穿过人群往自己这边来,侧头冷冷看见她的欲言又止。
群臣鱼贯般,两人又被阻隔开,流萤脚下更快,将她甩在身后,等到走出殿门,刚下丹樨就听身后有人唤自己,停步转身去看,是卫泠和元淼同时走过来。
卫泠比元淼脚步快些,先一步走到流萤面前,开口刚喊了一个“你”字,就被跟上来的元淼打断。
“许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卫泠忍气转头看元淼,只觉最近当真是怪了,怎么谁人都要赶在自己和流萤说话的当口上来借一步,你借一步,她借一步,没完没了。转头看向流萤,眼神示意她不要,却见流萤朝自己歉疚一笑,低低道:“卫泠,你去外面等我会儿,我与元主簿说几句话。”
卫泠闻言怒视,又听流萤笑着补道:“若无要紧事你就先去忙,待放班我去你府上,给你带风满楼的油糕,裹着沙糖的那种。”
许流萤这个人,平日不大喜欢哄人,可她只要稍稍一动心思,就能把人哄得甜滋滋的。卫泠一听她说起那裹着沙糖的油糕,顿时气也没了,伸手在她眉心一点,“凉了我可不要。”
流萤失笑,点头目送卫泠走远,才转头与元淼说话,眼里含笑:“元主簿是来向我道谢的?”
元淼方才在殿上领了那样大的一桩差事,不但被陛下委以重任,还能借此机会再回朗州看一看,心里对许流萤存着感谢,可听她就这么轻飘飘说出来,又有些不好意思,张口想说什么,又见她笑意盈盈望着自己,不自觉也笑起来,“是啊,特来谢过许大人。”
流萤摆手,“言谢倒是不必,我只是顺承圣意说几句话罢了。”
元淼却不肯这般轻轻受下,怎么都要谢她,又说要从朗州带些东西给她,又说想请流萤在风满楼吃饭,但见流萤都一一婉拒,元淼越发不好意思,心中念着前次行宫献药,再加今日之事,自己受了许流萤这么大的恩情,却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谢礼,很是窘迫。流萤看出她的纠结,心里叹气元淼这人就是心思太重太细,总给自己平白添了很多枷锁在身上,譬如她感恩大殿下提携便多年听话,譬如如今自己稍稍对她有些恩惠她便竭尽全力想示好。
真傻,什么都不知道。若她知道前世结局,看穿大殿下的伪善,看见自己的袖手旁观,又会如何呢?
流萤轻叹一声,笑着在她肩上拍了下,“好了,元主簿执意要谢,我便收下了。不日将要启程去往朗州,此去千里风雪难料,元主簿多加当心。”
流萤言罢就要走,没等转身,却听元淼低喃道:“为什么,许大人为何如此待我?”
“什么?”
元淼抬眸看她,望进流萤清潭般的眼瞳,问她:“我与许大人往日并无交集,可大人几次三番帮我,助我,今日在朝上,许大人所言只怕得罪二殿下,可纵然如此,大人也没有丝毫犹豫。”
"许、许大人,"元淼很想喊一声许流萤,“流萤”两个字到了嘴边又被她咽下,“为何待我这般好?”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现在阅读的是
【哇叽文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