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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重生在与公主决裂前》 30-40(第7/13页)
话,流萤却没想好怎么说,埋头吃了几口酒蒸鸡,往日最爱的美味,此刻却是如鲠在喉,每咽下一口,都像小刀刮过,疼的她眼睛发红。
昨夜裴璎所言,她终究不忍心告诉元淼,也怕当真如裴璎所言,所有真相一旦出口,元淼心底那场缠着恩情枷锁的美梦碎裂,她这个人,这几年上京时光,也都会碎掉。
一桌对面,还是元淼开了口,语气里带着笑意:“流萤这是饿了?慢点吃,不着急的。”
流萤抬眸看她,看着她的眼睛,细长上扬的眼睛,笑起来如柳叶随风,笑意中,那双略带褐色的眼瞳格外温柔,能将自己的面目全数映照出来,如夜幕湖水,漾着五光十色的涟漪。
元淼这一次 ,就走的远些吧。
隐下心里情绪,流萤举杯与她相碰,笑着与她说话,“此时此刻,忽然想起你我在行宫时,想起我同你说过的一句话。元淼可猜得到,我想到了什么?”
流萤说过许多话,元淼一时不知她问的哪一句,答了几句都不对,面上显出几分尴尬。
流萤摆摆手指,佯怒看她,“还是我来告诉你吧。”
元淼像个乖学生,再无平日端正克己的主簿模样,两手托脸,极度认真听她说话。
流萤必须一直笑着,只怕若有一瞬不笑,眼底不忍就会泄露,“我曾问过你,若一直做个朗州司马,天高地远岂不自在?”
话音刚落,两人都用力笑起来。
流萤仰脖干了杯中酒,捏着酒盅看她,“元淼,你在上京这几年,可觉得开心?可有想过朗州的月,朗州的山水,还有朗州的百姓?”
“朗州与上京,哪里更让你开心?”
“元淼,”流萤甚至想握一握她的手,忍住了,郑重道:“你的才能,只做一个礼部主簿,整日困在笔墨文书中,当真是屈才。”
元淼眼眸暗下来,不知是回答她,还是回答自己的心,“能入京为官,已是三生有幸了。”
上京几年不过浑噩度日,可好在遇到许流萤,平淡日子里像是炸开一朵花,让元淼死水般的一颗心,也无端绽出几缕颜色来。
虽只是镜花水月不可触摸,虽只是匆匆经过无法折取,虽与她刚一相逢便要别离,可一想到曾看见过那颜色,便也是欢喜的。
于是元淼答她:“这些日子,多谢流萤了。”
流萤却不知自己有什么好被她谢的,一想到裴璎所言元淼与大殿下之间往事,一想到此去朗州千里凶险,再想到今日一别,自己与元淼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自己分明是想帮她,救她,让她逃离恩情与功利桎梏的上京,让她不再面临前世惨状,可为什么,却觉得那么难过呢?好像是刚刚交出一点心意,寻到一位好友,不等深交,便要道别了。
“元淼此去朗州只怕会有凶险,若是遇到什么事,你可会在心里怨怪我?”
元淼答的很快,恳切地摇头:“许流萤,我是真心实意谢你。”
“能为朗州百姓做些事,为这天下做些事,于我而言已是万分欢喜。读书多年,为官数年,回想只觉惭愧居多。”
“能有今日之机,便是遇到些凶险,我也当是全我志向,只会欣喜赴之,如何会有怨怪。”
流萤低了头,大大一颗泪掉进酒盅里,被她咬着牙仰脖喝下了。
一杯酒饮下,看见元淼从身后取出一个小小的白釉莲子罐,双手递给自己。
流萤不知是什么,接过来刚要打开上面塞子看一看,就听元淼低低道,“这是朗州的闾山绿,今春阿娘托人寄来的。今日回去找,才发现只剩这么一些了”
说到最后,元淼的语气越来越低,似乎很不好意思。
流萤笑笑,“无妨,待你去到朗州,再给我多带些便是了。”
雅间中忽地沉默了下,元淼捏着酒盅半晌没动,喃喃道:“只怕明年春日的闾山绿不好,我带不回来”
“怎会?朗州之春定是天光晴朗,好茶飘香,胜过世间千茶的。”
元淼抬眸,深深看着许流萤,终究没应她这句话,只重复道,“只怕明年春日的闾山绿不好,我带不回来了”
只怕带不回来,回不来了——
作者有话说:唉两个好宝……
话说,有点怕最后这段大家没看懂,我已经尽量写的直白了
第36章 “阿璎,你又躲起来了?……
元淼出发朗州这日, 上京雪停,冬日难得彻底放晴一回。暖阳照遍上京,天际浮云都镀上金光, 显出几分庄重肃穆来。
巳时二刻, 去往朗州的车马已经停在宣和门外, 流萤并几位朝臣在宫门相送, 东都府审查监正先上了马车, 元淼走在后面, 黄程背着医箱跟在后面, 瞧见流萤在宫门外, 欢欢喜喜跑过来, 从箱子里取了一团东西递给她,“算不上谢礼,只是一点心意。待下官回京, 再好好谢过许大人。”
流萤也不推脱,接过来在掌心捏了捏,似是什么药团子,笑道:“好,那我便等医士回京。”
黄程重重点头,笑着与流萤挥手作别。等到黄程也上了马车, 灿金暖阳打下来,晃的流萤有些睁不开眼, 她本想上前与元淼再说两句话, 没等迈步,就听身侧窸窸窣窣有声响,继而是行礼问安的声音,流萤循着那声音看过去, 瞥见一抹朱红身影,忙跟着低头行礼。
是大殿下来了。
元淼是大殿下一手提拔入京的,虽在人前总是避嫌,但朗州之事涉及大殿下,前来送行也算理所应当。
隔了几丈远,流萤看不清元淼的神情,只能远远看见她与大殿下对面而站,乖乖垂首听话。等到大殿下说完话,元淼并未行礼,也未曾点头,就那么垂首站着,直到大殿下转身,元淼才缓缓抬头,隔着日光与凉风,远远看着自己。
起初是瞧不出意味的眼神,然后慢慢盈出些笑意,无言,却能看出是在与自己道别。
流萤微微颔首回应,看见元淼抬手,做了道别的手势,然后翻身上马,雪色披氅在风里大大铺开来,金光打在她身上,好不潇洒。
元淼竟然会骑马?
前世,流萤倒是从未见过。她所见的元淼,文静,持重,满身笔墨书香气,并无半缕潇洒天地风,风骨虽有,却总是透着寂寥与空洞。
也是,朗州骏马,本就不该困在上京四方天地里。前世身不由己困囿其中,如今回归朗州,天地阔,且徜徉,何尝不是一种得偿所愿。
流萤心里为她高兴,可莫名,也觉出几分失落来。
或许是好友难得,遇见了却留不住,又或是心有愧疚,分明是生死再相逢,却无法好好对她说一句再会 。说不清究竟是什么,总归心里,有那么丝丝缕缕的酸与涩,掺杂着模模糊糊的羡慕与向往。
昨日,流萤在启祥宫求裴璎答应两件事。
第一件事,为黄程而求。她求裴璎救下严青府中三岁稚儿,不但因为孩童无辜,也算是为前世的黄程减去些心魔。如今的黄程已然背上药箱去为朗州百姓医治,流萤想,前世的痛苦,她大抵不会再遇到了,救死扶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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