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虐的反派受总是痴迷我: 4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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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来到后院的行政办公区。

    “患者病历是保密资料,只准翻阅,不准拍照,大家可以做笔记,但是不许传播患者本人的信息。”盛杨例行叮嘱。

    这也是民法典和医师法的规定,大家表示理解。为了提高效率,他们几个同学按照年份采集信息,封赫池记录的是1980年-2000年的患病数据,他写字快,不到半小时就记完了。

    他把记录好的笔记交给吴冬冬,“我上个厕所。”

    厕所在二楼,封赫池一进门就发现不对劲,名不见经转的厕所门口居然放着宝格丽酒店大堂的乌木香薰,让他错觉来到的不是厕所,而是某种高端场合。

    这意味着,十步之内必定存在一个讲究人。

    沿着楼道转了一圈,果不其然,厕所对面往右的第五个门,标牌上写着“院长办公室,零号”。

    办公室的门没关,窗户开了一条缝,像是被风从里面吹开的。封赫池鬼使神差走进去,看见窗边团团簇簇的花叶蔓长春,窗下是一米五宽的红木床,离床不远是花梨木办公桌,桌上纯黑色的乐扣杯飘出浓郁的中药香。

    和上海书房的布局大差不差。

    又一阵风吹来,掀开桌案最上方的纸页,飘飘乎就要飘到地上,封赫池紧走两步,捏住那张纸,看见上面写的是“关于再一次延长援青年限的请示”。

    也就是说,不止今年,明年和后年,零号还想留在这里。

    喉咙微微发紧。

    零号这种层级的专家,应该去攻克医疗领域的疑难杂症,攀登医学高峰,而不是一年又一年留在穷乡僻壤做一个赤脚医生。

    “你在干什么?”身后传来一声质问。

    封赫池回过头去,见盛杨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外,蹙着眉头,眼底充满审视。

    封赫池拿起一方镇纸压住纸张,“我看有文件要被吹飞,过来压一下。”

    “现在的学生都这么不讲礼貌吗?未经允许就进别人的办公室?”盛杨捧着一叠资料走进来,好像他才是这件屋子的主人。

    感受到对方的敌意,封赫池耐着性子又解释一遍:“门没关,有风,我怕把文件吹的到处都是。”

    “未经允许就是私自闯入”,盛杨表情严肃,板着脸道:“零号的办公室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进,你怎么还不出去。”

    咄咄逼人的架势让封赫池很不舒服。

    “你这样到处乱跑,我会考虑向你的带队老师反应,不准你再来医院查阅资料。”

    “在吵什么?”

    低沉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封赫池的视线越过盛杨看向门口。

    是零号。

    盛杨转过了头,温声细语道:“零号。”

    “怎么了。”零号走进来,脖子上挂着一枚听诊器,视线在他二人身上打了一个转。

    “零号,上星期来就诊的拉玛明天要做手术,我把她的资料整理出来了,给您过目。”

    盛杨将封赫池撇到一边,双手递过去一份文件,指着几处高亮的部分细细解说。

    盛杨说到一半,零号忽地想起什么,抬眸看向办公桌前仍杵着的人,指节敲了敲桌面,沉声道:“还不走?”

    盛杨嘴边的话顿住。

    封赫池抿了抿唇,头也不回地走了。

    隔着一扇门,他听见盛杨问零号,“您认识他?”

    几秒钟的停顿后,零号回:“不认识。”

    这里的天较平原地区黑得晚些,过了六点天幕才慢慢变蓝,紫色的云彩间有星河闪烁,浩浩荡荡延伸到世界尽头。

    房间的制氧机开到最大,封赫池吸了好一会儿氧,才有精力处理今天记录的数据信息。

    他要将年份、病毒种类、患病人数等一系列数据录入数据分析软件,看能不能得出基础的回归方程。

    不一会儿,吴冬冬回来了,将两个包子和一杯热热的咸奶茶放在他面前,眨着圆圆的小眼睛献殷勤。

    和吴冬冬相识多年,封赫池不用想就知道,吴冬冬定是有事求他。

    “睡一个房间可以,一张床不行。”封赫池严肃地晃了晃食指。

    招待所给学生们安排的是单人间,吴冬冬胆子小,不敢一个人睡。但是作为一个同性恋,封赫池有原则,绝不和直男睡一张床。

    当然了,同性恋彼此之间更不能随便睡一张床。

    也就是说,无论何时,封赫池只能接受自己独享一张床。

    这个事吴冬冬也是知道的。别人怎么笑无所谓,直到零号审视不解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封赫池终于感觉如芒在背,他吓得打了个哆嗦,毛毯滑到地上,手机砸到脚边。

    再一睁眼,尴尬窘迫的场面消失不见,眼前是一动不动的大巴车,前方无数的尾灯像过年的红灯笼悬挂在黝黑的道路上,看来是堵车了。

    同寝室友吴冬冬帮他捡起手机和毯子。

    “醒啦?前面军事演习封路,且等一会儿呢,老师给大家发了压缩饼干。”

    说着,吴冬冬给他递过来一块。

    封赫池咬了一口含在嘴里,偏头看向窗外。

    雪还在下,远远的航标灯照亮一小块水面,几只海鸟在流沙下飞舞。

    “青海湖早过去了,看你睡得香没叫你这地方内陆湖多,长得差不多一个样,但是气候太干,和上海比不了。”

    吴冬冬半是抱怨半是不解,“我真搞不懂,咱们那么多社科课题可以选,昆明啊、岳阳啊,哪怕去北方呢,哪个不比海西好?”

    他们今年大四,毕业论文是完成一份调研报告,学院提供五个地区供学生自选,封赫池和吴冬冬选的是海西。

    和封赫池不同,吴冬冬本身就是海西人,回老家做毕业课题求之不得,调研结束后正好回家过年,白嫖一把车票费。而封赫池是地道的上海人,细皮嫩肉的公子哥儿,在吴冬冬看来,吃饱了撑的才会大老远跑来吃这份苦。

    封赫池抿了抿唇,佯装轻松道:“当然是为了吃你家的牦牛肉。”

    他和吴冬冬虽是相熟的好友,但有些事情,也只能一个人消化。

    吴冬冬不知道封赫池心里的弯弯绕,封赫池怎么说他就怎么听,自然是拍着胸脯说一定让他爸妈送来最新鲜的。

    马路上结了冰,大巴车不敢开太快,就摇摇晃晃往前挪,时不时地来个急刹,封赫池被晃得恶心,睡也睡不踏实,等到玛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苍凉。

    没有想象中的广袤草原,巍峨雪山,翠波大湖,放眼所及是黄褐色的大地,千沟万壑,寸草不生。

    封赫池站在招待所门口,面上的茫然寸寸堆叠成内心的惆怅。

    吴冬冬调侃道:“你没听说过吗,青海只有两个季节,冬季,和大约在冬季。这里只有七八月份见点绿,一到冬天就不行了,没有景也没有人,好多本地人入了秋就去西宁了。”

    他们住的是三楼,封赫池本来就瘦,加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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