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雾与雪松: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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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得体为主。

    偶尔兴致来了,才会去老裁缝那里扯两尺布,做身旗袍穿穿。

    但她认得这一件,班上某个家境殷实的女生也有一条。

    她前天走进教室上课时,听见女生炫耀说,这条裙子已经断货了,拿下来要一万两千欧。

    再看脚边七零八落的鞋盒,粗粗加起来也要二三十个,江枝意心里已经转过味来。

    她给女儿的那点钱,还买不起这些东西。

    但女儿的心性她也知道,决计不会为身外之物委屈自己。

    那么,十有八九,是谈了个出手阔绰的男友。

    程江雪用袋子装了换洗的衣物,小跑着出来:“好了,走吧。”

    “嗯。”江枝意拨了下她飞起的发丝,“小囡,在学校有交新朋友吧?”

    程江雪说:“没有啊,就顾季桐一个,怎么了?”

    “没事,我随便问问。”

    当晚母女俩住在一起,聊了很多。

    说起她奶奶,说自从爷爷去世后,脾气更刁钻了,常歪派家里阿姨的不是,每回都要程院长去协调,才能留得住人。

    程江雪蹙着眉说:“阿姨都在家这么多年了,也算是我们的亲人,奶奶怎么还对她这样?妈,你别因为这个心情不好。”

    “她还影响不了我,多少难缠的人我都见过,何况你奶奶心是善的,就是嘴巴不好。”江枝意笑着摇头,又洞明地说,“老人家横三横四,是想要自己儿子去哄呀,关我什么事啦。”

    程江雪还小,不懂这些家长里短的较量。

    但是她不知道,妈妈在哪儿遇到了很难缠的人?

    身边的亲朋好友,就算是她的同事,提起她都是只有好话的。

    程江雪嗯了声:“妈妈是全世界最智慧的。”

    她刚洗过澡,带着一身沐浴露的香气拱进江枝意怀里,像小时候一样。

    江枝意摸着她的头发说:“好了,起来,妈妈还没洗,光陪你说话了。”

    “好吧,等你洗完再说。”

    江枝意走后没多久,她的手机就响起来。

    程江雪拿起来看,是她爸打来的。

    她轻哼了声,接了:“就这么不放心你太太啊?”

    “你妈妈呢?”程秋塘问。

    程江雪说:“洗澡,要不要给你发视频?”

    程秋塘气得噎了一下:“跟谁学的没大没小?不是妈妈过去开会,你爸还能跟你说上话吗?”

    “你自己不要打电话给我。”程江雪翻白眼。

    程秋塘说:“你妈打了就够了,我可以在旁边听,实习得怎么样?”

    她根本没去,只能现编:“就那样,每天打打杂,干不了多少事。”

    程秋塘又教训起来:“那就是你没动脑筋,我跟你说了,很多事不要等着领导来安排,得自己主动一点。别人看见你做得好,下次自然交给你了,这也做不到?”

    “爸,我上一天课很困了,先睡了。”程江雪懒得听,悻悻地挂了。

    她把手机屏幕拿到嘴边,咬牙切齿:“老工贼,你还跟资本家站一头了,下辈子也不给你打电话!”

    第45章 青春

    江枝意在京里待了五天。

    到最后一天上午散会,她款款出了央戏大门,一辆车子横停在面前。

    一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下了车。

    他年纪很轻,领口拉得严严实实,一副秘书模样,恭敬道:“江教授,我们主席有请。”

    远处传来下课的铃声,模糊地、嗡嗡地响在江枝意耳边,像隔了层毛玻璃。

    她想起多年前的黄昏,她的戏唱完了,那人也是这样派车来接。

    只不过那个时候,从车窗里伸出的,是一束沾露的栀子。

    如今再送也不合适了,只剩一台擦得锃亮的车,和打着旋落下的梧桐叶。

    “我还有事。”江枝意双手握着包,笑了笑,“而且,也没有话要跟他说。”

    秘书也客套地笑:“应该有的,这关系到您的女儿。”

    江枝意猛地盯紧了他,眼中精光一轮。

    莫非小囡的男朋友是周家的孩子?

    “走吧。”江枝意又把这份惊吓压下去,上了车。

    车在一处紧闭的院门前停下。

    江枝意走下来,门吱呀一声,从里面被打开。

    她跟着工作人员进去,道了声谢。

    入秋后天气转凉,接连下了几场小雨。

    江枝意踏过沾满落花的小桥,远远地瞥见个人。

    他站在六角亭的台阶上,背着手,抬起头在看新制的匾额。

    深灰外套下的肩线依然挺括,江枝意走近了,能看见他后颈处新剃的发脚。

    头发虽然梳得严整,但已经掺进了银丝。

    西风吹老岁月,二十多年过去,就连他也白了头。

    “周主席。”江枝意按现在的名头称呼他。

    周其纲转过身,嗓音像沾了秋雨,雾蒙蒙的:“怎么这么叫?”

    乍然照了面,两下里都是微微一怔。

    周其纲听了这声唤,见了这抹纤巧依旧的身影,喉结止不住地动。

    千言万语,他自是有千言万语,但什么也不能说。

    他今年快六十,颈部的皮肉早已松动,喉结凸得更厉害,动起来尤为明显。

    这份久违的仓惶,连秘书也不敢再看下去,识相地走开。

    “我们平头百姓,只能这么叫。”江枝意笑,径自走入亭内坐下。

    她打他眼前过去,步子仍然轻盈,裙摆一跃一跃,如龙鱼冒出湖面。

    身边人都老了,他也一样,在权力争斗和庸碌操持中,消耗了半生心力。

    好像只有她躲过了时光的围捕。

    穿一身白裙,含笑站在那儿,像春雾里的玉兰。

    周其纲也走进去,坐下说:“小意,你还是没怎么变。”

    江枝意说:“哪能没变,女儿都读大三,我也四十多了。”

    “女儿。”周其纲点点头,“对,你女儿长得很像你。”

    江枝意睁圆了眼睛,直视着他:“你一定见过她了?”

    周其纲点头:“是,看见了照片,我要先跟你赔不是,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不知道怎么”

    话没说完,就被江枝意着急打断

    :“不要怪孩子,谈恋爱不是一个人能谈得了的,我女儿一定是觉得他身上有吸引人的地方。”

    周其纲的眼皮跳动两下。

    他到这个年纪,到这个位置,已经少有人敢这样看着他,不许他说完话了。

    周其纲忽然笑开,眼角的纹路如宣纸沾水,缓缓荡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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