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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小青梅》 55-60(第10/11页)
烈意识到她还围着围巾,下面什么都没穿。
    下一秒,她就十分明确地看见甘衡的目光在她肩膀上掠了一下,很轻很快,快到她以为是错觉。
    肩膀皮肤缓慢灼烫的感觉告诉她不是。
    她有一种奇怪的天赋,能对他的目光有身体上的感觉,很早以前就是。
    “董阿姨走了?”程荔缘有点心慌,赶紧转移话题,目光也垂了下去。
    “嗯,你先穿上吧。”甘衡抬起手,程荔缘才看到他手上拿了件浴袍,厚实又绵软,每次他来,酒店准备的浴袍之类都是干净全新的,其他奢华酒店的浴袍虽也是高品质面料,大多是高温杀菌重复利用。
    他展开浴袍,示意她过来穿上,程荔缘拒绝就矫情了,小时候他也这样照顾过她,程荔缘走过去,手伸进袖口里,胳膊舒展两下,浴袍就穿在她身上了。
    甘衡帮她披上浴袍。浴袍很厚很大,袖子很长,把她手都遮住了,因为酒店是按他的尺寸定做的。
    程荔缘一抬手,袖子掉下来,甘衡很自然地帮她挽了上去,左边挽好,右边也一样。
    “……忘了带洗面奶了。”程荔缘说。
    “你房间里有个冰柜,里面有化妆品。”甘衡说。
    程荔缘回了自己房间,这才发现两个小冰柜,一个放酒饮食品,一个放了全套高端护肤品,从保湿滋润到抗皱淡斑都有。
    她实在太困,拍了点保湿水抹了点面霜就去睡觉了。
    甘衡坐在卧室床边,脑子里转的都是程荔缘围着浴巾,穿着浴袍的画面,他脸上没有表情,眼睛也不眨,目光看似聚焦在空气的某一点,其实聚焦的是脑海里上演的画面。
    喜欢的人就在对面房间,和他只隔着一个客厅的位置。他这个年纪,睡不着太正常了。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程荔缘翻来覆去的,失眠了几分钟。
    甘衡的眼神像火烧一样,烙印在她视网膜上。女生对异性的眼神很敏感,何况是曾经喜欢的人。
    过了会儿,程荔缘太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梦到了以前的事。
    有一次程揽英和董芳君带他们去巴塞罗那玩了一周,两个女人逛到了本土小众设计师的品牌店,这家以细腻的设计闻名,导购员把那些夏装拿下来给程荔缘试穿,都是专为小女孩设计的,非常好看。
    董芳君和程揽英都很喜欢,只有甘衡蹙着眉,不习惯看到程荔缘这样亭亭玉立的打扮。
    这不是他熟悉的她,她穿着连衣裙,面料质感上乘,腰线肩线贴合身形,边缘在膝盖上面一点,连程揽英这个亲妈都被惊艳到了,她以前给程荔缘买衣服更看重材质,都是纯棉之类的亲肤面料,款式偏舒适,都比较宽松。
    “我们缘缘真的很有气质。”董芳君觉得程荔缘太乖了,拿出手机拍个不停,说要发朋友圈,程荔缘被夸懵了,有点害羞有点生疏地背着手,站在原地任拍。
    “岑岑觉得怎么样?”董芳君问儿子,指望他说点好听的。
    甘衡一脸冷漠:“很普通,还是以前那样穿吧。”
    “这臭小子,嘴硬的很,”董芳君自己也经常被儿子毒舌到,懒得理他,程揽英当然也没和小孩子计较,两个女人都笑呵呵没当回事,继续夸程荔缘去了。
    程荔缘把这一句听进了心里,垂眼两秒,呼吸涩涩的堵在胸口,把甘衡的话理解为说她长得普通,这样打扮很奇怪,还不如穿原来的衣服。
    后来董芳君把她试穿上的衣服都买下来送给了她,程荔缘却很少穿。之后她再听到普通这两个字,心口都会泛上微微刺痛。
    人在做梦时,心理防御机制会完全卸下,白天被压抑的情感,不受理性约束,在梦中一幕幕释放着。
    程荔缘又回到了小时候的当下,满心的委屈,困惑还有想不通,还有随之升起的不配得感。
    像一场潮湿的下不完的雨。
    甘衡眉眼鼻唇,整颗头的骨相,工整端正至极,工笔描不出,雕塑刀也凿不出,他还有和这张脸适配的好身段。
    很耀眼,站在他旁边,会被他的光芒彻底遮蔽。
    每次程荔缘和他一起,周围的人总是先注意到甘衡,下意识就忽略了她。
    在同龄社交圈,本身对甘衡抱有好感的那些人,看到甘衡把她当挂件一样带着,忽视她的时候就更明显。
    甘衡从来不搭理他们,只是继续把程荔缘带身边,也不可能时刻盯着程荔缘,有时需要去一下洗手间,或者和长辈说两句,程荔缘就自己待着,那些人和她离得近,却都互相聊天聊得更加欢畅,好像没看到她一样。
    余雅芹听了深深皱眉:“他们很明显对你有恶意呀!”
    程荔缘不想让好朋友替自己生气,忙解释:“他们没有说我坏话,就是没怎么注意到我,可能是我想太多了。”
    余雅芹认真摇头,严肃地告诉她:“你想,他们那个圈子社交等级很严,甘衡在最高等级,都想吸引他注意,你什么都不用做,就拥有了甘衡的注意,他们却要使尽全力,他们就是在孤立霸凌你。”
    后面又发生了几次类似的经历,程荔缘才明白,余雅芹看的非常透彻。
    “甘衡,你为什么跟程荔缘一起玩,她好普啊,长得有点像猪妖。”有个男生嬉皮笑脸过来跟甘衡说。
    程荔缘当时去其他地方了,回来时无意间听到的,顿时僵在原地,高大昂贵的装置艺术品遮住了她颤抖的身体。
    她很震悚,不明白猪妖这个词是怎么和自己联系在一起的,一万个想不通。
    脑海空白,思路转不动,只是很迟钝地想到,以前甘衡也说她普通。
    两个词重合在一起,生硬地磨砺她的神经,像粗糙的砂纸生生磨在柔软的皮肤上,鲜血刹那渗出。
    然后她听到那男生发出一声痛叫,还有旁人的惊呼,甘衡把对方给打了。
    他不是只打了一下,还走过去一脚踹在了对方下巴,把对方下巴踹脱臼了,牙齿也掉了一颗,对方狼狈地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脸上全是血,周围宾客花容失色,尽皆愕然,却没有一个敢出面管。
    是程荔缘冲出去拉住了他的手臂,他转过来看清她的眼睛,眼底的冰冻被敲破了一小角。
    这件事闹的可大可小,甘霸原自然是出面道歉,他地位摆在那,对方父母心里再不情愿,也只有赔笑揭过。
    甘霸原让甘衡跪下,拿皮带把他抽了一顿,甘衡一点认错的意思都没有,满背被打的伤,继续带程荔缘玩。
    程荔缘困惑的不行,实在不明白为什么甘衡走哪都把她带着,甘衡的维护给了她一点勇气。
    她鼓起勇气轻声问:“你觉得我是他骂的那样的吗。”
    甘衡转过脸盯着她,纯然不理解她为什么会顺对方思路走,语气非常平静:“他骂你,是因为他自己
    长得猪头猪脸,不敢骂我,所以犯贱,我失手把他打死也行,反正也不会去坐牢的。”
    他偶然流露出的暴戾底色,总让程荔缘不知道怎么办。她并不害怕,可是觉得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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