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春潮: 3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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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人来照料二位,若有急事便可让他传话于我。”

    二老连声道谢,要跪地行礼,被她轻轻扶住。

    沈识因辞别后登上马车,忍不住又取出那枚木坠细看。蝶翼在晃动的车帘光影间恍若振翅,木料透着罕见的温润光泽,纹理如云絮般细腻。这般质地绝非寻常木材,倒像是深山里难得的珍品。

    她不禁想起江絮那双巧手,前些日送给她的竹蜻蜓也是这般精雕细琢。

    顿时疑云渐起,但她又自行按下。江刘两家素来交好,若江絮真对茹姑娘有意,大可光明正大求娶,何至于行此暴虐之事?况且那姑娘总爱追着他唤“絮哥哥”,眉眼间尽是倾慕,想来只要江絮开口,姑娘多半便会应允,再如何也不至于强、暴杀人。

    除非有特殊癖好。

    车帘外暮色沉沉,她轻叹一声又将木蝶收回袖中。纵有千般疑窦,终需真凭实据。

    马车到了城中,特意在街角的糖铺前停了下来。沈识因想起陆呈辞曾说吃甜食时心情便会愉悦,便想着亲手做些能随身携带的糖果,好让他在疲累时能尝到一些甜味。

    她进店选好的食材后,正踏出店门,却冷不防撞上一双含笑的眼睛。

    漫天雪景中,但见一位白衣胜雪的公子立在阶前看着她。

    公子长身玉立,气质矜贵,眉目间仿佛凝聚天地灵秀,一双含情目恰似墨玉浸于寒泉,眼波流转时既有不凡威仪,又含春风化雨般的温润。只静静伫立,便恍若令人看见江南三月的烟雨朦胧,清雅入画。

    沈识因怔忡片刻,尚未回神,对方已轻笑出声:“怎的?不认得我了?”

    这嗓音如玉石相击,格外好听。

    她这才猛然回神,慌忙敛衽行礼:“臣女拜见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没错,眼前这位正是当朝太子陆瑜。年方廿一,博览群书,才德兼备,更生得俊美无俦,京中百姓皆称其“病美太子”。

    这称谓源于他自幼体弱多病,患有咳疾,时常咳得撕心裂肺,甚则咯血。

    他生就一双含情目,总是笼着淡淡忧悒,教人见之便生怜惜。

    只可惜,这般品性高洁、才华横溢的人物,偏被一副病骨拖累,时常缠绵病榻。

    他五岁便被立为太子,之所以能始终稳居东宫,不仅因为嫡出的身份,更因其才智远超常人。

    他在工程制造方面天赋异禀,无论是坚固无比的桥梁、可远航的巨船,还是战场上无往不利的弓弩炮车,件件皆能精工制成。如此惊世之才,令满朝文武无不叹服。

    因而即便二皇子、三皇子身强体健,其母妃又深得圣宠,皇上也从未动过易储之念。

    然朝野上下难免忧心,这般病弱之躯,如何能承江山之重?

    但这位太子殿下却有着菩萨心肠。他常开仓赈济贫苦百姓,更在全国各地设立义学,专供寒门子弟读书明理。这般仁德之举,使得民间对他赞不绝口。

    只是他素来深居简出,世人多闻其贤名,却鲜少得见真容。沈识因长大后也仅见过他几面,上次相见,还是去年的春日宴上。

    他们相识,是在她七岁那年,随祖母入宫探望病中的先皇后。

    那时的他也已经病了。宫人们私下都说,他和先皇后患的是同样的病症,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疾恙,只怕终究要步他母亲的后尘。

    他那时不过十岁出头的年纪,却已显出一种超乎年龄的沉静。苍白的面容上总笼着一层薄薄的愁绪,仿佛对世间万物都失了兴致。

    她那时便暗自思忖,这个即将失去母亲的孩子,或许早已预见自己相似的命运,所以早早熄灭了对人世的期盼。

    就像枝头将坠的玉兰,明明开得清雅皎洁,却终究要零落成泥。

    但奇怪的是,那时虽病弱,他见到她时却总会露出笑容。听宫人说,他本是众皇子中最不苟言笑的一个,偏偏那段时间一见她就眉眼弯弯。

    自去年春宴匆匆一别,他们再未相见。孰料今日竟会在这街角的糖铺前重逢。

    她敛衽行礼,太子已疾步上前虚扶:“不必多礼。”

    太子细细端详她片刻,轻声问道:“前些日宫宴怎么没去?我等到席散都未曾瞧见你。”

    他语声里带着几分失落。

    沈识因垂眸应道:“回太子殿下,上回宫宴因身子不适未能赴约,已托家母向皇后娘娘告假了。”

    其实,她并不想去,因为订亲宴的风波闹得满城风雨,若是去了,不知要应付多少窥探与闲言。

    太子应了一声,目光落在她怀中的食盒上,笑问道:“来买食材?可是要亲手做点心?”

    沈识因点了点头。

    他又道:“本宫也嗜甜,若做得多了,不妨送些来给我尝尝……”

    他话还未说完,就抵唇边咳嗽两声,苍白的脸颊泛起薄红,却仍含着温润笑意。这般模样,却如将要掉落的海棠花一样,似要被卷进寒风里。

    好一会,他才缓过气来。

    沈识因见他平复下来,才敛衽道:“太子殿下说笑了,臣女手艺粗陋,只怕要玷污了您的尊口。”

    她何时变得说话这般客套了?

    太子不禁轻笑,笑容如春风拂过玉兰枝头,虽带着几分病弱的破碎感,却依旧温润动人。

    沈识因不敢多看,匆匆垂首避开视线。

    “也罢。”太子侧首示意,“那不如去隔壁茶馆坐坐,有桩事我要同你说。”

    他见她怔忡,又补了句:“莫非要我当街与你叙话不成?”

    沈识因反应过来,急忙行礼应下。

    他是太子,她得唯命是从,不然得掉脑袋。

    他们进了隔壁茶馆,随行的侍卫与店家低语几句,掌柜的连忙亲自引他们上了二楼雅间。

    竹帘垂下时,太子袖间淡淡的药香若有似无地飘散开来。

    沈识因惴惴不安地随他入了雅间。待二人坐定,她忍不住轻声问道:“不知殿下有何要事要讲?”

    太子将茶盏推至她面前,笑意温润:“不必紧张。只是有桩事

    想托付于你。近日听闻你有位姨兄常进宫与玉颜公主相见。这丫头近日因不满父皇的指婚正闹着脾气,恰巧上回宫宴遇见了你那姨兄……”

    他想了想:“……叫什么来着?”

    沈识因回道:“回殿下,叫江絮。”

    “江絮……”太子喃喃一声,继续道,“公主孩子心性,图个新鲜召见了几回。但终究男女有别,时日久了难免惹人非议。所以,可否请你劝劝江公子,日后莫再应公主之召?”

    让她劝劝江絮?

    沈识因不禁蹙眉:“太子殿下何不直接去寻江絮说个明白?毕竟是公主召见,估计他不敢抗旨才入宫觐见。或者,您也可以劝劝公主。”

    太子苦笑着摇头:“若能劝住那丫头,我也不用出来一趟了。我今日原是要去寻江絮的,恰巧遇着了你……”

    他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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