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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浸春潮》 45-50(第10/16页)
也不知。似乎是不久前突然起的疹子,从前并未见过。我劝她请大夫瞧瞧,她只说是肌肤敏感,不肯多言。”
沈识因忧心忡忡地绞着帕子:“我总疑心这事与许夙阳有关。如今她既有了身孕,身上又起这些疹子,实在叫人放心不下。可问她时总是闪躲,也不知姨母作何感想……”
提及姨母,沈书媛轻声道:“姨母与姨丈月前便回老家去了,至今未归。”
沈识因诧异:“他们为何突然回去?老家不是早已没有至亲了吗?”
沈书媛摇头:“具体缘由我也不清楚。只听江灵提起,似是有人来寻,他们便匆匆启程了。”
这话让沈识因陷入沉思。她总觉得此事透着古怪——姨母老家早已没有亲眷,当初刘叔刘婶失踪后便再无线索,就连二哥追查刘如命案也始终没有进展。可太子竟能寻得真凶,还将那人囚在宫中当了太监。
更令人费解的是,太子从何得知那些陈年旧事?她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自己的遭遇,甚至前不久才告诉陆呈辞。
莫非……太子很早很早就关注着她?
她与姐姐又说了会体己话,便相携往膳厅用膳。今日筵席格外丰盛,众人围坐一桌言笑晏晏。
陆呈辞难得多饮了几杯,眼尾泛着薄红,席间谈笑风生,好不惬意。这是沈识因相识以来,头回见他这般开怀。
饭罢,刚撤下膳席,沈二公子正要引众人往茶室去,忽见江姨母独自踉跄而来。她满面风尘,发丝凌乱,扑到姚舒跟前攥住她的手腕,未语泪先流:“姐姐”
姚舒连忙扶住她:“这是怎么了?”
江姨母哽咽难言,泪水涟涟而下:“灵儿她爹他他没了。”
“没了?”满堂皆惊,沈识因手中茶盏险些跌落——姨丈怎会说没就没了?
姚舒忙扶住妹妹颤声道:“莫急,慢慢说清楚。”
江姨母抽噎着断断续续道:“那日有人来寻,说是镇上有要紧事需我们回去一趟。我们连夜赶回老家,当晚歇下时还好好的谁知第二日清晨醒来,枕边人就没了踪影。”
“我在镇上寻了两三日都不见人,后来……后来有渔人在江中捞起了他的外衫和鞋履。听目击的船工说,那夜确有人失足落水,因江水湍急未能施救”
江姨母话音未落已泣不成声:“那处江流直通悬崖瀑布,一旦坠入便是九死一生。我带着乡邻沿江苦寻多日,连片衣角都再未寻见……想来怕是早已……”
如此说来,姨丈竟是坠入急流被江水卷走,连尸首都未能寻回。沈识因闻言不禁蹙眉,总觉得此事很
是古怪。
姚舒连忙扶住泣不成声的妹妹,温声劝慰:“妹妹节哀,我这就派人再去镇上仔细寻访。许是被冲到哪处浅滩困住了。”
这话说得连她自己都觉苍白,谁不知那江流湍急,坠入者生还希望渺茫。
二哥沈意林沉声问道:“姨母可记得当初是何人传的信?所谓要事又是什么?”
江姨母泪眼婆娑地摇头:“那传信人面目陌生,只说镇上衙门有急事相询。我们想着正好顺道回去看看老宅,谁知到家后并未见官差上门,当夜歇下后……翌日清晨人便不见了踪影。”
沈意林沉吟道:“此事颇有蹊跷。怕是有人故意将你们引回镇上,姨丈的失踪未必是意外。”
他最近正受妹妹所托查刘茹命案,敏锐觉察出其中定有蹊跷。
江姨母泣不成声:“究竟是谁要加害我们?我们平生与人为善,你姨丈更是老实本分为何独独害他一人?”
沈识因在旁听得心惊,忽然忆起那日大太监传来的口谕,曾说杀害刘茹的凶徒已然落网,却不肯明说是何人。
难道竟是姨丈?
可那样敦厚的长辈,怎会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她只觉遍体生寒,那江絮可知晓内情?
姚舒将江姨母安顿歇下后,又命沈意林遣人前往小镇仔细搜寻,盼能寻得蛛丝马迹。
陆呈辞始终静立一旁缄默不语,目光却时时落在沈识因身上。
其实他早前便疑心过那位姨丈,奈何始终寻不着实证。那般看似敦厚的长者,怎会骤然遭此不测?
眼见日头西斜,沈识因与陆呈辞正欲告辞回府,忽见宫使疾步而来,称圣上急召陆呈辞与周烨入宫议事。使者言明已先往亲王府与周家寻人未果,这才寻至沈府。
听闻皇上召见,沈识因不由望向陆呈辞。四目交汇间,虽未发一言,却已洞悉彼此心中所虑。
片刻后,陆呈辞上前轻轻握住她的手:“你先在此处等我,待我面圣归来,便接你回府。”
沈识因颔首应下,目送他与周烨出了太师府。
二人并未径直入宫,反倒拐进了街市。陆呈辞在铺前挑了双兔毛缝制的手套。周烨诧异道:“如今天气渐暖,买这个作甚?”
陆呈辞摩挲着柔软兔毛:“前几日皇上将宫里养的那只兔子送到王府给识因。那小东西曾在宫中伴她多时,亦是皇上亲手喂养的。”
周烨看了看他的神色:“所以,你醋海生波,又奈何不得,便想借这手套膈应皇上?”
陆呈辞默不作声,将手套仔细戴好,迈步朝前走去。周烨紧随其后道:“这般你都能忍下?若换作是我,早将那兔子宰了。不过你也莫要为此为难识因,当初她困在宫中实属无奈。我那时为打探消息,在宫里散了多少银钱,那些太监宫女都说,皇上虽待她亲厚,却从未有过逾越之举。”
陆呈辞颔首:“这些我自然明白。只是心里总归憋闷。”他轻叹一声,“我怎会怪她?知晓她这些时日受尽煎熬,这场权势之争着实伤她至深。”
周烨随他登上马车,疑惑道:“你说皇上今日为何同时召见你我二人?往日纵有要事相商,也都是分别传召,从未有过这般情形。”
陆呈辞沉吟道:“许是与前日军营变故有关。再者……你我素来交好,他自是不愿见朝臣过从甚密。”
二人到了皇宫,由内侍引着往大殿行去。甫入殿内,却见除他二人外,另有几位朝中重臣已在场。
此时新帝陆瑜正端坐龙案前,见他们进来,目光先扫过陆呈辞,随即落在他那副兔毛手套上,眸色一沉,方又迎上他看来的目光。
四目相对,满室寂静,气氛陡然凝滞。
——
沈识因在太师府一直等着陆呈辞。心中不免忐忑,不知圣上此番召见是何用意。姐姐在一旁柔声宽慰:“他如今是亲王之尊,朝务繁忙实属常情。”
姐姐知她心结——皇上曾对她表露过心意,虽最后成全了她与陆呈辞,可这般君臣相见,难免令人担忧。
直至月上柳梢,陆呈辞才回来。沈识因急急迎上前:“可有要事?怎的到这般时辰才回来?”
陆呈辞握住她微凉的手,温声道:“无事,不过是与几位大臣商议些朝中要务。”
沈识因轻轻应了声,牵着他往内院走:“天色已晚,今夜便在府中歇下罢。娘亲早已将厢房收拾妥当了。”
“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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