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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重生后和怨夫破镜重圆了》 40-50(第7/16页)
——为什么会是喻长风的血?
脑海深处旋即闪现出几幕乱糟糟的模糊画面, 千里冰封的鹤鸣山深处, 喻长风一身白衫,脸色也是白的, 唯独划开的手腕处鲜血潺潺,鲜红刺目得令人心惊。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前世?
他放血做什么?他……
一股大力很快袭来, 祈冉冉蓦地回神, 只觉手臂一酸, 眨眼便被喻长风一把提了上去。
天师大人战力强悍, 即便肩头受了一刀,整个人也依旧相当能打。他将祈冉冉拽上来后便一脚踹翻了挥刀之人, 祈冉冉晃晃发晕的脑袋,于怒气趋使下试图再补一脚,却是没走出两步就被喻长风自后追上攥住了腕子。
“喻长风?”
“嗯。”
天师大人应了她一声,修长五指顺势上移,最终箍在她小臂上, 高大身躯旋即拢靠过来,半拥半抱地带着她往前走。
他步子迈得大, 加之身量挺拔崇伟,行走间天青衣摆被潇潇江风吹得瑟瑟鼓动,沨沨低鸣时有如兽类嘶吼, 轻而易举便生出了一股毁天灭地般强势霸道的深重压迫。
挥刀之人一脸惊惧地目视着他阔步逼近,口中血气震悚翻涌,一时也顾不得周身骨骼断裂似的激剧疼痛了,挣扎着就要往后退。
可惜尚不待其匍匐爬起,半边身子已然又被死死踩了住。
喻长风抬脚踏上他肩头,凛凛目光锋利似铍,面色冷得骇人,语气却很平和。
“这里。”
指尖隔空点了点上臂位置,右手同时向里一勾,将怀中的祈冉冉益发往前带了带,
“你前日问过我的。此处便是那与通身多条经脉相连相通,且受创之后,人会立即失去力气,虽不危及性命,但痛感却最为强烈的地方。”
他顿了一顿,目光翕然下移,直至确认祈冉冉受教一般地轻轻点了点头,他才又往旁侧挪移一步,在挥刀之人骤然惨白的面色下,声音稳静地补完了后半句,
“祈冉冉,竹簪子拿出来,对准这里,扎下去。”
……
元秋白背着自己的医药箱气喘吁吁赶到时,恰巧撞见了祈冉冉以双手猛然拔出竹簪子的血腥画面——
公主殿下脸上还沾着星星点点的刺目猩红,瞳孔却是亮晶晶的,待到喻长风无声抬手,仔仔细细地替她将湿濡的鬓发一一拨回耳侧后,元堂兄甚至可以清楚看到她眼底汹汹涌动着的奇异光芒。
他对这光芒并不陌生,自古以来,当雄性的上位者能够光明正大、丝毫不必受‘美德’约束地完全掌控住下位者的生杀大权时,他们的眼中往往都会流露出此等神态。
而此时此刻,虽不合时宜,但显然,祈冉冉的确浅薄体验了一把这等超脱出她尊贵‘公主’身份的生杀快感。
***
有了搜查出来的路引,歹人的身份很快明晰,这些人竟是从云沧州来的。
祁冉冉随即拿出那从吊梢眼手中抢下的荷包,众人聚在一起拆开一看,果不其然于其中发现了一枚与戚翼荣处得到的大同小异的通行印章。
江上的航船甫从计划一开始便被俞若青提前收购了大半,俞二小姐时下见状,当即一亮东家身份,命令艄公将这伙人的舱房一一打开查验,结果还真从他们随身携带的箱笼中搜出了点骇人听闻的东西。
——箱笼中装着两具以汞封存的孩童尸体。
不,不仅是尸体,与尸体搁置在一处的还有这对童男童女的生辰八字,以及尸体将要送往的地点信息,喻长风粗粗略过那两张薄薄的纸,心头的猜测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证实。
江南西道之道派里有一源自古俗的的玄秘蹊径,该蹊径可助催官,可辅功名,可增寿保命,可启智招财。
施展之法常为择一适当的风水宝地,依据天地五行,将事主的生辰八字及随身之物,譬如指甲头发,衣衫配饰,于一吉时落葬其中,由专人运行七七四十九日是为圆满,以此助旺事主生前运势,求得福荫满门。
此蹊径便是种生基。
种生基也名‘葬生基’,原意是将人的贴身之物‘活埋’到地下,喻意‘假死’一次,以欺瞒记录世人功过的执法仙官,从而避开余生劫难;后又逐渐流变为‘阴宅阳用’之术,通过预先落葬在世事主的替身来为其祈寿添福。
只是不曾想云沧州涉事之人胆大包天,不仅将‘铸龛种基’发展成了专供富贵人家的产销事业,还在日久年深中将所用‘替身’的主意打到了活人身上。
起初只是从州内的贫苦百姓家里挑选八字合宜的童男童女,几石的糙米赏赐下去,封住孩童父母的口,再以重金施行贿赂,于来年的饿殍名单中多添一则无足轻重的稚子姓名。
后来,州内的孩童不够用了,周边府镇的茕茕遗孤便又接替成为了被筛选的目标。戚翼荣半月前走镖的那一单便是特意为一慕名赶赴云沧州造生基的富商准备的,只是不曾想运镖途中出了岔子,戚翼荣又侥幸捡回一条性命,且还机缘巧合地撞上了欲查此事的天师府,三重因果相辅而行,方才意外掀开了朗朗乾坤之下的阴晦一角。
而今日航船之上作奸犯科的商队也同样是云沧州‘种基’事业里负责外出寻觅并运送替身的,只是这伙人的出身本就不正,胃口也明显不止于此,故而时常会借着‘人多势众’的便利,于往返途程中趁机行凶作恶。
作恶的目标也是登船第一日便精挑细选择定下来的,五对夫妇里的‘自己人’早早安插,为的就是利用余下四对夫妻的拳拳爱子之心,逼使其被迫主动竞价抬势,直至彻底榨干其财帛家产。
最终活下来的孩子只会是他们一早就安排好的孩子,而那些交出全部家资,只为换幼子一条生路的父母也终将殒命。他们如此施为了不止一次,将舐犊情深当成逗乐笑料,恶积祸盈,亏心短行,直至今次,终于踢到了铁板。
……
审讯的过程疾如雷电,天师大人手腕铁血,初初破晓之际便已冷着一张脸走出了那间用以临时拘审的密闭船舱,手中捏着厚厚一叠证词信据,其上血红指印痕迹鲜明,昭示着此事已然拍板定案。
元秋白步伐虚浮地跟在他身后,甫一迈出舱门便险些栽了个跟头。他也同喻长风一起足足讯问了一整晚,且还因着恕己的字太过潦草难看,元堂兄在参审盘究的同时,还需兼任笔录口供的差事。
此时此刻,‘奋笔疾书’了整整一宿的元堂兄熬得头晕眼花,眼中血丝密布,五根手指头上的酸麻劲都尚未完全褪下去,就听前方的天师大人已经沉声吩咐恕己再去烹煮一壶浓茶,他要继续将证词里的关键之处都整理出来。
“……喻长风!”
元秋白几乎要哭了,
“您老是真打算就这么原地升仙了吗?升仙之前先休息一会儿成不成?你肩膀上的那个血窟窿可还没处理呢。”
喻长风的视线彼时还停留在手中密密麻麻的证词上,闻言头都没抬,
“你回去休息吧,一整晚辛苦了,归京之后找奉一拿我私库的钥匙,里头的东西随便你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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