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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满门抄斩二十一次》 50-60(第16/20页)
长谈一整夜,之后,我们君臣联手,为同一个目标、同一个政见倾尽一切。”
帷幕之后,竟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书房!
他们所处的书房狭小,规整板正,符合时下认可的三纲五常,书架上为《论语》、《礼记》、《孝经》等书。
而里面书房,则放着历代注解的《商君书》、《韩非子》、《孟子》……甚至还有许多大梁禁书,离经叛道!
幕帘一分为二,就是两个世界。
一排排陈列的书架,一面面绘制的版图。
一本本折子,一个个官员名字放在他们更该在的位置,一些官员的名字则是被一笔划过。
一张张放在书房里面的草纸,写着无数「大逆不道」之言,要杀的官、要提拔的吏、要改的政、要定的策……
叶惜人与严丹青目之所及,皆被震撼。
两人缓缓踏入,扫过书架上典籍、堆放的各种资料与记载。有些是蒋游与圣上曾经讨论时记下的内容,有些是与百姓交谈时得出的问题与结论。
这里面,是他们宰相毕生所得。
而这些东西交织在一起,是圣上与蒋游想做的事,是他们促膝长谈共同的夙愿与政见,汇聚成当初打动蒋游的两个字,此刻正挂在书房最中间,由圣上亲笔写下——
【变法】
字迹飘逸,带着跃然于纸上的野望,书桌之上,楷体、草书,凌乱的、规整的,认真写的、随手画的……全都堆积在一起,密密麻麻皆是「变法」二字!
“大梁有今日,非一日之过,大梁想好起来,也注定非一日之功。”蒋游缓缓走进去,小心翼翼捡起掉落的纸,声音平静。
“冗官、冗费、沉疴积弊,大梁就如同已经腐烂的身体,想要治伤,就要刮骨剔肉,不将腐烂的部分剔除掉,永远别想彻底好起来。”
他将纸放在架子上,用镇纸压住,随后手撑着架子,站稳了身体,“今年春闱科举,是我与圣上亲自出题,我们要选出真正能为朝廷做事的底层官员,只待北燕撤军,就将他们下放到整个大梁,一点点的,花上几年时间,从里到外彻底改变这个国家!”
叶惜人回头看去。
【这次春闱与从前不同,蒋相早说此次春闱取中直接授官。】
她脑海中突然闪过这句话,好像是当初三月初一在贡院门口听到的,那时只当朝廷缺人。如今再看,分明是圣上与蒋游的计划初见端倪!
他们为这件事努力许久,已经做了无数准备……
叶惜人一时之间满腔复杂难言,她该是恨眼前之人的,说一千道一万,这人曾经联手陆仟将他们叶家满门抄斩数次,即便他自己并不清楚。
若是没有循环,叶家还在吗?她还活着吗?
陆仟已死,这人却还活着。
可是,待在这间「离经叛道」的书房里面,看着他一双浑浊的眼睛盯着自己的「筹划」,口中说着「夙愿」,满脸的绝望与崩溃……
叶惜人又陡然升起一股无力感。
蒋游闭上眼睛,两行浊泪落下,声音哽咽:“我与圣上君臣相得,同有夙愿,可是,早几年他为什么不是皇帝,我为什么不是宰相?!”
“如今战事不断,北燕虎视眈眈,消息要拼命封锁,不敢轻举妄动,连朝中那些奸逆之人,我们都不敢随意处置,就怕动摇国本,影响前线战事。”
“战事不停,我们就没办法安顿百姓,刮骨疗伤,也要大梁还活着啊!”
“只要停战,让我们趁安顿百姓的时候推行变法,给圣上与我五年。不,三年,只要变法推行三年,富国强民,我大梁低下去的头,又如何抬不起来?”
他的脑子撞在书架上,摇摇欲坠,呜咽的声音悲鸣——
“天不假年,天不假年啊!”
赤盏兰策是狡猾的狐狸,他背后跟着虎视眈眈的狼群,他们哪有时间?谁给他们时间?
苍天为何要如此对待大梁!
“强则强,弱则亡,天命如此,终究是我们不甘心啊!”
蒋游摇摇头,再没了力气,枯坐在地上,靠着他背后满当当的书架,这些是他这大半生所有的心得与夙愿……可惜,都要随着他埋葬。
天有命数,他与梁越都没出现在好的时候,他二人能够主政时,只是支援前线就要耗尽心血,逆天改命从来都只是传说,他与梁越竭尽所能也拉不住倾覆的江山。
时也,命也。
房间里面陷入安静,只有蒋游的悲鸣声。
他靠着书架摇摇欲坠,带着上面所有的书籍、卷宗即将倒下,叶惜人与严丹青下意识同时出手,一左一右扶住书架。
两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严丹青已经一一看过书房里面的东西,此刻看向蒋游,垂下眼眸,声音平静:“既如此,那你就去和谈吧。”
“我认可你的想法,但我不认可你选择的和谈之路,两国之战,避无可避,北燕,只可撵出去求得太平,而非指望他们高抬贵手!我活着一日,就要他北燕血,洗我红缨枪。”
他不认为蒋游全是对的,但他也不再否认蒋游与圣上的信念,接受他们的苦衷。
大敌当前,他们可以联手。
蒋游要和谈便和谈,先以此稳住北燕,而他与惜惜再来寻找出路,今日骤然知晓如此多的消息,需要消化,也需要思考破局办法。
尚有循环,未到绝路。
大梁如今局面,不敢行差踏错,可叶惜人与严丹青却有一次次试错的机会。
“怎么谈?赤盏兰策已经死了啊!”
蒋游抓着脑袋,花白的头发凌乱,整个人就像是疯了一般,喃喃:“赤盏兰策死了,所有算计一场空,大梁没了未来,严丹青你们杀了他——”
他声音一顿,猛地抬起头,眼眸深不见底,眼睛瞪大,遍布红血丝,神色疯狂执拗:“不,不是你们杀了他,赤盏兰策已经死了,你不能再死,就说是我杀的,赤盏兰策是我杀的,与你们无关,这是我欠你、欠你们的!”
“严丹青,你现在就去淮安渠吧,随便你要做些什么……”
他已陷入绝望。
“我不走,还没找到突破困局的办法,我不会离开南都,返回淮安渠。”
严丹青将书架放稳,隔着衣袖牵着叶惜人手腕离开:“蒋游,你与圣上没错,但是,这不是你们两个人的大梁,只靠你们,根本拉不住大厦将倾。既然已到绝境,就要上下一心,不惜一切代价。”
是不惜一切代价拼死一搏,撵走北燕,而不是不惜一切代价,去丧权辱国的和谈!
严丹青拉着叶惜人,对着她苦笑一声:“三月初五,今日虽然知晓了很多糟糕的情况,但也算有一个最好的消息。”
叶惜人明白他,重重点头,露出笑。
圣上与蒋相并非与他们不是一心,为帝为宰,这大梁最重要的两个人不是他们要对付的敌人,也并非昏庸无能之辈,他们有自己责任与夙愿,有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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