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亡夫长兄借子后: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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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小郡主再多解释,宋持砚也已了然于心。

    他先回了衙署,屏退旁人,坐在未开窗的值房中,目光深邃地手中柔软的帕子。

    田氏知道了。

    宋持砚应该要为此烦躁,但并没有。

    甚至于他竟只想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排斥、羞赧,亦或惊讶?

    帕子是丝绸所做,质感细腻,一角用青线绣了株歪歪扭扭的禾苗。田氏不识字,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标记。

    柔软帕子被揉入掌心。

    亡弟遗孀的帕子沾染了他的温度,帕子上属于她的淡淡草木香气被他锁在掌心。

    第23章

    田岁禾坠入动荡的光影中, 耳边有很多人在说话。

    “生了生了。”

    “瞅瞅是男孩女孩,咦……”

    “喵!”

    清脆的猫儿叫孱弱可怜,田岁禾目瞪口呆地低头一看, 她怀里竟有一只小奶猫,她呆住了。

    她是个人啊,怎么能生小猫?

    小郡主凑过来,惊奇道:“原来宋大人说自己被猫挠了不是骗我爹爹的, 岁禾姐姐你就是那只猫!所以你生得娃娃也是小猫。”

    “啊!!”

    田岁禾被这可怕的真相吓了一跳, 更可怕是是宋持砚那冷若冰霜的脸出现在床边, 他冷冷盯着她,后颈钝痛, 她还真变成了猫,被他捏着她脖子提溜起来, 连娘带娃一把从窗口扔出去。

    田岁禾惊起了,窗外蝉鸣阵阵,才是午后时分。

    她被这个梦弄得啼笑皆非。

    心里滋生出怪异的感觉, 田岁禾掐指算算日子,她还有两三日就该来红。她一向很准,如果过两三日还没有来, 说不准是成了。

    那就不用跟宋持砚……她许愿自己的愿望能成真,哪怕真生个小猫崽子,她也会爱她的。

    田岁禾起榻继续忙活手里的雕活儿,眼下是不愁吃穿, 但她想趁着还记得记忆还清晰,多刻几个阿郎的人偶,免得以后她会忘记他。郑氏也想要几个,午后刻好了手头的人偶, 她亲自送去给郑氏。

    田岁禾不娇气,没有在府里还带丫鬟婆子的习惯,没让林嬷嬷跟着。

    经过树木茂密的园子里,竟听到些奇怪的动静。

    田岁禾打眼一望,脸顿时红透。大树后一处繁茂的草丛里,有两个交叠的身影,是马夫和厨娘!

    可那厨娘是有男人的呀,田岁禾大为错愕。可她不想掺和这种事,想悄悄地走开,却被他们的对话吸引住了。

    “心肝,喜欢我么?”

    “想得美,我才不喜欢你呢?我喜欢我的相公,他不行我才找你。”

    “你不喜欢才怪!每次我俩在一块,还没碰上呢,你的心就跳得那样快,总要去几回,女人的身子最诚实,这不是喜欢是啥?”

    “快……快些,少放你的狗屁!”

    那两人忙活起来,正与前夜她和宋持砚的一样。没过一会,那女子就发出了和她一样的哭声。

    男子对此很满意,手在她眼前扬了扬,又在女子脸上抹了一把:“还说你不喜欢我?”

    田岁禾错愕至极。

    会那样哭就是喜欢么?

    可她那么喜欢阿郎,跟阿郎在一起却没有那样哭过,面对阿郎也不会心跳加快。难道她和阿郎之间不算喜欢?

    怎么可能!她只有面对阿郎才自在,见不到阿郎心里会害怕,跟阿郎什么话都敢说,他们是最亲的人……这都不算喜欢,要怎样才算?

    如果照他们说的那样湿淋淋地娇声惊呼才是喜欢,难道她快要喜欢上宋持砚了?

    田岁禾有些乱。

    她怎么会喜欢上宋持砚?怎么可能,她只喜欢阿郎。

    茫然许久她才想起该回避,刚要悄悄离开,那颠倒的两人忽然愣住,惶恐地朝她看过来。

    他们怕不怕田岁禾不知道,她自己是吓了一跳,急忙道:“打搅了,你、你们继续,我什么没看到啊……”

    那两人更惶恐了,竟脸色煞白,“大公子!”

    田岁禾呆若木鸡,不敢回头,脊背僵直无法动弹。宋持砚不近人情的话语像寒夜的风,从身后越过她的耳际,如同一把锋利冰凉的剑擦去耳畔,刺向那二人。

    “自行去领罚。”

    田岁禾虽不是偷.情的这俩人,可这两人叠在一块的样子像极夜里她和宋持砚,那男子手搅弄时更是。

    宋持砚肯定也看到了那一幕,更看到了她在偷窥,他不会以为她很爱看吧?

    田岁禾双手捂脸,脚软得不敢逃,也不敢转身看他。

    埋了她算了!

    她把脸埋得极低,称谓也极尽客套,好显得自己清白:“大……大伯哥。”

    问了安她慌里慌张地走开,走出两步发觉走错了方向,只得折了回来从宋持砚身畔绕过。她心里羞耻,根本不敢离他太近,只能尽量往旁边走,一脚踩到草木遮掩下的小土坑。

    宋持砚纹丝不动,一把抓住她胳膊稳住她,“在躲什么?”

    躲他。

    田岁禾心中嘀咕。

    宋持砚松开她胳膊,她道了声谢就要走,又被他叫住。

    “你在躲我。”

    田岁禾挺直脊背,语气竭力自然地应道:“不是躲您。我就是赶、时间,今天有点忙。”

    宋持砚看着她滴血的耳朵,目光越来越深。

    那两个人做的事、说的话他自也一句不漏地听到了,更看清了她犹豫不决的脚步、若有所思的神色。

    她在思考什么,犹豫什么?又因为那二人想到了什么?

    这些疑问牵动,他慢条斯理地逼近田岁禾。

    他走近一步,田岁禾就退一步,直到没有地方可以回避,后背死死贴着树干不挪开。

    宋持砚眉眼深邃,定睛打量她神色,朝她伸出了手。

    田岁禾乱掉了:“救、救命……”

    他捂住她的嘴,但没因为她乱喊救命生气,冷淡眸色好像被这几个字点燃了,和他的影子沉沉压下,仿佛要吞噬掉她。

    “乱喊什么?”他生得太高挑,两人又离得很近,她不竭力仰头根本看不清他的神情。只听到轻描淡写的语气,他太清冷,每一个音都若即若离地从舌尖转过,反倒暧昧。

    明知是她心里有鬼,田岁禾并紧了膝,生怕像夜里那样被强硬掰开。

    这让她更不敢看他。

    宋持砚低头倾身,“下次别再这样怕了,越是让你觉得危险的人,越要虚张声势。”

    战栗只会诱出他人恶念。

    尤其当对方还是一个伪君子时,如他一样的。

    田岁禾睫羽不住颤栗,耳垂更是通红。宋持砚他低头看她裙摆上绣着的枝头红豆,上次他不经意掐到了那,她当下哭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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