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春闺小韵事: 3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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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才勉强放心。

    前些日子好不容易进来了,见到了,顾希言病骨支离,神色憔悴,让人看着忧心。

    如今见她精气神回来了,面上比先前更添红润,这才宽慰不少。

    顾希言知道孟书荟担心,擦了擦唇,笑着道:“嫂嫂,你放心便是,我早好了。”

    孟书荟也笑起来,看着顾希言病愈了,她的心事也终于没了。

    如今她诸事还算顺利,一双儿女在学堂勤勉上进,自己接些绣活,又替人抄书,倒也能攒些散碎银钱。

    她甚至还存着个念头,想以后开个食铺子,只是开铺子不容易,需要本钱,还得租赁一处店铺,所以暂时也不敢细想。

    顾希言约莫猜到她的心思,自然有心帮衬她,便在心里盘算着。

    租赁的话到底不合适,若图个长久,还是得买个铺子。

    或许自己可以盘下一处铺子,给嫂嫂做买卖,这样自己攒下些家业,嫂嫂也免了租赁钱。

    不过此事也只是一个念头,便也没提,姑嫂二人说了一会儿话,外面天却有些阴了,闷闷的,似乎要下雨。

    孟书荟惦记着孩子,想着孩子去学堂没带伞,她得去接。

    顾希言知道她忙,也不久留,便叫秋桑拿了冰片,鹿茸,人参,陈皮和零碎燕窝,要孟书荟带着。

    孟书荟:“好好的,给我这个做什么?”

    顾希言:“这次因我要配药,各样药材都不要钱的往我这边送,配药剩下一些,留着其实也没用,我便挑了一些给你。”

    说着,她给她看那燕窝:“你瞧这些燕窝,原是府里配药余下的,不过些零碎边角,不值什么。可咱们家如今这般光景,能有这个也好,日常熬粥炖汤用了,和那整的也没什么不同。嫂嫂你拿去收着,日后你或者孩子要用的时候,也省得再去张罗。”

    孟书荟叹:“这些自然是好,可我想着,你在府中留着用,岂不是更好?”

    顾希言:“嫂嫂,你不必操心我,我如今好着呢。”

    说着,她也和孟书荟提起,自打她病好后,在府中诸事倒是顺利了许多,各府丫鬟见了她不敢招惹,厨房也小心着侍奉,妯娌之间也和善了。

    孟书荟听这话,倒也放心了,那些物件也就收了。如此来时一大包,走时依然一大包,由孙嬷嬷带着,匆忙离开了。

    顾希言送了孟书荟后,便慢慢地往回走,这会儿天阴得厉害,又起风了,风吹得一旁老树嘎吱作响,也吹起她的裙摆。

    身后的春岚忙扶住她,提醒道:“奶奶,眼看着要下雨了,咱快回去吧。”

    顾希言却依然走得很慢。

    这几日她心里那簇野火就没灭过,烧得人心燥,这会儿被清凉的风一吹,倒觉得好受了。

    待快要走到回廊时,果然那雨来了,明明是春雨,却凶猛得很,大刀阔斧地来,纷至沓来地下,不多时,青石板路上便湿漉漉的了。

    顾希言和春岚走在廊檐下,听着那雨声,便觉那雨仿佛洗去了她心底的各样杂念,将她所有的焦躁,全都浇去了。

    回去自己院中,绣鞋并裙摆已经沾上了雨。

    秋桑见了,忙不迭拿来软底鞋给她换,又喊着小丫鬟给她沏热茶暖暖身子。

    她忍不住埋怨春岚:“去送亲家奶奶,倒去了这么久,恰赶上这场雨。”

    顾希言解释道:“原不怪她,是我自己耽误了。”

    秋桑没话可说,但终究担心,毕竟她这身子才刚好。

    说话间雨停了,红墙绿瓦的上方,出现一大片的澄蓝。

    顾希言自半支起的窗棂往外看,看到片片桃花洒落在墙根下,有雀儿蹦跶着在觅食。

    她便突然觉得,自己的心经过一番波澜,突然就归于寂静了。

    不该为了一个男人患得患失,更不该为了些许言语心怀憧憬。

    其实说到底,她永远只能是那个孀居的寡妇,而那个男人注定宦海得意,步步高升。

    她在心底发出一个冷笑,自己未免太没志气了。

    别人撩拨一下,说几句甜言蜜语,自己便蠢蠢欲动,她到底在想什么!

    自己心里竟还暗暗怨怪人家不露面,可就算露面又如何,说几句话,是能解馋还是治病?

    就算退一万步说,两个人若真有了什么首尾,于他来说不过是一场深闺猎艳,到手玩一玩,然后呢,还能怎么着?

    一时之间,竟是万年俱灰,曾经炙烤着她五脏六腑的火,此时只有余烬。

    她苦笑,想着自己还是想些实际的吧,比如孟书荟那里能接活儿,她就多画一些,好歹积攒点体己钱。

    省得没事净想些有的没的!

    于是她便打起精神,又催着孟书荟替她多揽几桩活计,她自己也开始潜心研究画技,要秋桑给她买些时兴的拓本回来,细细揣摩如今京中贵人好哪样画风。

    一来二去,真让她赶上了,陆续接了一些零散活计,颇有些进账,甚至还接了一个十三两的大活,着实令人欣喜。

    有这么一个大活,她自然忙了起来,熬着油埋头苦干,倒也不去想那陆承濂了。

    这日她闷头勾勒了许久,只觉颈子发酸,一抬眼,便见秋桑抱着一个瓷瓶进来:“奶奶,你瞧这个。”

    顾希言疑惑:“这是?”

    秋桑:“奶奶,你看看,这个是好东西吗?”

    顾希言接过来,便见这是一件玉壶春瓶,釉色清灰,细润如玉,一看便不是凡品。

    她疑惑:“这是哪儿来的?”

    秋桑:“今日我遇见阿磨勒,她便给我这个。”

    顾希言纳闷:“阿磨勒?给你?”

    上次秋桑挠了阿磨勒,人家脸上那疤还没消呢,结果人家给她这个?

    秋桑点头:“我见了她,本有些怕,想着赶紧躲着,谁知道她非要给我,我不要,她还冲我挥拳头,说什么偷,我也不懂,心想要了就要了。”

    顾希言忙问:“她还说什么了吗?”

    秋桑挠了挠头:“没有呢,只给我这个,然后蹭的就不见了。”

    顾希言心里隐隐猜到,便让秋桑先下去,她自己却捧着那春瓶,仔细看了一番,看胎色,看质地,又看瓶底,果然是有款的,赫然正是前朝龙泉窑的上品。

    她自然诧异。

    这龙泉窑为御用官窑,所烧瓷器皆专供皇室,寻常人并不容易得,像国公府这样的人家,府中所用龙泉窑御瓷也都会清检入库,仔细收着。

    至于前朝的龙泉窑,更是稀品,只怕很值一些银子了。

    陆承濂好好的,送自己这个做什么?

    她这么翻看着间,便见春瓶内竟有一张素笺,很是淡雅别致。

    她心便漏跳一拍,怔怔地看着,想自己如今已经要绝了这个念头,他却又来了。

    可真真是可恨。

    她犹豫了好一会,才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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