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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国公府春闺小韵事》 90-95(第5/11页)
她这才记起,是了, 她丧夫当了寡妇, 但没守住,竟与自家大伯有了牵扯,她已经毁了往日死生契阔的誓约,将身子许了,名分改了, 堂而皇之地要改嫁自家亡夫的兄长。
她僵硬地松开了抱着陆承渊的手,抗拒地往后退。
显然此时的陆承渊也意识到不对, 他略松开臂膀, 疑惑地问陆承濂:“三哥, 你说什么?”
陆承濂:“承渊, 放开她。”
陆承渊蹙眉。
陆承濂的视线越过陆承渊,直直落在被陆承渊半拥着的顾希言身上,他伸出手,低声道:“过来, 到我这边来。”
陆承渊神情微变,他盯着陆承濂:“三哥,这话什么意思?”
陆承濂没理会陆承渊,他的视线自始至终望着顾希言,声音带着压抑的急切:“希言,我带你走,我们不拜堂了,现在就走,我们远走高飞,离开这里,好不好?”
顾希言眼中浸着泪,睁着雾濛濛的眼睛,迷惘地看向陆承濂。
此时陆承渊的手还紧紧地攥着她的指骨,那力道很紧,勒得她疼,她挣不开。
她蠕动了下唇,想说点什么,但嗓子却仿佛被糊住,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此时的房中里里外外都是人,梳头的丫鬟,上妆的嬷嬷,捧着吉服等着伺候的媳妇,还有二太太以及诸位少奶奶并管家媳妇等。
可房中却陷入诡异的死寂,大家大气都不敢喘,屏着气息,提着心,看着眼前这一切。
陆承渊在这异样的氛围中,越发察觉出不对。
他紧紧拧眉,望向院外,处处披红挂彩,连那老树枝杈上都缠着簇新的红绸条,檐下更是悬着一溜儿红灯笼,这分明是……办喜事的架势。
他狐疑的目光缓缓扫过房中众人,却见她们面上红白交错,尴尬得不敢和自己直视。
最后,他的视线缓慢落在自己身边的妻子身上。
此时的他才留意到,她今日这妆容过于讲究了,还有那高高挽起的发髻,这是大典时才会有的隆重繁琐。
他单手攥着顾希言的肩,黑眸缓慢眯起,哑声道:“希言,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说着这话,他侧首,瞥了一眼陆承濂:“三哥刚才在说什么?”
顾希言听着这话,只觉那些难堪的酸楚的,全都一股脑涌上来,她再也压抑不住,“哇”地哭出了声。
她拼命地用拳头捂住嘴巴,但依然无济于事,她哭得崩溃,两肩颤抖,身子簌簌发抖,站都站不住。
陆承渊下意识要扶她,她却受不住,下意识推拒着陆承渊,一径后退,脚步踉跄,几乎跌倒在那里。
陆承濂看她这样,一个箭步上前,便要去扶她。
可一旁的陆承渊比他更近,抢先一步上前,单手扶住顾希言,又用身子挡住陆承濂。
他削瘦的面庞略侧着,冷冷地盯着陆承濂:“三哥,你要做什么?”
陆承濂神情阴沉:“承渊,让开。”
陆承渊:“凭什么?”
陆承濂扯唇,笑了笑,才道:“就凭,她是我的妻子。”
陆承渊额头青筋暴起:“三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这话简直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每一个字都透着寒意。
房内气息骤然绷紧,在场所有人都觉窒息。
眼前的陆承濂和陆承渊,是敬国公府这一辈最出挑的两个,往日也是兄友弟恭的,此时其中一个死而复生,本是天大喜事,可是他们却剑拔弩张,火药星子四溅,仿佛随时都能拼命。
在陆承渊明显怒极了的时候,陆承濂却颇为冷静,他用一种可以称之为诚恳的语气道:“承渊,你下落不明,至今已经三年,官府只以为你已经为国捐躯,府中早已为你立下衣冠冢,她为你守了两年,终因种种事端,不得已销掉和你的婚书,如今她已经和你再无半分瓜葛。”
陆承渊眼底漫出血红,他盯着陆承濂:“然后呢?”
陆承濂:“你们的婚书销掉后,我和她成就姻缘。”
他看着陆承渊此时目眦尽裂的怒意,缓慢地抬起手来。
在他手中是一份婚书。
他指骨微动,那婚书便展开来,他一字一句,清晰缓慢地道:“你看,白纸黑字写得清楚,加盖了官府红章,有我和她的手印。”
顾希言听到此言,在泪眼朦胧中看过去,虽看不真切,但她知道这是自己和陆承濂的婚书,下面有自己按下的手印。
陆承渊的目光死死锁在那婚书,许久不曾言语。
显然他被这婚书打击到了,神情间甚至浮现出近乎茫然的痛楚。
过了很久,他终于看向顾希言,他蹙眉,困惑地道:“希言?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这样的陆承渊让顾希言几乎不敢直视。
她毕竟曾与这个男人做过夫妻,熟悉他惯常的锋芒,熟悉他言语间的棱角,如今见他骤然卸下所有提防,露出这样迷惘脆弱的神情,只觉心口闷闷地痛,痛得难受。
可是……她已经和陆承濂走到这一步,她回不去了。
她无助地看向一旁陆承濂,期盼着他能再说句话。
可陆承濂却并不曾看她,他紧紧抿着唇,神情冷漠,仿佛此事和他无关。
这一刻,顾希言意识到,他要她自己说,要她自己拒绝陆承渊。
于是她终于睁着泪眼,望向陆承渊。
适才突然间相逢,不曾细看,如今四目相对间,她端详着这张阔别已久的面容。
往日的陆承渊眉目舒展,肤色温润,是富贵窝里养大的翩翩贵公子,如今的他却瘦削了许多,五官的轮廓因此显得嶙峋而深刻,显然经受了许多沧桑煎熬。
而此时,这个男人双唇微颤,神情急切,那双布满血丝的眼里,是近乎灼人的期盼。
顾希言几乎不忍心。
可她知道,自己不能回应他,也没办法回应他。
所以她咬了咬唇,别开了视线,也躲开了那期盼的目光。
陆承渊怔了下,视线更加紧迫地追着她。
而此时,望向别处的陆承濂,捏着婚书的指节因为过度用力,几乎泛白。
他也在等,等着她最终的回应。
顾希言深吸口气,到底艰涩地开口:“三爷说得对,我和他确实已是夫妻。”
听到这话的陆承濂,神情间略松动了些。
顾希言继续道:“六爷,你遭遇大难,如今平安归来,妾身心中自然替你欢喜,可如今已不同于往日,我们——”
陆承渊不敢置信,他骤然打断她,痛声道:“希言,我并没有死,没有我的同意,我们的婚书怎可销掉?”
他睁着泛红的眼睛,死死地望着她:“你可还记得,临走前你应了我,等我归来,我们一起去郊野踏青,我们要放风筝荡秋千,你还说要用柳枝为我编柳篮,你都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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