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岛: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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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风铃岛,还是非常陈述?”

    “”

    向嘉洋知道陈述什么都不缺,这世界上能用钱买到的东西他估计早玩腻了,而他们之间的差距何止这些,阅历、见识、经验,他都比陈述少了八年,以及joe三令五申过的阶级问题。

    他以为陈述不会和自己玩这样幼稚的游戏。

    他曾经也试过在一段亲密关系里放任自己的天性,但换来的通常来说是落空。

    加上他本身有DID,他会怀疑,是不是谈恋爱像樊煜那样才正常,自己这样太特立独行,不切实际。

    “这个算非常陈述。”向嘉洋开口有点哽咽,他也有点收不住,仿佛从甲胄中解脱,“哎陈老板,你这人真是”

    “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向嘉洋说完两颗豆大的眼泪就从他眼眶里飞奔而下,啪嗒掉在陈述手背上。

    “我是感动成这样的!”向嘉洋红着眼眶,扯着嗓子道,“没办法我泪点就是很低!你不许笑话我!”

    陈述哪里敢笑话他。

    陈述看到那两滴眼泪掉下时,心都要碎了。

    他慌得不行。

    ————

    ——

    第29章 珍珠泪(下)

    *

    坐车里时, 副驾驶座的人还在擤鼻子。

    陈述刚带上车门就伸手:“我看看。”

    向嘉洋偏过头给他看,倒是也没藏着掖着,他确实是感动,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没事陈老板。你的贝壳我回去肯定好好珍藏。”向嘉洋说。

    说完眼泪又滑下来一滴, 陈述眉心皱了起来,沉默地用指腹抹去那滴泪。

    他侧过身, 单手捧着向嘉洋的脸, 掌心纹路与细腻白皙的皮肤紧密相贴, 陈述手指长,向嘉洋的脸在他掌心显得格外小。

    “没想过会把你弄哭。”陈述低声, 眼睛好像会说话似的, 装了很重的情愫, 他皱着眉,“我吓了一跳。”

    “我看电影也会哭呢。”向嘉洋笑笑,没所谓, “不仅看电影, 看书看画,或者被海豚亲手心了,我都哭。”

    他泪腺发达,一旦有什么触及到他在意的点了,就如同洪水决堤。这种落泪向嘉洋是允许的, 但他不太允许自己因为遇到困难而哭, 比如穷得吃不起饭,上不起学。

    陈述还是那样沉默地给他擦泪, 手一直捧着向嘉洋脸,指腹时不时揉过他的眼尾。

    他的掌心有些粗糙,因为常年和机器打交道, 感觉像用胡子蹭向嘉洋脸颊,力道不轻不重。向嘉洋能看见近距离下,陈述高挺如山峰的鼻梁,以及深邃眼窝和锋利鬓角。

    兴奋过后,向嘉洋的脸颊很烫,还有点红,配上他眼眶里氤氲的雾气,很容易误会他是被谁骂哭了。

    室内好闻的檀木香弥漫,让向嘉洋有一股香味是从陈述身上散发出来的错觉。

    陈述说:“收一收,不哭了。”

    他没帮向嘉洋系上安全带,想先不勒着向嘉洋。

    “以后有很多机会送你礼物,如果次次都要惹你哭,我不敢送。”陈述看着他道。

    向嘉洋几乎是破涕为笑:“陈老板,你是不是没哄过人啊?”

    “看出来了?很僵硬么。”

    “不是僵硬。就觉得跟你画风不符。陈老板多高冷,想象不出你这么给人擦眼泪的场景。你有把其他人搞哭过吗?”

    “有。”陈述诚恳地承认,“小时候会。”

    “那你跟我说说呗。”向嘉洋握上陈述手腕示意,“我不哭了,你别摸我了,像摸小狗呢。”

    他窸窸窣窣地自己钻座位里找安全带,系好后跟陈述说可以开车走了。

    “陈老板,你要不要跟我说点你的事?可以分散我注意力。”向嘉洋算盘打得很响。

    陈述把车开出去几十米才开口:“其实没什么。小时候也皮,谁都不服。我们学校初高中部在一块,当时初中部有个校霸收同学保护费,我看不顺眼就把人揍了。”

    “然、然后呢?”

    “把人揍哭了,逼着他保证以后不收人保护费,看到我还得绕道走。然后他把校霸的位置让给我了,一传十十传百,班主任以为我是那个收人保护费的校霸,把我叫办公室里严肃地审视了一番。”

    “再然后呢?”向嘉洋已经很想笑了。

    “我又把校霸找来,问他到底谁才是校霸。可能我从小就长得凶,他被吓哭了,说他才是校霸。班主任叫我想办法让他别哭。我总不可能哄他吧。我说你再哭我就揍你。”

    向嘉洋问,“那他是不是见到你就躲,有心理阴影了?他会不会心里不服气叫家长过来闹?”

    “不会。他不敢,也不能。”陈述点头,看了他一眼,“我就是他家长。这人是樊煜。”

    向嘉洋脑子里叮地一下,猛地敲响警钟。

    “樊煜是不是苛待你了,向嘉洋。”驾驶座的男人打着方向灯,不疾不徐地问。

    陈述每次这么连名带姓喊他都能让人灵魂一颤。

    “也不算苛待。”向嘉洋硬着头皮,首次和陈老板聊起这个相当危险的情感议题,“你表弟的性格我了解得差不多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不会让自己吃亏的,陈老板。”

    陈述没再说什么,分手了就是分手了,提过去的事没有必要。他反而希望向嘉洋永远不要再想起樊煜,向嘉洋只需要记住,今晚是陈述。

    车内灯光明亮,窗外夜色浓重。空调吹出冷风,温度适宜。气氛很好,心情也很好。风铃岛的夏天总有种让人不顾一切的魔力,可以把所有的不愉快都抛在身后。

    向嘉洋也不想当着陈述的面说樊煜不好,他们毕竟还是表兄弟,有一层亲戚关系,说得多了显得向嘉洋在跟陈述告状。

    除非陈述是他男朋友,不然向嘉洋可没有立场告状。

    “那你们之后关系有和缓吗?”向嘉洋问,“小樊总他总要长大的吧。”

    “没。”陈述淡漠,“甚至我现在也很想揍他。”

    向嘉洋被逗笑了。

    这话听起来像是陈述要给他撑腰。

    不管了,就当是了。

    向嘉洋立刻得意起来,刚才的泪水一扫而空,开心地跟着车载音乐轻哼。

    一道尖锐的男高音忽然贯穿他的耳膜:向!嘉!洋!!!

    饶是他已经习惯joe的神出鬼没,此刻也不由得抓紧了座椅。

    陈述敏锐地捕捉到他动作,问:“怎么了?”

    joe:詹大壮那个老不死的赌鬼又他吗的来找谷雨哥了,我给他抡地上砸出鼻血了!

    向嘉洋:“谢谢,我知道。因为我是在医院醒来的。谢谢你乔儿,我谢死你了。”

    joe:

    joe:我是不是说了让你平时多锻炼?细胳膊细腿的我挥舞起来根本不得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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