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般旖旎春迟迟: 3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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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令瞻略微失望。

    尚且年轻的徐峻茂,待过最久的地方是清安县,去过最远的地方不过广江辖内,第一次面对一名庞然大物般的权贵,还能站着硬气地讲话,任谁看了不说一句初生牛犊不怕虎。

    当然, 他也绝非全然单纯的, 至少在讲出那些话时,心里止不住地自豪,以一种微妙的胜者心态宣誓了主权。

    一声轻笑从上方传来,是毅王,他在笑。

    崔令瞻:“本王与她日夜厮守, 可从未听说什么青梅竹马,只知她的身心皆属本王,就连本王的荷包亦是她亲手缝制。”

    他腰间挂着一只同心方胜的荷包。

    他是阿芙的第一个男人,或许将是唯一的一个。

    意识到这一点,那些盘踞在崔令瞻心底多日的愧疚、难安,在此刻都杂糅成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得意。

    徐峻茂张了张嘴,唇色泛白。

    面对毅王的挑衅,他理智上不相信,情感上却气苦不迭,芙妹妹是他的,他觉得芙妹妹还小,虚弱又可怜,偎在他怀里瑟瑟发抖,他如何舍得下手,遂想再等等,等她再大一大,没想到就便宜了眼前这个无耻的混账!

    无耻!

    崔令瞻换了只手转动墨玉,笑道:“可知本王为何容你放肆到现在?”

    徐峻茂:“……”

    “你救了阿芙,才有我与她后来的相遇。”崔令瞻说,“她在徐家以亲戚身份客居,饱受苛待,也是你护住了她。本王不在乎你以何种居心护花,也不想追究前尘往事,但你若执迷不悟,四处散播你与阿芙的过往——”

    说到此处,他略一停顿,而后慢慢地道:“本王就让你,从这个世上,彻底消失。”

    徐峻茂清澈的瞳仁遽然收缩。

    毅王碾死他,碾死徐家,就像碾死一只蝼蚁。

    崔令瞻嘴角牵起一抹残忍的笑,起身信步朝门口走去,经过呆愣的徐峻茂,漠然扫视了一眼。

    那一眼冰凉彻骨。

    “王爷。”

    尚带着青涩的少年突然喊住比自己高大且真的能要自己命的权贵。

    “……”

    崔令瞻背朝他,微微侧过脸,眉骨与高挺的鼻梁架起了深色的阴影,锋利又危险。

    徐峻茂目不转睛地面对毅王,问道:“王爷,您是不是害怕了?”

    崔令瞻:“……?”

    “原来真的怕了。”徐峻茂笃定道,“没想到您是真的喜欢芙妹妹。”

    毅王没有动,徐峻茂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狠狠摔在了地上,趴在了毅王的脚下,口吐鲜血。

    他甚至不知摔他的人从哪里冒出的,待能看清时,一名锦衣侍卫抬脚踩住了他,怒斥:“王驾面前,岂容你放肆。”

    膝盖钻心地痛,徐峻茂闷哼一声,额头鼓起了青筋。

    崔令瞻面无表情。

    徐峻茂咳嗽两声,缓过气,仰起头,忽然笑了:“您碾死我和芙妹妹确实不费吹灰之力,我也没傻到以为这样就能带她走,但我得让您知道,她不是孤苦无依的。要不您现在就杀了我吧,不然,我不会死心的。”

    “有道理。”说得崔令瞻都意动了。

    暗卫静等毅王示下。

    意动的崔令瞻脑海陡然浮现出一张顽固的小脸,悲伤的眼,他便迟疑了,没再说什么,扭过头离开。

    身后传来徐峻茂不甘的怒吼。

    不消多会,愤怒的徐峻茂就被侍卫丢出了王府大门。

    这一次不同的是,徐峻茂没有哭,自己爬了起来。

    ……

    深厚的养气功夫维持着崔令瞻得体的仪态,仪态下是濒临碎裂的一层薄冰。

    直到晚风拂面,微凉的花香钻进鼻腔,他眼尾薄红适才徐徐褪去,唯余咬得仿佛冷硬冰块的下颌线,残存着心底尖锐的滔天怒意。

    他比谁都清楚,真实的情况多糟糕,已经五天四夜没有见到阿芙。

    阿芙是否也会想他?有没有察觉他的郁结?

    应是没有的,她根本没空考虑这些,她忙着呢,想要的目的皆已达到,后日便可离开他,长达数十日之久……

    反正她不痛不痒的。

    墨砚一路小跑追着毅王,没敢吭声。

    直直走到了转弯口,毅王的脚步才顿住,墨砚觉得此时需要自己来铺梯子了,他温和着声气儿道:“今早芙小姐屋里领了上好的樱桃,颗颗饱满,犹若宝石,味道更是一等一的,您要不要过去尝尝?”

    不说还好,一说崔令瞻的无名之火“噌”的一下又冒了上来。他何时喜欢吃樱桃了?想吃樱桃哪里不能吃,非得去她那里?

    崔令瞻拔腿就朝相反的方向走,边走边冷脸道:“你不说话,没人将你当哑巴。”

    墨砚揣着手,低头抿紧了嘴。

    彼时,内侍知行正抄手站在书房门口,不紧不慢回道:“安少爷,王爷今儿不见客。您实在有要事的话,奴才一定会为您通禀王爷的。”

    卓霄安低头用指背蹭了蹭鼻端,抬眸笑道:“成,那你别忘了告诉他我来过。”

    “好嘞。”

    转过身,卓霄安低低骂了一句,攥拳大步而去,或许运道该他了,对面那个面无表情走过来的人不正是崔令瞻?

    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卓霄安立时换了张笑脸迎上去。

    “表哥!”

    崔令瞻斜睨他一眼,“何事?”

    “我能进去说话不?”卓霄安指了指数十步开外的书房。

    崔令瞻没回答,脚步一刻也未停,卓霄安遂陪着笑跟上去。

    他知道崔令瞻要是不同意定会说“滚”,既然未说,当作同意了。

    门口的知行发现了卓霄安,愣了下,复又观觑王爷的神情,便不再说什么,欠身打开两扇门扉,卓霄安一溜烟钻进去。

    崔令瞻径直落座,墨砚为他沏茶,他没有喝,撩眼一瞥卓霄安,“你只有半盏茶时间说话。”

    “……”卓霄安噎了噎,当下也只好有事说事,几步走到崔令瞻对面,不请而坐,道,“凭良心说我以前对你不薄。后来的事我不也认罚,一千两白银啊,能在京师买多大多好的宅子,你信不信我把银子撂那里,甘愿为我侍枕席的姑娘能从燕阳排到京师?”

    崔令瞻捏了捏骨节,卓霄安醍醐灌顶,忙忙闭紧嘴,往后坐了坐,直奔主题:“实话说了吧,我想问你要个人,真心诚意的,要回去我也好生养着,绝不亏待了,你有什么要求只管提,但凡我出得起都答应。”

    “没见过女人?”崔令瞻无波无澜道,“来一次便看上一个。”

    卓霄安满脸晦气,“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我怎么老是看上你的?我比你更难受。”

    “切了吧。”

    “啊?”卓霄安骇然色变,坐得离崔令瞻又远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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