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般旖旎春迟迟: 3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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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子里,摸不到一丝暖意,许久才轻声道:“王爷,您为何总是欺负阿芙?别人也是这么欺负我的,欺负狠了,我才还手的。”

    崔令瞻:“……”

    可她知道不管哭泣还是愤怒,都于事无补,此时此刻,她撼动不了眼前这个男人半分汗毛,发疯只会陷得更深,说不定还有皮肉之苦。

    那就再耐心一点,一点点就好,马上就能彻底离开他了,她何必在紧要关头为一时荣辱自毁前程!

    也是在这一刻,程芙意识到了自己对崔令瞻清晰的恨意,恨不能他去死,可他若是死了,贵公子也就没了。

    她没有缘由的伤心,眼泪落了下来。

    她要永远离开他,一生一世再不相见。

    在这个暮春时节的三月里,崔令瞻的马车上,程芙趴在崔令瞻的肩膀给他讲了那日所有的细节,不是一带而过。

    去年此时,善良的船娘子观程芙自登船就没买过一碗饭,便去厨房盛了一碗咸粥,塞给她道:“出门在外,女孩子不吃饱多危险,这是卖剩下的,扔掉可惜,吃吧。”

    说完,看也不看她,转身招呼其他客人去。

    程芙和着眼泪喝那碗粥,热乎乎的,里面有鲜美的春菜和一点腊肉丁。

    承蒙照拂,程芙主动为腹痛的船娘子艾灸驱寒气,疗效显著,还能一眼断症粗使婆子的顽疾,俨然一个经验丰富的女科小郎中。

    她的医术得到了这群底层女子的认同与推崇。

    为了照顾身无分文的程芙,船娘子厚着脸皮在二楼极为贵重的客人跟前,推荐了程芙。

    贵客身体很不好,面色苍白,带着久病不愈的青色,随行的医婆也已黔驴技穷。

    船娘子深信阿芙定有法子。

    程芙记得那日雨过天晴,凉凉春风透过了她单薄的衣衫,肌肤便起了一层小粟米,打个寒噤。

    闻得楼上贵客的身份,她又打了一个寒噤。

    理智告诉她当藏锋守拙,尽量回避。

    然而现实一碗粥就能将她击垮,她盯着贵客婢女递来的二两银子,咽了咽口水,便傻傻跟人上了楼。

    仿佛踏入了另一方红尘。

    呼吸间全是不知名的花香,一应陈设多是叫不出名的,有的甚至猜不出用处,程芙看花了眼,忙垂下眼帘,越过五六名婢女,规规矩矩走进了里间。

    里间仅有一名蓝衣婢女,见到她先搜了身才放行。

    另有健硕婢女撩起宛若月光的纱幔,露出其中贵客的真身——倾国倾城。

    程芙看直了眼。

    “我姓苏,称我苏姑娘便可。”绝色美人缓缓抬起眼帘,双眸仿佛灰色的冰,对程芙点点头,“过来,艾灸。”

    案上摆放着一盒整整齐齐的陈年艾条。

    程芙走过去,打眼一瞧苏姑娘病体严重,此时怕是强弩之末,她忙攥了攥苏姑娘的手,果然冰冷彻骨。

    “放肆!”健硕婢女箭步上前掀翻程芙,呵斥,“小姐玉体岂是尔等贱民所能触碰!叫你艾灸,你便好好艾灸,谁允许你诊脉的?”

    “医者不请脉又如何清楚症因对症下药,姑娘若讳疾忌医何必请医者来?”程芙轻抚手臂,不卑不亢。

    苏姑娘:“松歌,不得无礼。”

    名唤松歌的健硕婢女应是,旋即收敛杀意,警告程芙:“一切听小姐吩咐,不叫你动的别动。”

    程芙念着二两诊金,回:“好。”

    她挑开火折子,指尖尚未触及艾条,忽听苏姑娘开口道:“我自小有寒症,十五岁起每月发作,腹痛难忍,如今已有三载。”

    松歌面色有异,瞥向苏姑娘,苏姑娘悄然摇了摇头,松歌垂下眼。

    程芙:“敢问姑娘癸水颜色,前后间隔天数。”

    苏姑娘:“我没有癸水。”

    这下不止松歌,连蓝衣婢女都晃了晃。二婢神色微慌,却站得笔直,抿紧了唇。

    程芙不动声色收回余光,询问:“姑娘能否允我请脉?”

    连秘辛都道出,也就不值得再相瞒。苏姑娘瞬也不瞬盯着程芙,几息之后,缓缓伸出皓腕,道:“有劳。”

    程芙颔首,从善如流诊完脉,又仔细观察病患的耳目、口舌,已然有了猜测,八九不离十。

    她请婢女取回医箱,从中翻出一本画册,直言道:“此为女图,皆是女子之秘。姑娘病因多种,能不能治都得经过一种方式,乃常人所不能接受。我不得不配以此图为姑娘讲解,姑娘理解了再回愿不愿治。”

    不治是死且很糟糕,治也许会死起码还有生的希望。若非家道落魄,途中遭遇变故,又怎会在此苟延残喘,现如今容不得自己想太多。苏姑娘索性听医婆讲讲。

    她牵了牵嘴角,回:“请讲。”

    苏姑娘出身高贵不假,却并非一无所知的金丝雀。作为婚期在即的女子,不知看了多少避火图,在教习嬷嬷的指点下学了多少男女之事,懂的可能不比程芙少。

    程芙徐徐打开画册,寻常女子见了怕是不晕也要掩面逃走,苏姑娘却镇定自若,不动如钟。

    这倒省去程芙不少精力。

    原以为苏姑娘可能受不了此等刺激,命人将她轰走,她归还诊金。

    可患者始终都表现出了配合的意愿,将自己全无保留交付,医者于情于理都不能再后退。

    程芙敛神,为苏姑娘讲解了女子的身体构造,又述说了癸水的原理,最后将粗纸卷成长筒状为其演示,“我要做的就是以刀划开这里,以便癸水顺利流出。”

    苏姑娘:“倘若划开也没有癸水呢?”

    “那是最坏的情况。”程芙如实回答,“意味着姑娘天生少了一两样女子的脏器。”

    闻听如是说法,苏姑娘的脸色比方才更苍白了。

    “癸水若……顺利流出,可算已无大碍?”她问。

    程芙摇摇头,回:“仅算躯体再无大碍。将来洞房花烛,姑娘极有可能不再落红,但不是绝对的。民女建议姑娘不妨告知长辈,再由长辈出面与未婚夫详谈。”

    告知患者风险乃医者的责任。在当下,花烛夜没有落红,苏姑娘依然是不幸的,可能遭遇丈夫的薄待。

    苏姑娘慢慢垂下脸,沉吟难决,许久许久,满室死一般寂静。

    程芙已然听见了婢女不安的呼吸声。

    “你有几成把握?”良久,苏姑娘抬眸问。

    “姑娘脏器齐全便是十成。”

    否则神仙来了也没招。程芙实话实说。

    松歌与蓝衣婢女欲言又止,想要劝苏姑娘,却根本想不出更稳妥的路子。

    苏姑娘也在望着她们,一切尽在不言中。

    她无路可走。

    倘若挨两刀就能痊愈,落不落红倒是小事,以自己与毅王的情分,怎么都好解释,甚至按医婆所言请长辈出面都能解决。

    怕就怕是缺少脏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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