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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千般旖旎春迟迟》 60-70(第15/19页)
一盏茶后,程芙端坐车厢,不时担心栓在马车后面的鸡鸭笼子和小羊。
凌云坐她对面,问:“你何时请我吃饭?”
“啊?”
凌云歪头打量她。
程芙讪讪道:“我给忘了。”想了想,她柔声道,“您想吃什么?我叫福仙楼的厨子去您府上做。”
这是真大方,真舍得出钱了。
凌云扭头看向窗外,淡淡道:“不必,以后再说。”
“你回去小心些。”他突然道。
“……”程芙目露疑惑,“小心什么?”
“小心徐家那个厚脸皮的书呆子。”凌云义愤填膺道,“上回我拜访柳姨就见他在门口纠缠不清,非要送礼,好似谁与他十分熟络,柳姨见着他便烦,你不能再让柳姨糟心了,莫要搭理他……”
他说着说着声音越来与低,因为阿芙的目光骤亮,浮出他从未见过的柔光。
她变得很温柔。
“他是来参加春闱的吗?他这般年轻竟然中了举。”她的眼睛里全是崇拜与赞叹。
凌云:“……”
“难道你忘了徐家昔日如何欺辱你和令堂?”他皱了眉,唇线微微绷紧。
“我分得清谁好谁坏。他家人做的事,与他何干?没有他,我可能早就是一具枯骨。”程芙抿一抿唇,不悦道,“我不喜欢听别人讲他坏话。他年纪小,也没你心眼多,你不要欺负他。”
希望凌大人能有一点边界感,莫要仗着微许渊源便对别人的社交指手画脚。
程芙内心不满,因奉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咽下难听的话,尽量不得罪这位锦衣卫。
凌云看了她一会,转而又笑了:“嗯,是我误会他,我以后不那样了,你别生我气。”
程芙勉强笑笑,此事揭过。
“先前你和柳姨大老远来我家送贽礼,是我招待不周,以后不那样了。我不是真的生你气。”就是真的生她的气,为何要骗他,总是与毅王要断不断的,“我……”
“您多虑了,我和姨母都没放在心上。”程芙忙道,“总是央烦大人,明知大人不喜贽礼,偏要去送,是我们的不对。”
“你没有不对……”他有些恍然道,“以后也可以麻烦我,我也不是真的嫌烦。”
他还想与她说话,可是马车偏偏停了,她匆匆下车,一手牵着自己的小羊,一手拎着草笼,辞别他而去——
作者有话说:本章敕封内容借鉴景泰六年刑科右给事中乔毅母亲被封太孺人时的敕文。
第68章
柳宅饭菜飘香, 柳余琴昨儿便去寿善药馆告了假,今日留在家中洗手作羹汤,小桃守在胡同口眺望, 一瞧见程芙从大马车上下来, 顿时心花怒放, “奶奶!”
她双脚蹦跳迎上去。
“这些都是宫里的赏赐?”小桃接过程芙手里的鸡鸭笼子。
“是太医署的。”程芙笑道, “宫里赏我的可是正九品,我阿娘也是。”
……
“奶奶当官了!”
清脆悦耳的一嗓子。
小桃一脚蹦进屋里高声宣布好消息, 一大家子纷纷抬起头,呼啦围上来。
柳余琴双手用力攥着围裙, 怔怔走向门口, 冷不丁就被飞跑过来的阿芙抱了个满怀。
冬芹等人连忙用袖子擦眼泪。
比起升官,程芙还活着这件事更令人喜极而泣。
“姨母,我都做到了!”
“嗯, 有志者事竟成,我们家的阿芙委实是天底下最有毅力和志气的孩子。”
“我还给阿娘讨了一个诰命,正九品的孺人。”
放在京师可能就是颗芝麻粒的小品秩,可放在芸芸普通人里,已是许多人终其一生都达不到的成就了。
“好孩子,你阿娘没白疼你,从前所受种种灾厄亦可平了。”柳余琴欣喜的眸中渐渐汇聚了一抹希冀的亮光, 她的声音极温柔极轻, 唯恐一点点微小的动作惊扰了幸福的幻影。
但她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姨甥二人开开心心吃了顿丰盛的家常宴,吩咐冬芹拿来两床薄衾,窝在西次间的罗汉榻上聊天,还烧了火盆子煮茶烤红薯。
小小的屋子里飘着暖烘烘的茶香薯香, 阳光穿过半透明的明瓦窗子照进来,照得人懒洋洋的。
柳余琴没少在心里诅咒崔令瞻,可明瓦窗子实在太舒适,遮风挡雨且透光,生活在明亮的屋子,心态都较之前宽容,便也甚少再咒骂赠予明瓦的人。
程芙把这一路所见所闻隐去危险的、令人操心的,只留下中听的,一一详述给姨母。
柳余琴扬起的嘴角就没落下,不时地夸赞一句,哪有孩子经夸的,越夸越能讲,程芙愣是一口气讲了半个时辰。
挑她停下来捧茶喝的空隙,柳余琴忽然道:“原来荀御医这般年轻,不愧是谈御医的亲外孙。我在寿善药馆帮工一年半,听过几回少东家,没想到就是他。”
可见荀叙并不经常去药馆,今年唯一去的那回便遇见程芙,若说不是缘分,柳余琴都不信。
程芙:“嗯,他人挺好的。”
柳余琴目光发亮,难免憧憬道:“你们相处这么久,他可有照顾你?”
“当然照顾。”
柳余琴的眼睛果然更亮了。程芙睫毛微闪,低眸剥花生,笑道:“他不仅照顾我,还照顾范吏目、熊秀熊禾姐妹俩。此行人缘最好的当属他,半点儿世家权贵的架子都没有,上下无不交口称赞。”
呃,这样啊……柳余琴眼里的亮光噌的又熄了,讪讪笑了下。
程芙毫不犹豫浇灭了姨母心里不切实际的火苗,眸光一怔,指着角落堆得满满当当的箱笼问:“这些是什么?”
柳余琴感到头疼,面无表情道:“大箱笼里放的是毅王送的香料、补气养血的药材、燕窝,旁边的大缸里则是碧粳米,再往旁边的红漆箱笼放的是徐家小崽子自己做的小鱼灯笼和檀木小医箱。”
程芙和姨母因为毅王的馈赠同时陷入忧郁,转而又不满地提醒姨母道:“徐峻茂真的没有欺负我,求您别再生他的气,实在要生便悄悄放心里吧,莫要小崽子小崽子的叫嘛,姨母——”
她往姨母身边一靠,脑袋轻蹭姨母的肩膀。
柳余琴:“男人都差不多,再过两年你便知晓。”
“姨母……”程芙低头擦了擦眼角,“我不会因他就不恨徐家,也不会因徐家就恨他,阿娘也是这般教我做人的。”
柳余琴叹了口气,沉默。
这个道理她懂,柳家的姐妹也一直如此做人,所以她对徐峻茂的不满多为甩冷脸,倒也不曾真正羞辱他令他难堪。
否则便不会仔细存放他为阿芙做的小灯笼小医箱。
真正的隐患其实是毅王。
“如今杨氏卸下伪装,奉命送东送西更是理直气壮,我也不敢得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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