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般旖旎春迟迟: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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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姑娘怎么回事啊,一堆的男人,也不知道保持点距离,转念一想,她要是谨慎非常也就没有自己下手的机会。

    头疼。

    罢了罢了,这么麻烦的姑娘且又不喜欢他,他也懒得玩下去。

    荀叙把糖葫芦丢给随从,扳鞍跃上马背,双腿用力一夹马腹,飞一般狂奔回东郊别苑。

    他有一堆的医书还没看,再也不想在姑娘身上浪费大好时光。

    这该死的马今日跑得忒慢了些,他狠狠甩了下皮鞭,骏马嘶鸣,四蹄奔驰,银色的皮毛化成寒光,犹如一道离弦之箭。

    把两个人搅和了,看着他们分道扬镳,一个往东一个往西,凌云哼笑,抓起桌上的佩刀,“我去去便回,你们且在老地方蹲守。”

    “是,大人。”

    他头也不回跨出雅间,噔噔噔下楼直追而去。

    荀叙到底还是嫩了些,三两句话就醋上天,错失大好时机。

    这种娇气的公子哥顺风局什么都好说,一旦逆了心意根本不会真正哄女孩子。

    果然,一对上情敌,又得不到阿芙的正向反馈,他就高傲了,打退堂鼓了。

    凌云觉得很有趣,阿芙身边就没有一个可靠的人,她就是个小可怜。

    所以他追过去是为了看她的笑话。

    嘲笑她:“荀叙可能再不会搭理你,你错过一门天底下最合适的姻缘。你可知他手里有多少产业?在太医署有多受重用?他有的可不止是医术。”

    荀叙是世上最适合她的男人。

    她没有抓住。

    凌云幸灾乐祸地想。

    没想到小小骡车跑得挺快,他追了好一段路才看见一个小黑点,正驶过夕水桥。

    不多会儿他和骏马也化成了小黑点,所经之处黄土飞扬,追上了小小的骡车,径直越过去一个急转横挡,驾车的进宝“啊啊”尖叫着收紧缰绳,往旁边疾停,把车厢里的程芙差点甩飞。

    她和小桃狼狈地稳住身形,忙打开车窗探出头,问:“发生何事?”

    有人拉开车厢的门,撩起布帘,上午的阳光一股脑涌入,程芙微微侧首,眯眸打量逆着光的高大身影,反应了一下才认出来人,“凌大人,你……?”

    凌云长手一掠,攥着她腕子,将人带出车厢,在小桃和进宝此起彼伏的惊叫声中拦腰提起程芙,往自己马背上一丢,翻身跃上马,“驾——”

    骏马一扬蹄子,任由身后的骡车追冒烟也没追上最后一缕尘。

    程芙一张嘴就灌了一大口风沙,呛得直咳嗽,忙以袖掩口,“你有脑疾吧?咳咳咳,我做了什么,让你一照面就对我发疯,放我下来——”

    凌云驭马载着她一路向东,去了隆福寺附近的那座山,沿着山路盘旋而上,风越来越大,把程芙的脸吹得生疼。

    她益发不安,大喊大叫,“我究竟哪里得罪了你,你到底要干嘛?”

    凌云抿唇不答。

    直到山顶悬崖边,凛风将她三魂六魄吹散了一大半。

    她浑身一抖,猛地抱住凌云胳膊,死也不撒手,失声尖叫:“我晕高,求求你莫吓我!你快瞅瞅脚下,马蹄子稍稍有个闪失,咱俩今日都得粉身碎骨。”

    凌云抬手指着山下广阔的秀丽山水和田庄,以及天际一线模模糊糊的巍峨建筑,“那边,那边,还有最那边都是荀叙的。他的亲祖母是荀阁老的继室,乃范阳卢氏长房嫡女,仅生一子,便是荀叙的生父,堪比国库的产业将来有一半是荀叙的。”

    程芙一张小小的面孔煞白,颤声问:“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不该错过他。”

    “我错不错过与你何干?你喜欢你去追啊,何苦折腾我……”

    她紧咬朱唇。

    不敢挣扎也不敢太大声,唯恐一丝丝微小的外力惊动身下的马。

    凌云低头看她,好奇她的眼睛为何有那么多的水光晃动。

    受了天大的委屈不知道哭,疼了难过了也不知道哭,怎么一沾上死立即肝胆俱裂?

    胆小鬼。

    他柔声说:“掉不下去,除非你推开我。”

    原本只是抱着他胳膊的人,闻听此言,僵了僵,扭头投进了他怀中,死死抱住了他的腰。

    她抱着他,他的心就融化,单手捏住她脸颊,迫使她仰首面对他。

    他的眼神炽热,“反正你也不会再遇到更好的人,那就跟我吧。”

    滚烫的唇裹挟着陌生的气息压下来,程芙在一阵阵窒息中疯狂扭动,渐渐偃旗息鼓,她的脸憋得发紫,最终求生的本能战胜一切,她张大了嘴,急迫地呼吸。

    陌生的舌也推了进去。

    拙劣的吻技险些将她折腾死过去。

    一滴泪沿着她的眼角徐徐滚落。

    恨凌云,恨崔令瞻。

    恨不得他们立刻死掉——

    作者有话说:谢谢支持[求你了][求你了]

    第74章

    终于尝到了日思夜想的味道。

    他捧着她的脸, 采撷一朵浓艳绮丽的海棠。

    气息暖暖的甜香,他不喜欢甜食,却喜欢甜甜的她, 一朝如愿, 他在粉身碎骨的悬崖大快朵颐。

    如此嫩如此柔, 止不住战栗, 满目的情-火染上猩红,他想感受她血肉的温度, 跳动的脉搏,发掘狂乱尽头的秘密, 与她完全地融合, 似树与藤。

    但他知道自己糟糕的吻技给她留下了深深的阴影。

    只能凭着感觉一下一下轻柔安抚她饱受摧折的唇瓣。

    怀里的人不再挣扎,只剩短促的呼吸。

    想来毅王的技术也不怎样,这么久了都没教会她, 她一点也不懂如何应付他如何让自己舒服些许。

    凌云驭马离开崖畔,循着原路慢慢往山下走,也慢慢地松开了钳制。

    莫名就想起了初见,春寒凉薄,她穿着粗糙的短褐站在石头阶上,乌云般的长发乌黑的眼,如雪的肌肤苍白的唇, 粉腮却红扑扑的, 一眨不眨盯着毅王。

    羞涩的少女。

    她把一个即将伤害她的男人深深放进心里。

    当初要是早点带她离开便好了,不叫她眼巴巴地苦求,惶惶不可终日,最终迫于无奈逢迎毅王。

    便不会有之后的种种痛苦。

    或许她还会因此喜欢他,依靠他。

    现在她应是在想如何杀了他吧……

    停止了, 程芙动了动僵硬的身子,离开凌云的怀抱,低头用袖子擦了擦。

    凌云以为她擦眼泪,那么委屈当然要哭了,垂眸看去,她在用力地擦嘴。

    把原就红-肿的唇瓣擦的更肿了,整个嘴周一圈都是红的,犹如含着两截红色的香肠,神情木木,似有怆然,仿佛受惊过度正在舔舐伤口的小兽。

    如果是平时,看见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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