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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洗凝脂》 60-70(第4/21页)
他忽地凑近一些,向她低低地道:“都已这般了,还是及早给朕一个名分吧?”
绪芳初霎时困意消散,睁大了美眸,偏过眸光看向他。
她刚刚是没有听错么。
绪芳初心里轻轻地抖了一下,“陛下……”
萧洛陵蹙眉:“无人之时,唤朕‘夫君’即可。”
绪芳初攥紧了手指:“臣与陛下,没过文定,也无三媒六证,如此称谓确有不妥。”
萧洛陵不满地道:“那你便三媒六证地嫁进大明宫,朕将册宝都给你便是,走个明路而已,那是迟早的事。”
绪芳初颦眉反问:“谁说是迟早的事了。”
萧洛陵搂她的手臂一僵,他忽地翻过身,森郁的眸光沉沉地压向她:“绪医官,对朕吃干抹净之后,你就翻脸无情,也不认人了么,你当朕是什么,清风楼的倌儿,你想要就能召的妓?”
他真是说得离谱,绪芳初急忙摇头:“臣不敢啊。”
萧洛陵再度闭了闭眼,气急反笑,忍不住抽离没入她乌云鬓发指尖的手,揉捏向她鲜嫩软弹的颊,揉得绪芳初吃痛闷哼,他气笑了道:“还有你一身虎胆的绪医官不敢之事?朕真是恨。”
绪芳初的脸痛得厉害,痛得双眼都沁出了水,诧异地道:“陛下恨什么?”
萧洛陵咬唇切齿:“恨所托非人,遇一人渣罢了。你怎可三番两次如此待朕?是朕对你还不够好,还是,你永远都在戏弄朕,实际一眼都瞧不上朕?”
绪芳初自他紧梏的怀中挣出一点儿空间来,瘫软得无力反抗,只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陛下,你堂堂陛下,莫学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勾栏做派,我几时看不上你了,臣哪有一身虎胆,哪儿敢瞧不上尊贵的陛下啊……唉哟,臣真是腰疼。”
试着扭了一下身子,腰上传来一阵酸软剧痛,令她忍不住抱怨起来,目光曼妙地横了横他。
这阵剧痛也令她最终没有能起得来,仰颈枕于软枕上呼吸,两侧的乌发如瀑般,纷纷垂落,被他捻于掌心,触感滑腻似一幅缎子。长指不停地梳过女子柔软的鸦发,低眸视她姣好雪白的凝脂玉颜,他刚刚餍足的一颗心,又因为她的一席话生出诸多的不满来。
“朕就是这般拿不出手?让爱卿对给朕名分避如蛇蝎?”
绪芳初抬眸看向紧皱眉头的男人,忍不住伸手去,抚过他眉心的皱痕。
“没有,臣岂敢。”
“那你说说,究竟要如何处置朕?在你心底,究竟视朕为何物?玩物?爱宠?亦或,见不得光的姘头?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么?”
绪芳初的指腹顿在他的眉尾,这般看着陛下,他的眼眶微晕红丝,似是深欲难敛,又含一丝委屈之色,着实风情荡漾,令她亦有几分难以把持,可他要的名分,她真是很难给他。
但今天来,本就是奔着把话说清楚而来的,只是过程乱了套,猝不及防又入了罗帷,想到自己终是委屈了他,她便放纵了他的逞气,半推半就地从了。
此刻,她从余韵之中缓慢地平复了下来,脑子也渐趋恢复了冷静,她向他诚心而又诚实地道:“陛下刚刚还说,能给臣想要的一切,实话告诉陛下吧,臣想要的,就是做一名女医。臣醉心于医术,而非权术,更非后宫争斗,臣对管理偌大掖庭既没有兴趣,也没有想法,臣就只是想,做一个心无旁骛的女医。陛下对臣剖白心迹,臣也受宠若惊,可是恕臣难以从命,因为一旦入了后宫,执掌凤印,每日要为分出不少精力,臣能拿出来修习医理、行医救人的时间就更少得可怜。臣现在还只是一名未出茅庐的女弟子,时间有限,恐怕自己不能兼顾平衡。”
她说完,心里便怀揣了几分忐忑,去观察他的反应。
男人并未言语,浓睫朝着下眼睑低垂,遮蔽了瞳仁之间漆黑的墨光。她不知他在思量什么,总之他是没有立刻反驳,那就是留有余地。
思及此,绪芳初的胆子也大了一些起来,她干脆地探出两只手,用心地捧住陛下尊贵的龙颜,耐心地诱哄:“何况臣总是觉得,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乎于‘名分’二字?臣与陛下向无名分之缚,可这几年不也你未娶我未嫁地,各自守着么,一定要一个名分,倒显得你我之间的关系俗了。”
她居然都开始有些佩服自己了,她是如何口若悬河地把一套歪理说得陛下都反驳不出的?
隔了一晌,绪芳初似看见,昏昏暗暗的幔帐内,男人低垂的浓睫与高峻的鼻梁之下,那双偏薄的嘴唇,似是扯动了一下,露出一抹淡嘲的笑意。
“朕守着是为了你,可你守着,与朕有何相干?”
他倏然间抬眸,有些凉飕飕地,淡睨向绪芳初。
绪芳初被看得心底忽如春水生乱,心跳噗通,噗通,不用触摸,也感知得分外清晰,她自知话里有误,连忙找补:“臣,臣虽然,的确是因为已非是什么清白之身,为了免于麻烦才未曾想着婚配,可臣与陛下都已经生了一个孩儿,守着这几年不也是因为陛下和太子殿下么……”
他听到她的称谓又不满了,眸色阴沉地凉笑道:“一口一个‘陛下’,一口一个‘太子’,真是生分,你连个称呼都不肯改,让朕如何信你?”
绪芳初胆大包天,竟脱口而出:“那你不也一口一个‘朕’么……”
说完便噤了声,似是畏了。
他的笑泛着凉意,从被衾底下将躲躲藏藏、畏首畏尾的娘子薅出来,半含宠眷顾半含阴鸷地压低喉音道:“朕不乐意改又如何,朕是天子。你既不愿做了朕的皇后,便是臣,朕命你改口,你胆敢抗命?”
绪芳初心里喷了一声“幼稚”,觉得他实在幼稚得要命,嘴头却讨了一个饶,终是期期艾艾、声如蚊蚋地叫了一声“夫君”。
“食了哑药了么,朕半个字不曾听见。”
“夫君!”
绪芳初闭了眼,豁出去了。
朗声叫唤了一声,床帐内霎时安静得落针可闻。
她有些发颤,不安地等了片息,结果等到了男人拥过来的怀抱。
萧洛陵怜爱至极,将这个令他爱之情狂又恨之牙痒的女子重重地揉入怀底,恨不能将她碾碎了攒进自己的骨肉里,教她永远属于自己,可心底又知晓逼她太甚,无非是将人越逼越远,想要得到她,就只能自己后退一步,永远守着这一步的距离。他虽不甘心,却也无法可施。
“你记着,你永远是朕的人,不得脱逃。”
她自他的语气之中听出了一丝退后的妥协,心底松释了一口气,面对他的威胁,也能坦然应对了。
绪芳初感激他退的这一步,知道堂堂天子说服自己要为了一己私情忍着去做个见不得光的外室有多艰难,她伸手揽了揽他的背,脸颊蹭向他缀满汗珠的颈,不停诱哄:“我不逃了,只要陛下不弃,我永远都不离开陛下,你也可以想想,除了太医署,天底下还有更适合我学习医理的地方吗?我就在陛下的眼皮底下,你会时时刻刻见得到的,只要你想我了,就让内侍官来太医署知会一声,我便来太极殿见你,如果我想你了,我也会来见你。”
萧洛陵听出了她的深意,总之自己就是极其被动,往后只能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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