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姆为妻: 60-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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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羊群在不远处啃草,“咩咩”的叫声被风吹得轻飘飘的,她眯着眼,几乎要睡过去。

    这是她每日最自在的时刻。

    他将马停在不远处,步伐不疾不徐地朝她走去。

    都兰起初只是懒懒地掀了掀眼皮,却愣住了。

    她几乎要怀疑自己是被阳光晒花了眼,她用力眨了眨眼,再定睛看去,那人已经走到他头顶,停下脚步。

    他俯下身,衣摆扫过草叶,带起一阵极轻的声响,熟悉的气息裹着阳光的温度,一下子罩住了她。

    “不认得我了吗?”

    陈锦时看着她紧绷的神情,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疼,面上却仍然似笑非笑。

    他的声音比记忆里沉了些。

    黄昏的阳光从他发梢滑落,她忽然发现,他比从前清瘦了些,下颌线更锋利了,唯有那双眼睛,还带着当年的执拗。

    就像此刻,他望着她的眼神,霸道、恳求、委屈。

    她以为自己真的快要忘了他了。

    直到真的确定他就在眼前,那些被刻意压抑的思念,才像草原上的野草般疯长,疯长。

    她轻轻咬住下唇,其实只要一伸手,便能捞住他的脖颈,狠狠抱住他,让他栽倒在她的怀里,让她与他一同倒在草地里。

    可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大概,想到了三年前她留下的那封信,或是,想到了谢清樾。

    她最终什么也没做,猛地咬住下唇,尝到一丝淡淡的腥甜,心里泛起一阵阵酸涩。

    最终只是一动不动地躺着,眼眶却慢慢红了,酸涩像潮水似的漫上来,从眼底一直淹到心口。

    陈锦时看着她忍住不落泪的眼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刺痛顺着掌心传上来,才勉强压下了心头翻涌的冲动。

    他今日这样过来,已经用光了所有冲动。

    她三年前的离去是绝情的,也是命中注定的。

    这样的绝情和命中注定彻底压垮了他的少年心性,彻底将他打趴下。

    他如今做不出任何。

    风又吹过来,卷着草叶擦过两人的衣角,明明离得这样近。

    苏赫站在毡房前,手搭着凉棚往山坡上望:“陈大人怎么还没把都兰叫回来。”

    话音刚落,就见山坡上两人,一人骑在马上,一人牵着马,正缓缓往山下走,他们身后跟着羊群,像一团团白绒球。

    陈大人动作极生涩地挥了挥鞭子,把羊群往山下赶,没一下都软乎乎的,倒像是在哄着羊走。

    “可算回来了!”苏赫迎上去,嗓门亮得很,“牧仁把羊肉都炖上了,就等你们呢!”

    陈锦时牵着缰绳,走到门前,抬手,要扶她下来。

    他忘了,她下马一向不需要人扶的,他刚伸出手,她已稳稳站在草地上,站在他跟前。

    苏赫接过缰绳,将马牵到一处去吃干草。

    都兰掀开毡房的帘子,穗子扫过手腕,侧身请客人先进去,她今日穿了件靛蓝色的长袍,腰间系着羊毛织的腰带。

    图雅早迎在门口,也上前招呼:“巡抚大人,快进来坐!”

    她将炕上收拾了一番,目光落在陈锦时脸上时,怔了一瞬。

    与都兰对视一眼。

    苏赫还真没说错,小伙子长得真俊呐。

    苏赫在外头喊:“都兰,你去把羊赶进圈里,然后赶紧进来帮忙。”

    都兰应了一声,转身往外走,陈锦时的目光跟着她,直到门帘落下遮住她的身影,才被苏赫一把拉回神:“先来尝尝牛肉干!”

    粗粝的手掌塞过来一块深褐色的肉干,陈锦时被他盯着,咬了一大口,嘿嘿笑着。

    咸香混着孜然的味道,嚼起来越嚼越香,口感扎实。

    “咱们楼烦的人,出门放牧都揣着这个,比汉人那些甜腻糕点顶用多了!”苏赫自己也抓了一块,嚼得“咯吱”响,眼里满是得意。

    陈锦时又咬了一口,牛肉干的咸香混着香料味在舌尖散开。

    真的很香。

    图雅端着铜壶进来,奶茶“哗啦啦”倒进瓷碗,热气裹着砖茶的焦香飘过来,她把茶碗推到陈锦时面前:“大人是从京城来的,就怕吃不惯咱们粗茶淡饭。”

    陈锦时忙道:“嫂子客气,我很喜欢。”

    图雅笑了笑,转头朝里屋喊:“其其格,快出来给客人问好!”

    其其格一半个身子躲在门后头,一双圆眼睛偷偷瞧着客人,显然是不好意思。

    苏赫笑得拍腿:“哟!这倒是少见,还有让你其其格感到害羞的人!”

    其其格被苏赫说得脸一红,攥着衣角从门后挪步出来,被图雅一把拎到巡抚大人跟前。

    “问好!”

    “姑……姑父好!”脆生生地喊了一句,又飞快躲到图雅身后,只露出一双亮

    晶晶的眼睛,偷偷打量他。

    图雅拎着她狠打:“管谁叫姑父呢?叫错了!重新叫!”

    陈锦时紧绷着的眉眼总算松缓下来,忙笑着摆手道:“不必,不必,小孩子不懂事。”

    图雅解释道:“她是这样的,见着俊俏男子便喊姑父,喊谢小将军喊惯了,以为姑父是那个意思。”

    陈锦时握着茶碗的手顿了顿,笑意里顿时掺了点不易察觉的涩。

    苏赫没瞧出他的微妙变化,嚼着牛肉干笑道:“清樾那小子模样长得周正,性子又稳,这些年帮家里做了不少事,我做了主,等秋天把都兰嫁给他。”

    都兰正好掀帘进来,听见这话,她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没有反驳。

    陈锦时抱着茶碗,滚烫的奶茶隔着碗烫得掌心发疼,他却跟没知觉似的。

    还是都兰先发现了他。

    她走过来,弯腰轻轻把他手里的茶碗挪到桌上,声音放得软:“先晾一会儿,等会儿再喝吧,这个很烫的,你小心些。”

    他怔怔地望着她,她还是他的阿姆啊……

    陈锦时适时张口,声音沙哑,带着只有都兰能听懂的,无可奈何的情绪。

    “是,谢将军跟我说过了,邀我下月来吃席。”

    都兰忍不住回头看他,她心里并不平静。

    她与谢清樾的婚事是建立在,“这一生再也不会见到陈锦时”的念想上。

    让陈锦时亲眼看着她同旁人成婚,这非她所愿,也非他该受。

    她与陈锦时当初只是不该继续在一起,而不是他做错了什么,需要得到她的惩罚。

    她轻轻蹙起眉头,不想要这样的结果,也不该是。

    归根结底,陈锦时,你为什么要来呢?

    你要么一辈子也别来,既然来了……

    你的再次出现,扰乱了我的一切,而我……你知道的,阿姆从来不愿让你难过的。

    第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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