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杀: 70-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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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哪?他回来了吗?”

    “抱歉,霍女士,关于本次行动的具体细节、参与人员及其后续情况,我无权得知,也无权透露。”

    对方只是平静且公式化地表明态度,机密问题,一概不知。

    “我的任务是,确保您了解并履行保密义务,并协助您完成必要的汇报程序。”②

    “可他是我男朋友!他不见了,我连问一句都不可以吗!”谢青缦完全失态,“我连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我只想见到他!”

    两人对视了眼。

    “抱歉,霍女士,以我们的权限,确实无法得知相关细节。”女人出于同情,语气也放缓了,“但根据我接到的、可向您通报的信息,此次行动遭遇突发情况……确认为战斗减员。其他的,我确实不清楚。”

    战斗减员。

    “什么叫减员?”谢青缦眼眶涩得厉害,嘴唇一直在抖,“他被俘了,还是——”

    她几乎喘不上气,“牺牲了?”

    忍了半天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模糊了视线。

    情况特殊,两人虽然一直秉持着公事公办的态度,但程序之外,总有人情味。

    他们也无法催促,只能安抚。

    谢青缦也没对着他们崩溃发疯,她只是快速地签署了文件。

    “难道就这样了吗?”她眼神空洞,近乎麻木,“我要去哪领阵亡通知书?还是说,因为要保密,什么都要抹去?”

    “霍女士,”女人欲言又止,最终只能说,“保重身体,相关消息下来,会通知您。”

    她看了眼同事,收好文件,两人无声地退出了房间。

    病房门关上了。

    谢青缦靠在床头,环抱着膝盖,一动不动,语气疲倦地,制止了黎尧靠近:

    “别进来,我想一个人静静。”

    黎尧知道她有多难受,沉默了几秒,退了出去,“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病房门再次合拢。

    黎尧听到了身后撕心裂肺的哭声,他转过身来,隔着玻璃,看到了她哭到干呕。想劝,但无能无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病房门又一次被推开,脚步声传来。

    “出去。”

    谢青缦头也没抬,语气漠然地说了两个字,“我只想自己一个人待着。”

    对面没什么动静,人没动,也没走。

    谢青缦哭得有些缺氧,停下了,也没什么力气发脾气。但她还是不想有个人待在这里,抬眸,愣了下。

    “福主可还记得我?”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穿着中山装,面色和善,在她看向自己时,朝她走近。

    是董正陈。

    活跃于港城上流社会,精通风水和命理,港城最出名的命理师。

    谢青缦有些意外见到他,可她此刻只有一个问题想问,“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

    董正陈只为她批过两次命。

    一次是5年前,在洛杉矶偶遇,董正陈隐晦劝她尽早归家,送了她一枚佛坠,但她玩得开心,没太当回事儿,只收了东西;

    还有一次,是她刚出生时,她母亲请他替自己算了下名字。

    原本她会和大哥一样随母姓,但董正陈只看了一眼便说不太好,“谢青缦”这名字运数不定,福祸之事都太极端,启用的代价也太大了,要改。

    “一枯一荣,贵劫双生。

    用此名可得一机缘,有贵人运,用则风水水起,富贵无虞;

    但也存一劫难,可渡不可化。”

    她母亲一听便弃了:“我女儿有我,就能一生富贵,哪还用得着险中求生存?改一个吧。”

    自此,她的名字才被定为“霍吟”。

    这些事都是她长大了点,好奇问的,她问自己怎么不跟大哥同姓,知道了自己还有个弃用的名字“谢青缦”,还笑过长辈也太小心了:一个名字而已,能改变什么呢。

    可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就会求神拜佛,把一切寄托于曾经觉得荒谬的事上。

    霍家出事那段时间,她孤立无援,几乎走到绝境,凑巧需要一个名字,想起了这段话,便用回“谢青缦”。

    她想,随便什么代价都好,我只要一路顺遂,平步青云。

    其实谢青缦也不太信这些,她连去寺庙都是为了内心的欲望,算不上几分虔诚。可是出了事,她就是会不断地、无法控制地将它们当成因果联系起来:

    为什么她平安地回来了,叶延生却没有?难道她的代价是失去他吗?

    谢青缦望着他,又问了一遍,“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

    “福主不要太执着于卦象,”董正陈语气平和地劝道,“命数天定,运势人改,若事事都要求神问卜,往往事事不成,不要陷在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里。”

    他一句话便戳中了她的心事,“福主既然觉得,是没有顺应我的劝告,才造成了今天的结果,不如听我一句——

    吉人自有天相,福主只需静候,自有一个好结果。”

    谢青缦睫毛轻轻一颤。

    有人说,医院的墙壁比教堂聆听了更多虔诚的祈祷,她现在何尝不是这样?③

    明明不信,还是存了一丝幻想。

    董正陈见谢青缦有所触动,扫了眼她手边的东西,心说来得不算晚。

    确认了她心态平和了几分,他起身告辞,“早年你母亲有恩于我,今日便了了。”-

    醒来不过一个多小时,陆陆续续来了好几波人,有探望慰问的,有出于人情关系的,也有是因为新闻好奇的……想到想不到的,都来了一遍。外界新闻传的依然是跨国绑架,但总有人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想来探寻。对谢青缦来说,她想见的只有一人,其余的,谁来都无所谓;可这里面,有几个确实让她意外。

    谢青缦最没想到的是,自己会见到贺京叙。

    她和贺九打过照面,但交流不多。叶延生的一众朋友,她都见过。连薄文钦,她都能聊上几句,唯独跟贺九,有种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感觉,因为相似感。

    同样机关算尽,不说真话的感觉,会让她无比排斥这个“同类”。

    可能贺京叙也这么想,反正他们离开叶延生像个哑巴,当着叶延生面儿,交流过的话,也能用十个手指数出来。

    “你来干什么?”谢青缦疲惫又冷淡地望着他,“安慰我,还是指责我?”

    “通知你。”

    贺京叙长了一张优越又出众的脸,明知他心如蛇蝎,但看着他只觉贵气斯文。

    他开门见山,“叶延生没死。”

    “你说什么?”谢青缦差点从病床上翻下来,“他没死……他在哪?他在京城吗?”

    贺京叙无声地扶了她一把,待她平静下来,才开口解释。

    “这次行动有些问题,引起了一些争议。他需要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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