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他仙骨: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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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难以宽心。

    祝好闻言,含混地答:“他啊,近日寻得一桩生意,因路途遥遥,加上重务缠身,宋……夫君他难以日日往返,我与他,多以书信往来。”

    祝好此言,施春生作为一介无足轻重的外人,自然不好再论其事,他见祝好乘舆行远了,方才折身离去。

    妙理已候祝好多时,她见祝好一瘸一拐地自车舆下地,忙不迭上前搀扶,妙理翻出家中备下的金疮药,仔细涂在祝好的伤患处。

    祝好与妙理用过午膳,她便早早地回到自己屋中。

    临窗案上散着书卷,以及堆叠成山的账册。

    祝岚香伏身刑狱,两家行铺虽仍在营运,却与一滩死水无异,入账几不可见。祝好原先不大会盘账,于算筹诸法亦难通解,她在半月间以勤补拙,自阅算经,或是请教商者,才勉强悟出账中的玄妙。

    自她双亲离世,两铺的掌柜随之被祝岚香撤换成亲信,祝好近日批阅账册时,察觉不少零头都未实打实的记录在册,反倒私入了旁人的腰囊,两铺生意既无盈利,索性关张歇业,顺势将两铺的掌柜裁退。

    银号已将双亲遗留予她的嫁妆送还,统共三百两。

    依双亲在世打理两铺的盈利,三百两倒不算巨额,只是碍于祝岚香的眼目,少则方易成。

    不论布行还是成衣铺,所用的布料皆是劣品与过时的旧款,这也是诱致两铺日渐衰微的成因之一。祝好若想重新开张,此难须尽快解决,譬如怎么降低折损将仓储中的陈货售清?

    祝好手头除却双亲遗余的三百两,仅只婚仪所置的头面首饰,时至今日,她也懒得再与宋携青客气,左右眼下的居处也是他所赠。是以,祝好将婚仪的饰物尽数典当,获银两百两,祝好叹惋,可惜宋携青昔日上祝家提亲的聘金通通焚于火事,不若她早成了一方财主。

    祝好既已知两铺的症结所在,自得速速解难。

    已至四月,春裳滞销,若她赶在入夏前裁出新衣,得此城小娘子的青眼,或可破局。

    祝好当机立断,以三百两自南郡购入上乘的丝织锦,走的水路,不消七日便可运抵,祝好另以一百两翻造两家的铺行。她雇请得当的缝工及绣娘应任,两职和数共十人,每人足月薪给五两,祝好每月需支五十两,所剩的银钱还需数着用。

    她雇佣的绣娘与缝工技法尚可,然试样图纹拿不准,祝好自认眼光不错,可于丹青作画谓之蠢才,因此,她还需寻一位画工。

    ……

    翌日清早,祝好跛脚步出宋宅,妙理非得跟着,祝好清楚她的担忧,可妙理比起照拂她,尚有重任在身——监工。两铺尚在翻造,自得有人盯着才安心,妙理虽然万分不愿,到底还是依着话去了。

    祝好搭乘车舆,手中提着食篮,赴往刑狱。

    膳食经由狱役查检,另将髻上锐利的银簪拔除,狱役确定祝好身上再无利物,方才令她入内。

    时过半月,祝岚香不仅骨瘦形销,就连平日眼中的精光撒刁皆已抹平。

    祝岚香见来人是祝好,她猛地扑过去,抱住祝好的左膝,“翩翩啊,你可算来了!你告诉裴大人,说你原宥我了好不好?求他减缓刑罚,一年使不得啊!翩翩!姨母连日不敢合眼,每夜耗子都在姨母的身上爬啊……”

    “姨母当真不知!真不知尤衍买你是为陪葬啊,姨母立誓!立毒誓!翩翩救救姨母!姨母给你做牛做马也成啊!”

    祝岚香近乎癫狂,祝好俯身轻抚她的额鬓,“姨母,这些不重要。”

    祝岚香声色嘶哑,“怎么不重要?”

    祝好揭开食篮,一盘色泽诱人的烧鸡映入眼帘,祝岚香伏身牢狱半月,吃的尽是淡饭黄齑,岂能架得住眼下萦鼻的喷香?

    祝岚香活似累日未进食的恶狼,迅速抓起一把鸡腿,还未咬下,却听祝好道:“翩翩听闻,姨母身在牢狱夜不成寐,是以,翩翩特在烧鸡中入了一味药。”

    “何药?”

    “荑苓。”

    祝岚香闻言,鸡腿乍然落地,她眼含怔忡,惧怕证实自己心下的意想,“你方才说的不重要,是什么不重要!?是我不论知不知尤衍所谋都不重要?对不对!你压根不在乎?你……只不过,想让我永困狱中是与不是?!”

    祝好追思早逝的父亲,双眸氤氲水雾,“姨母慌什么?荑苓无毒,否则,狱卒怎会让翩翩入内?”她将祝岚香散乱的鬓发别至耳后,温声道:“翩翩唬你的,好了,姨母,快些吃吧。”

    “体魄康泰之人服用此药,可有安眠、昏睡、缓痛之效,只尤琅年事已高,服用此药才在梦中失了命,姨母又在怕什么?好了,姨母,快吃吧。”

    更何况她什么都没放呢?不若她根本踏不进狱中半步,可笑她的姨母却骇成这样。

    祝岚香平生,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祝好,她眼中蓄泪,蕴有悲悯,偏偏面露凶焰,集至善至恶为一身,犹似堕魔的弥陀。

    “你等着,你会遭报应的祝好!你明知我未与尤衍合谋,你却为一己之私谋陷于我!”祝岚香跌坐在地,一遍遍地重复,“你会遭报应的。”

    祝好居高临下的睥睨她,嗤笑道:“那便看看,你我的报应谁先至。”

    ……

    今日是尤衍膝行示众的第六日,待明早金乌高悬,便是尤衍以命告慰九泉亡魂之际。

    他的两膝血肉模糊,暴露在囚衣下的皮肤因烈阳晒得黑红交加,尤衍滚圆的酒腩似被扎破,泄得瘪平。

    布衣芒屩中,尤衍蓦然掠见一身锦衣纨裤,此人正是他的好弟弟尤蘅。

    尤蘅向监管尤衍的衙役抛出一锭银,而后,他行前两步。

    他眼见尤衍蓬首垢面的鬼模样,只觉畅快非常,他浮想尤衍将幼时的他丢入荒井,想起尤衍的羞辱,逼使他饮尿溲。

    何谓手足情深呢?哥哥。

    尤蘅取出水囊,伸手朝向他,“兄长,润润喉。”

    “阿蘅,你离得这般远,要让哥哥膝行向你乞讨吗?”

    尤蘅果真向前几步,待二人仅隔一臂之距,尤衍状似疯魔,急掠而来,将他扑倒。

    尤衍两手掐在他的颈处,狞笑道:“阿蘅,若有孽债,随哥哥到地府说去。”

    尤蘅难以喘息,两名衙役想将尤衍拽开,岂料尤衍身如泰山之重,始终未扯开分毫,尤蘅面呈青紫,艰难道:“兄长……阿蘅本不愿你死,只愿兄长伏身刑狱还万众清明,奈何兄长作尽恶行!无人不盼你下地狱!”

    尤衍仰天狂笑,手下力劲不减。

    飞云掣电间,一柄剑鞘朝尤衍飞旋而来,掷其后颅,令他当场晕厥。

    尤蘅喘着粗气起身,他拂去身上的浮尘,恭敬地对来人作揖,“裴大人。”

    今个儿正是裴应忱返京之日,街侧暂歇车舆,随侍伫足。

    裴应忱手执长剑,锋刃在天光的辉映下铮亮眩目,“尤蘅,斧柯不到处,恶木易成林,莫教恶林发荣滋长,以至将良苗铲除。”

    尤蘅俯身,“草民

    不解,烦请裴大人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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