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他仙骨: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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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携青皱眉,“我何曾……”

    “您是未明言,可我同你说了好些,你曾好好应过我么?”祝好在对案站定,托腮问他:“宋携青,那日你到底在恼些什么?”

    ……她当真不知他在因何气恼么?

    宋携青搁在膝上的手几度松开又攥紧,祝好见他又哑巴了,正打算离去,不妨才转身,冷不丁腰间一紧,双足悬空。

    他将祝好压在案沿。

    宋携青俯身,二人呼吸纠缠,衣料相摩,他撑开两臂,将她困在一隅之地,祝好眨眼时,纤长的眼睫若有似无地拂过他的下颌。

    气氛陡然变得黏腻、闷燥。

    见她不避不退,他心头越是堵得慌,若是旁人,她也不避么?

    宋携青喉结一滚,指腹在她唇上轻轻一压,“骗子。”

    祝好只觉莫名,正欲开腔,檀口微启间,粉嫩濡湿的舌尖却先抵在他的指腹上。

    一股酥麻自指尖窜向宋携青的四肢百骸,他想退,祝好先一步攥住他的衣襟,宋携青迫于撞入她的眼底,听她诘问:“我骗你什么了?”

    她的唇未搽唇脂时竟也是嫣红莹润的么?他全然不知祝好在咕叨些什么,只一眼不错地凝着她的唇。

    若他贸然亲她,她可会恼他?

    第97章 杀意

    书房内无香,唯有经年累月书卷堆叠逸散出的清木幽韵。

    他只是一味地眈着她。

    眼神抚过她的眉眼、鬓发,最后落在她的唇上。

    祝好的眉颦起,见他迟迟不应,不止如此,他的注目愈渐空疏,好比隔雾看花。

    细火窜上祝好心头,与她独处时竟也能恍神……祝好欺身上前,两手撑在宋携青的肩上,在他颈侧咬了一口。

    不大疼,也未破皮。

    比起咬,倒像是……被她亲了下。

    可他又在温软的唇瓣覆上时,清清楚楚地感受到贝齿抵在皮肉上的触觉。

    宋携青抬手,指腹摁在颈间的月牙痕上。

    濡湿、燥热。

    濡湿的是她留在颈间的香液,燥热的是他,眼前的小娘子如浸春水的丝帛,将他的一颗心勒紧。

    宋携青想起左肩上的咬痕并背上几道抓痕,他深望祝好一眼,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你笑什么?”祝好推推他,“宋携青,你方才在发什么愣?我何时骗你了?”

    他一再摩挲她咬过的侧颈,忽而逼近一步,膝低着她的膝,“你唤什么名?”

    “翩翩。”

    “他唤你祝好。”

    四下一时俱寂,祝好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小娘子坐在案上,足不沾地,悬空轻晃。

    耍着他玩,竟如此有趣么?

    宋携青迫近,扣住她的腰肢,掰正她的脸颊,二人的视线撞在一处,宋携青还未出声,祝好却先一步环住他的脖颈,抚着他的背,轻声道:“宋携青,翩翩是我的小字,祝好是大名……你我是夫妻,我想你唤小字,想你同我亲近。”

    他身上的愠气一瞬被她浇灭。

    她的吐息温热且黏湿,吹红他的耳垂,女儿家绵软的身躯紧紧贴合着他,而他不知何时,已将祝好彻底困在方寸之间,膝头抵入深处。

    宋携青的两臂渐渐收紧,试着回抱祝好,他难得好声好气地道:“百年之后,我当已化作一抔黄土,你如何成为我的妻?”

    祝好本打算松开怀抱再仔细告诉他,谁知他却将她抱得更紧,无法,祝好只得埋在他的颈间,含糊不清地问:“宋携青,你可信世有神祇?”

    “不信。”他于鬼神之说一向嗤之以鼻,然而一想怀里平白出现又实打实的温暖,立时改口:“嗯,信。”

    祝好笑了,仰头看他,“那不就是了?既有神祇,世间的万般不可能,便有了可能,譬如……隔着百年,我遇着你,你遇着我。”

    他终于松开她,却仍扣着祝好的手腕,宋携青的视线一寸寸在她的面上流连,好似非得寻见破绽不可,良久,宋携青竟未刨根究底,只闷声道:“翩翩,为何留他在府?他……于你有何用处?”

    言下之意,世间岂有李弥彰能做而他宋携青不能为之事?为何她宁可寻旁人,也不愿寻他?

    祝好自然清楚宋携青所指何人,亦知他的弦外之音。

    “宋携青,我万分不喜李弥彰……”祝好眼睫低垂,平铺直叙地道:“他提起笔杆,泼你一身污墨,我厌极了他的所作所为,然笔可作刀,既可伤人,亦能载道。”

    宋携青琐眉,他何须旁人提笔为他讴功颂德?

    祝好读懂他眼底的情绪。

    “我绝非教他闭目塞听,只一味编撰谄媚之词……甚至他一字不写亦可,你这般好,我只想教他亲眼看看你,看看真正的你。”她的眼清亮如叶上的一汪露,轻轻一眨,“所以……暂且留他在府上可好?”

    宋携青不喜李弥彰,亦不喜祝好的说辞,溜须拍马她倒是无不精通……真正的他?

    刍狗而已。

    正待驳回,小娘子忽而踮脚在他的喉结一吻,她对着他笑,眉弯弯眼也弯弯,“好不好?宋携青。”

    只不过是蜻蜓点水的一吻,便燎得他气血上涌,宋携青掐着颈间的灼热,指节泛白。

    他是不喜李弥彰,奈何他甚喜翩翩。

    宋携青故作冷淡地“嗯”一声,算作应下。

    ……

    天朗气清,万里无云。

    宋府内院花木扶疏,所望之处,无不温润可爱,反观府门之外,却是一番肃杀之气——玄甲银枪的飞龙卫列在传旨太监的两侧,流风不动,山雨欲来。

    祝好往铜镜张望一眼,钗环齐整,衣鬓得体,教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他们专挑宋携青被官署缠身的日子前来,祝好倒无意作徒劳的抵抗,更无意拖延入宫的时辰。

    她正盘算着该如何寻机面见江稚,反倒是江稚先一步召她入宫了。

    史册对此朝的记载本就寥寥,祝好仔细回想每一个字句,一一将载记的大小巨细反复咀嚼、研磨。

    自入此间以来,她未曾影响百年之后史书上既定的轨迹。

    一切仍循着史册上的记载进行——庆退守,诸部小国合围霞阳关,阿吟不日便与苍平侯成亲。

    接下来……便是阿吟身死霞阳,遂平公主身死宫变。

    而昨日,江稚下了一道与如上纷争毫不相干的旨意——将遂平帝姬赐婚与宋携青。

    祝好想起淮仙录上记载的一句——明慈帝为宋琅与遂平公主赐婚,因宋琅品性不端,恶

    迹昭着,遭遂平公主抗旨。

    昨日一下旨意,江临当即求见江稚,请他收回成命。

    江稚对此不置可否。

    这昏君待旁人无不是薄情寡恩,唯独对这个妹妹不大一般,大抵是因江稚自庆为质归国不久,遭了场火事,是江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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