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十年: 19、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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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鸣羽戴着口罩,只露出额头与眼睛。或许是双方情绪都不算好,显得这样的对视过于绵长,等赵京卉回过神来,才发现好像她们彼此眼中都流露出许多东西,她们自己都无法说清的东西。

    赵京卉回头,没打算和斯鸣羽说话。

    斯鸣羽走近几步,靠近她,在她身边静静站着。

    夜风吹过,树影婆娑,不远处的街道依旧车水马龙,可她们的世界仿佛静了。斯鸣羽看着路灯下的团团飞虫,莫名想起高一放暑假前的那个夜晚,她站在篮球场的路灯下也看着飞虫,可那时她正等着接听赵京卉拨给她的电话。

    沉默几秒,她问:“严重吗?”

    赵京卉没立即答,也是沉默几秒,才轻声说没事。

    “买个护踝。”她继续说,“过几天能下地了戴着它走路。”

    没等赵京卉回应,天添拿着药和拐杖跑过来,大叫了声姐!随后见到斯鸣羽,她有些尴尬,叫了声斯总。

    “叫我名字。”斯鸣羽说,“我叫斯鸣羽。”

    钱天添点头:“好的,斯......”她还是叫不出口。

    “姐。”她尴尬地朝赵京卉指指,“我先去开车。”

    天添将车开上来,斯鸣羽推着赵京卉往后排去,天添急忙下来,又是开车门又是说谢谢。

    赵京卉抗拒斯鸣羽推她,可斯鸣羽从上手到将她推至目的地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她若真出言推拒,好像显得自己矫情。

    天添将赵京卉扶上车,见斯鸣羽已经推着轮椅去了归还处,她上主驾,犹豫着问赵京卉:“姐,要不要载她......”

    载她这两字说得很轻,但她知道赵京卉明白她意思。再者,这是人情世故,她们不能不懂这基本礼数。

    可赵京卉没回应,她靠窗垂着眼睫,一直没说话。

    天添内心焦灼,心想她俩什么关系,为什么她夹在中间这么尴尬?

    天添降下车窗,刚想出声,见斯鸣羽朝她们这方向过来,冲她们挥了挥手,意思是先走。天添抱歉又感激地点了点头,起步出发。

    后视镜内,斯鸣羽的身影越来越小。她就在她们车后慢慢走着,也往大门口的方向。

    赵京卉干咳了声,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天添似乎听到赵京卉叹了口气。就在那瞬间,她决定倒车。

    她很敏锐,也太明白赵京卉身上那点细微的、又不肯与人言说的情绪。

    她小心倒车,停下,降下车窗问斯鸣羽:“那个......”还是有点难表达,“我们载你吧!”

    斯鸣羽一怔,随即上了车,上车前,她又拿出只口罩戴上。

    天添问斯鸣羽住哪儿,斯鸣羽报了小区名,汽车开始向前行进。

    外面的世界仿佛被车身隔绝,赵京卉和斯鸣羽各坐一边,整个车厢忽然就安静得出奇。

    这是斯鸣羽第一次坐赵京卉的车,她的车跟自己的差不多,没太多装饰,除了挂个平安符。

    中控台面上除了纸巾和手机支架其余什么也没有,没有玩偶,也没有她以前喜欢的小黄人。

    斯鸣羽降下点车窗,晚风鼓进车内,顷刻间就拂乱了她的头发。

    借着路边映照进的灯光,斯鸣羽见赵京卉抬手理发,她右手上臂处有一块浅浅的淤青。

    斯鸣羽忍住想要咳嗽的冲动。

    她没让郑云瑞送她,因为想过来看看赵京卉。同时也明白,没有赵京卉的首肯,天添不会倒车回来。

    她这样静静想着,心绪万般复杂。

    “姐,”天添这时轻声叫赵京卉,“我放点歌?”

    赵京卉应了声,天添打开音乐软件随机放了首。

    “窗纱外小鹿给我送枝花,梳化上下凡天使共我喝着茶,世间千千万万人未明白我......”

    “这首歌,好像有首cp歌,”天添有意打破沉默,“叫什么?”

    斯鸣羽轻声道:“《红屋顶》。”

    “啊对对,刚一下子想不起来。”

    眼角余光瞥见赵京卉将头别向窗外,斯鸣羽收住笑容不再说话。

    一时间,车厢内只剩下淡淡的音乐声。

    还有一个路口就到住处,斯鸣羽问:“家里有冰袋吗?”

    这话是问的赵京卉,可斯鸣羽没看她,赵京卉也没答。天添忍不住看了眼后视镜,问:“姐,你家有冰袋吗?”

    赵京卉回:“没。”

    天添说:“买了云南白药,应该也管用吧?”

    斯鸣羽下车,走到主驾处让天添稍等,她去楼上拿个冰袋。

    这小区地段不算好,从外立面看档次也一般,赵京卉靠窗看着斯鸣羽离去的背影。

    “这什么小区?”她问。

    “这,应该是人才公寓吧?”天添说。

    “人才公寓?”赵京卉不解,“什么人申请的?”

    “额,本人名下没当地的房产,然后学历的话,本科以上?”天添也不太清楚,“还是说要名校?”

    “没房产?”赵京卉一惊。

    “啊,对。”

    赵京卉不再说话。

    不多时,斯鸣羽下来,将冰袋递给天添,又叮嘱二十四小时内不能碰热水,尽量冰敷。

    天添应好,开口准备转述给赵京卉:“姐......”

    赵京卉轻声道:“听见了。”

    又一路开到赵京卉小区,天添本想扶着赵京卉进家门,但赵京卉坚决拒绝。赵京卉道了谢,摸索着用手里的拐杖前行,进家门时,人快要累得虚脱。

    她坐沙发上休息了会儿,接着去卫生间擦身子,擦完出来够拐杖、穿衣服,她看着镜前的自己,眼圈下一片淡淡的乌黑。

    昨天下播后两点多才睡,今早八点又起床去爬山,爬完山她就成了个瘸子。

    她抬手,忽然又发现自己右臂上方有块淤青,也不知道在哪里磕的。

    赵京卉架着拐杖回房间,护完肤后小心翼翼地将右腿放到床沿,然后用斯鸣羽给她的冰袋轻按伤处。

    一阵刺骨的冰冷令她霎时皱眉闭眼,冷到刺痛,仿佛整个右踝的血液都要停止流动。

    可闭眼的刹那,她不免想到斯鸣羽,好像这十年过去,她也不那么的了解她了。斯鸣羽变了许多,所以这些年她都经历了什么?

    因为见过十年前大方乐观的斯鸣羽,一旦她变得小心克制知分寸,变得开始主动与她保持距离,她反而有些接受不了。

    为什么呢?赵京卉也接受不了这样矛盾的自己,她到底想要什么?

    忽然床边的手机振动,赵京卉欠身去够手机,见微信的好友列表里多了条好友申请。

    申请人是斯鸣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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