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公用的白月光: 70-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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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凡德笑盈盈的迎接他。

    贺松风驻足门外,面带微笑地说“我就不进去了,有些事我得迅速和你说完。”

    “什么事情?”

    贺松风身后乌黑的猫眼里藏着一只眼睛,他清晰的看见走廊里的两人一猫就在门外面带笑容的寒暄。

    两个人不停在书号,塞缪尔赶紧啪到地上去,耳朵贴在门上窥听。

    透过门缝,塞缪尔隐隐约约听到了几个关键词。

    “我要,回国。”

    “明天,机票。”

    塞缪尔的脑袋里警铃炸响,他把手搭在门把上,下意识要去推门。

    但他很快克制住,就算现在出去又有什么用?贺松风要离开也不是他能拦得住的

    塞缪尔想着,从地上爬了起来,重新贴在猫眼上看。

    贺松风把Kitty抱了起来,“我很抱歉,我是个完全不负责任的人,救它的人不是我,养它的人也不是我,最后我要离开了,也只能是一个人走。”

    贺松风不是没想过要带着Kitty一起走,只是带一个宠物跨国运输,危险程度高不说,贺松风要回国的计划也很容易被暴露。

    他只有自己一个人静静离开,才是最保险的。

    甚至,他要回国这件事,也只在离开的前一晚匆匆告知伊凡德一个人,仅此而已。

    感谢对方这么多天来的照顾,值得见上一面,亲口告知。

    “那你等我一下。”

    伊凡德说完转身往屋子里走去。

    让贺松风没想到的是,伊凡德竟然也拿着戒指盒出来。

    塞缪尔看见后,心直接漏了一拍,更要命是他看见贺松风没有拒绝,而是接下了戒指盒!

    塞缪尔再顾不上去阴暗的窥看,也顾不上他和窦明旭、伊凡德之间那段互相制衡的三角关系,他以最快的速度拿起手机给窦明旭拨去电话,把今天晚上他听见的,看见的事情添油加醋的给窦明旭说了好几遍,越说越吓人。

    塞缪尔害怕窦明旭被贺松风训成了一条毫无威胁的狗,就像他一样,梳着个刺猬头,却只敢做着背后窥看、视奸的事情。

    “伊凡德跟贺松风求婚了,我清清楚楚看着伊凡德把戒指戴进贺松风的中指,贺松风他同意了!!!”

    “他们两个的婚礼要在亚洲举办,他们明天出国肯定是要去见父母然后结婚,然后度蜜月!”

    “那贺松风呢?他会不会不回来了?他们两个人会不会就在亚洲住下了?不行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巨大的信息量打了窦明旭一个措手不及。

    半个小时前贺松风还跟他信誓旦旦保证明天轮到他,怎么突然就变成明天和伊凡德回国结婚了???

    那他准备的四十克拉钻戒算什么?那他找贺松风要的保证又算什么?!

    窦明旭把电话挂了。

    他浸在浴缸里,浴缸里的水从温热逐渐褪成冰凉,浴缸边撒了一地的烟头,整个房间都是灰茫茫的瘴气,熏得人胸膛发瘪,喘不过气来。

    窦明旭眼下的乌青浓重,红血色就像麻绳一样将他的眼珠子勒紧,要把他勒死过去了。

    “怎么办好呢?”窦明旭自言自语,“该怎么办呢?”

    “…………”

    窦明旭想到了一句话,恍然大悟的笑了出来,手头的烟已经烧到手指上,他想也没想烧在自己的心脏上。

    “哈哈……Angel,你可真是个好主人。”

    窦明旭想到了一句出自贺松风口中的话。

    他坐起身,一池的水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出波涛骇浪,海浪翻腾拍打,泼出一阵阵剧烈的冷水打在腿上。

    窦明旭走出浴缸,像被梦魇给迷着似的,神魂颠倒的默念着什么。

    “是你教我的……”

    “是你教我的。”

    “是你。”

    “是你,是你……”

    而猫眼那一边的故事还在继续。

    伊凡德缓缓展开戒指盒,但里面却不是戒指,是一枚项链,项链的吊坠是一块沉甸甸的铁坨坨。

    铁坨坨的中间向下凹去,是Kitty的鼻子形状,一个圆润的小三角。

    同时,伊凡德把自己家门的备用钥匙摘下来,一并挂在上面,“恭喜你踏上新的人生,等你以后稳定下来,欢迎你随时看望Kitty。带他回家,回你的家,也是它的家。”

    贺松风的鼻尖就像浸在柠檬液力一样,湿漉漉的,酸得人脸上攥成一团皱巴巴的面糊。

    Kitty睁着一双大大亮亮的猫眼,贺松风的身形完全倒映在猫眼里,就连Kitty都在全神贯注的注目贺松风,看向它真正的主人。

    就像他们初次见面的雨夜,Kitty也是这样躲在那里,眼巴巴地望着贺松风。

    “我早就猜到你会离开这里,你不属于这里,这里也没有任何事、任何人值得你留下来。”

    伊凡德给了贺松风一个拥抱,朋友之间的拥抱,友好包容。

    “总是我们会是永远的好朋友,不会因为你要离开,我们的关系就此中断。”

    伊凡德把自己的位置向后方,放在“好朋友”的上面。

    贺松风有过无数个情人、恋人,但“好朋友”是头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贺松风点头,同时向伊凡德说了再见。

    转眼清晨,贺松风收到了一条新的邮件,是教授通过了他的提前毕业申请。

    贺松风买了下午的机票,把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穿着普通白T和牛仔裤,十分日常的踏上前往机场的路。

    今天的天气极其好,阳光明媚,天空万里无云,明亮耀眼的日光把灰茫茫的阴影全都逼近下水道里,只剩下干净光亮的美好。

    路旁有人在拿水管冲洗自己的车辆,水柱向上喷出,泼洒出一道弯月牙的彩虹,虚虚的悬在半空上。

    贺松风没有人带任何行李,他甚至是坐公交去的机场,从上午开始出发,一路穿行半个城市,直达机场。

    他提着已经被他用得有些旧的发黄手提包,轻盈地行走在道路旁,他看着美好、漂亮的一天,笑着往前走。

    但突然,背后出现了一道极其突兀的凝视。

    那不是普通的凝视,像一把冷冰冰的手术刀,锐利的、惊悚的顶着他的脊椎骨,带着要把他割到皮开肉绽的恶意。

    贺松风停下脚步,迅速回头看去。

    他背后什么都没有,人也没有,车也没有。

    贺松风拧了眉头,他安慰自己可能是以前神经太紧绷,现在突然放松下来就变得神经质了。

    没关系的,没有人知道他今天是要出国,谁都不知道。

    伊凡德祝贺他,窦明旭在傻等他的信息,塞缪尔已经在他的世界里销声匿迹很久了。

    没有谁会突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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