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途中捡到了朝廷钦犯: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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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头一看,是小女孩在扯着妇人衣角,她看见王忧在看她,立即害羞地埋头抱住妇人。

    妇人摸了摸小女孩扎着羊角辫的头,“看你们怪眼熟的,你们是从何处而来垂野镇的?”

    是不是真的认出来了,要不怎么问他们是从何地而来?

    王忧想跑又觉着不回答直接跑路岂不是更可疑,别提云星起眼下生病昏迷,跑也跑不到哪去。

    他回忆一番,说道:“我们自芳原城而来。”胡诌怕瞬间露馅,不如用云星起上船地的名字,总不能说是从长安而来。

    何况在船上,云星起和他说起过,他在芳原城几日府衙有大案要侦破,抓他一事在城内几乎不见风声。

    “是吗”妇人垂下了眼,一把抱起小女孩,“是我多有冒犯了。”

    王忧摆摆手:“没事没事。”越过妇人走出医馆。

    站在前堂中央的妇人眼神闪烁地注视王忧背影消失,又回头看了看后堂。

    小女孩坐在她怀中,小手捏上她的脸:“娘亲,你在看什么呢?”

    妇人笑了:“我们去看看药煎好没有,好不好?”

    小女孩苦着一张脸:“娘亲,可不可以不吃药”

    夜深露重,医馆外的青石板路上氤氲出薄薄雾气,沿街店铺点亮的灯笼已逐渐熄灭。

    云星起虽发烧陷入昏睡,仍会自主吞咽,燕南度抱他在怀中喂药,是乖巧地一口一口喝下。

    夜半,医馆后堂一片静谧,偶有一阵轻微咳嗽声响起。

    燕南度安安静静守在一边,他想起,当时在河洛客栈,或许云星起也曾如此照顾过他。

    床铺上的人突然翻来覆去,一副焦躁模样,他注意到了,掀开床帘坐在床边。

    床上人烧得快神志不清,嘴中喃喃,似乎是在说什么话。

    摸了摸他的额头,高烧不退,汗湿全身。

    将汗湿的帕子取下欲换块新的,一凑近,听见云星起口中泄出几句话,音量微弱,他听清了。

    “我要走,,,,,,,走,离开长安”

    一句话,说得燕南度神色晦暗不明。

    看他像是陷入梦魇无法挣脱,他抱起少年,安抚地抚摸他的脊背,“你已经离开长安了,没事的。”

    这句话一出口,云星起停止挣扎,渐渐安静。

    瞧人恢复平静,燕南度犹豫一阵,脱下少年上衣,给他擦干身上的汗。

    又换了一块干净帕子,细细擦着少年脸庞。

    云星起睫羽纤长浓密,似一把小扇子落在眼睑,他用极轻的力道缓慢擦过,扇子扫过他的掌心,痒痒的。

    医馆后堂为方便照看病人,四角彻夜点着油灯,光线不算太过明亮,与透过木窗油纸的月光交相辉映,对燕南度来说,足够了。

    他注意到,怀中人眼尾处浮现了一丝微不可见的水汽。

    未待反应,泪珠凝聚,突然大颗大颗滑落,顺脸颊、顺脖颈,滴落在床铺上,他的衣袍间。

    云星起哭了。

    双眼紧闭,不声不响,眼泪一滴接一滴往下掉。

    燕南度心神一震,他何曾见云星起哭过,在他印象里,少年一向是快乐且不惧艰险的。

    忆起方才梦呓,是他以为仍在长安吗?

    抱起云星起,他轻轻在他耳边安慰:“你已经回家了,不在长安了。”

    眼泪兀自滴落,云星起尚未清醒,其间种种,他不知情,唯有等人病好了,方能找个时机好好问问。

    他一点一点将眼泪擦净,好在人没哭多久,哭了一会也就不哭了。

    翌日一早,王忧背着琴来了,他脸是洗干净了,不知从何处弄来一副假胡子贴在面上,笑吟吟地来医馆了。

    他一见着燕南度,捋着胡须:“燕兄,我的胡子怎么样,是我昨晚特意找戏班子买的。”

    燕南度抬起因熬夜通红显得愈加冷感的双眼:“你是不是以前和云星起一起住在长安?”

    王忧没料到他会突然问这个,手从胡须上垂下:“什么?当然。”他们是在长安认识的。

    燕南度上下打量他,眼神幽邃冷寒,闪烁着摄人凛光,似一把刀直剖开王忧的伪装

    “他之前可曾在长安遭遇过不公?”

    一下把王忧给问噎住了,有不公也不能说啊,不然不暴露云星起是侯观容了?

    他摇了摇头,强撑住吐出两个字:“没有。”云星起是天子门生、王府座上宾,不公不至于。

    知王忧是不会说实话的,燕南度不过是心血来潮,想炸一下。

    炸不出来不急,他更想听当事人和他说过去发生的事。

    看他收回了冷冽目光,王忧鼓起勇气上前:“烧退了吗?”

    人虽吓人,但算是个好人,之前在河里拉过他一回,王忧是个心大的,没太放心上。

    燕南度坐在床边椅子上盯视着帐内朦胧身影:“没退。”

    说得王忧皱起眉,“那这怎么办?”

    一直不退烧,不会把脑子烧坏吧。

    王忧拿了个凳子来放在一边坐下:“我来守,你先去睡觉。”

    燕南度摆摆手:“他不退烧,我睡不着。”

    王忧看了他一会,不打算深究他这句话,转而说道:“今日药煎好了吗?”

    说起此事,燕南度站起身,“我去嘱咐人煎。”顺道出去打探一下情况。

    掀开门帘往外走去,在煎药处,有一年轻妇人也在此处。

    正是昨日有意无意瞟了几眼云星起的人,妇人打扮朴素,脑后发髻上簪着一根竹钗。

    妇人瞧他走来,面容温柔,笑着说:“来拿药?”

    燕南度如实答道:“来叫人煎药。”

    “是吗。”

    两人之间无话,倒是妇人一直在暗地里打量他。

    他觉着奇怪,又去看了眼妇人,妇人不躲不闪,直直与他对视了几眼。

    是发现他了,亦或是发现云星起了?

    他不知云星起为什么会被人抓,若是人不肯说,他不会去多问。

    吩咐好医馆学徒去煎药后,燕南度进了后堂,他坐至王忧身边:“你来的时候有没有遇见过一位簪了根竹钗子的女子?”

    王忧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没见过。”

    他停顿一会,眼神放空:“昨晚回去的时候有个妇人拉住我问了几句话,那时天色已晚,没看清她簪了什么。”

    “你看清她长什么样没?”

    王忧斟酌一会:“这个是看清了。”

    燕南度一指门外:“你出去看一眼,她应该在煎药附近,看看是不是你昨晚遇见的人。”

    王忧依言走了出去,他回来的时候一脸忧心忡忡,一走近,刻意压低声音:“是她。”

    燕南度不言不语,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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