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途中捡到了朝廷钦犯: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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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接着满江湖抓人。

    现下得了信,那不急着抓人了。

    恰好路过垂野镇,念着临近中秋,心念一动,乔装入镇,感受一下民间节庆,放松放松。

    没想到,他在垂野镇二楼茶肆喝茶时,透过竹帘,意外看见了云星起。

    云星起走在一群男女老少中间,笑得开心,月色与烛火交相辉映落在他脸上,衬托得整个人愈加生动明亮,像一块被溪水洗去尘埃熠熠生辉的白玉。

    最让周珣目不转晴注视着的,是他身上迸发出的蓬勃生机,是之前在长安,鲜少见到的。

    当晚,他命人摸清云星起在翠山的住处,给人下了迷药,将人绑走带到行宫中。

    此刻,被他捉回来的小鸟,用混杂害怕与戒备的眼神看着他。

    周珣面部轮廓干净利落,鼻梁高挺,他惯常微笑,唇尾自然上扬,总体给人一种温和雅致感。

    然而,真正熟悉他的人,多会看向他的眼睛,深褐眼眸,眼尾微微上挑,本该是多情温柔,却沉淀着让人辨不清虚实的深邃。

    云星起以前对他多有亲近之意,多亏了这张具有迷惑性的脸。

    他平静地与云星起对视,云星起突然感到一种熟悉的窒息感。

    他不想再回长安,接着做奉旨作画的宫廷画师,长安不属于他,他不属于长安,他想在山林草野间游荡,去欣赏更多山川河流、城镇街市。

    他想和师父一样,有一个固定归处,时时在天下逍遥。

    “为什么?”脑子比嘴快,云星起脱口而出。

    问出来后,他顿时心下后悔,可王爷一说跟他走,他下意识忍不住要反抗。

    他不再是十六岁初下山的少年,不小心摔在陌生人怀中,为了赔礼道歉,无知无觉跟随人去往长安,一待三年之久。

    人们常说,能在天子脚下拥有一席之地,才是不负此生。

    可是人人艳羡的功名利禄,于他而言,何尝不是一副沉重枷锁。

    即使他逃出长安,抛下一切,不过是变成刚下翠山时的他。

    他本打算去游历天下,去见识世间各类美景,而不是被困于一隅。

    长安很好,只是不适合他。

    此番重回长安,尤其是在被王爷抓回去的前提下,怕是一去不复返。

    或许将一辈子作为侯观容,到最后连自己都忘记自己本名叫什么。

    困于四方城中,为王室奉旨作画,直到才华枯竭,被抛弃,被顶替。

    他感恩王爷对他的栽培,知道如果没有王爷,他无法仅凭一幅画名动京城,名号天下知。

    可那名号不是他,是王爷精心伪造的“侯观容”。

    周珣没有因为他的一句“为什么”生气,恰恰相反,他反而唇角一弯,眼中闪过一抹玩味的光。

    他负手而立,说道:“你问本王为什么,本王倒想问问你为什么要逃,你以为长安盛名之下不用承担任何代价吗?”

    他的话让云星起的心悬了起来。

    目光扫过云星起表情,他语气放缓:“你在绘画方面很有天赋,算是个天才,可天下最不缺天才,特别是在寸土寸金的长安,你应该清楚,没有本王一手提携,你的画甚至连送到御前的机会都没有。”

    他顿了顿,接着说,“你说你向往山野自由,本王亲手签发文牒给你,你去过了,看过了,如今该回到本王身边了。”

    给予文牒,是他被酒意裹挟,一时心软的暂且安抚,后面遗留的令牌才是重头戏。

    他本以为云星起会登门送还,就此留在王府后院。

    谁知道少年会带着令牌和文牒一起远走高飞,跑了也没事,他手上有令牌,会时刻谨记是谁让他得以自由。

    王爷的话,一句一句锤在云星起心上,锤得他抬不起头。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那份他引以为傲的天赋,在滔天权势面前,完全不堪一击。

    云星起深吸一口气,他现下不觉得热,觉得冷,内衫汗湿后紧贴脊背,冰冷黏腻。

    抬头直视王爷深不可测的眼眸,他开口,声音干涩沙哑,试图辩解:“王爷,我不是‘侯观容’,我是云星起。”

    “云星起吗”周珣咀嚼他的名字,终于明白为什么下了全国追捕令后找不到人,原来是他忘记对方真名了。

    他笑意渐收,抬手摩挲手指上的玉扳指,说:“云星起,你可以不去,本王最近打听到你师门中人丹青造诣俱是不凡,你说,本王从中选哪一个与本王同去呢?”

    恍若一声巨响在云星起脑中炸开,他不可思议抬头看向王爷。

    周珣停止动作,冷冽目光直指对面少年,“或许,本王应该选你师父,毕竟,一开始本王要找的人就是他。”

    瞬间,什么辩解、反抗,对于自由的渴望,云星起全无所谓了。

    他脸上血色褪得一干二净,怔愣地看着王爷,说不出一句话。

    王爷拿捏住了他的命脉,他的软肋。

    浮云遮住日光,屋内变得昏暗,空气凝滞,身上华服沉重,他有些喘不过来气。

    他自清晨醒来,什么没喝什么没吃,喉咙干涸,胃部干瘪。

    喉结艰涩地滚动一瞬,他膝盖一软,“咚”一声跪倒在地。

    不是坐久了腿麻,或是再见王爷慌张,是他有意为之。

    所幸地板铺有厚毯,跪下膝盖不痛,他痛的是另一个地方。

    双手在额前交叠,抵住额头,趴伏在地,他说:“微臣遵旨。”

    声音遥远陌生得不像是他发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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