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途中捡到了朝廷钦犯: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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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时候,他是在人迹罕至的山林草野间行动,一旦进入城镇市集,他会加以伪装。

    不可否认,随时间流逝,他自是没有刚出长安那阵的小心。

    想来大抵是昨晚。

    回到翠山之后,每一次去垂野镇,他都会戴上帷帽,昨晚与师门聚会过节,一时疏忽,忘了戴了。

    或许,从他回到翠山后,被王爷抓回去只是时间问题,毕竟当初,他是被王爷从翠山领去长安的。

    要想找他,怎么不会重回二人初次相遇之地?

    他没有反抗,此地此刻,反抗无济于事。

    他沉默地走下床,站到铜镜前,任由一双双或温热或冰凉陌生的手给他换上层层叠叠华服。

    衣料是上好丝绸,轻飘舒适,暗绣银线花纹,流光溢彩。

    同时,又冰凉沉重,穿在身上不似蔽体保暖外衣,更像一副会桎梏住他的枷锁。

    侍从为他紧束腰带,压力勒住他的腹部,他一下觉得喘不过气,控制不住弯腰呕了一声。

    他害怕了。

    王爷辛辛苦苦培养他,他喝醉酒后逃出京城,不知等会他会如何对他。

    侍从们对此视若无睹,服侍他穿好衣服后,悄然退至一旁,独留下一句“请您耐心等待”。

    没说要他等待什么,他知道他要等待什么。

    在铜镜前,他知道身上穿的是一身王族公子常穿的衣袍,是他平时鲜少穿的一类衣服。

    在长安,明面上他是受王爷照顾的士族之后,大多数时间他往返于王府后院与翰林图画院。

    这一类服饰他穿过,是在他离开长安之前一年间,出席各类王公贵族聚会时。

    那时穿多了也无法适应,遑论眼下过了近一年自由日子的他。

    衣服太重,层数太多,他甚至无法像往常一样舒展弯腰,僵硬地走去凳子前坐下,挺直腰板等待。

    门外阳光时明时暗,白云飘过,光影变幻,久到他压根辨不清过去了多久。

    门再次被推开,王爷来了。

    周珣一身玄色常服,乍看平平无奇,随着他走动步伐,光线流转,布料上以同色丝线掺杂金丝暗绣的蟒纹倏然浮现。

    像是一道流光溢彩的金光,在乌云掩映下时不时闪现。

    他的同色腰带下挂有一枚白玉玉佩,玉质如凝脂,除此之外周身再无多余装饰。

    然而,他仅仅走进来,整个房间空气似乎因他而变得凝滞,那股久居上位者浸润出的气势,无声彰显着他的存在感。

    王爷逆光走来,云星起没来得及看清脸,光看身形便知道来人是王爷。

    他当即站起身,不知是身上衣服过于沉重,亦或是身体记忆快过大脑思考。

    “咚”一声沉闷声响,待反应过来,他已双膝跪在铺有厚毯的地板上。

    跪都跪了,他只能双手在身前交叠,抵住额头,完整但缓慢地,对着来人行了一个跪拜大礼。

    熟练得他不由在心底惊讶,原以为已经遗忘,没想到仍记得。

    过去在长安三年间,王爷特意差人教导过他一套繁琐宫廷礼仪。

    实际用上的场合很少,他虽说住在王府后院,一年到头遇到王爷的次数屈指可数。

    凭一画成名后,王爷才时常召见他,特许他免跪,一整套礼仪,主要是面对皇帝。

    这一次见面,是他夜逃京城后,第一次再次面见王爷。

    他本应说些什么,辩解也好,请罪也罢,可是他脑子一片空白,斟酌好的话语临到头,全忘了。

    是他擅自逃离长安,辜负王爷对他一路栽培。

    歉疚与恐惧混为一体,让他几乎分不清他对眼前之人,更多的是哪一份情感。

    周珣缓步走至他面前站定,阴影完全笼罩住跪在地上的少年。

    他没有立刻叫他起来,一向带有温和笑意的脸此刻面无表情,一双狭长的眼饶有兴致打量着云星起,像是一位工匠在审视一件失而复得却沾染上不少尘土的佳作,眼中的光冷得彻骨。

    “侯画师,”他语气平静,“抬起头来。”

    云星起依言抬头,微眯了眯眼,一束白光从王爷背后射来,刺得他眼睛生疼,仅能勉强看清一个模糊轮廓。

    一只手掐住他的下巴,力道不大,却没法拒绝。周珣迫使他转动脸颊,左右仔细端详,片刻后,他像是极为满意地点了点头,松开手。

    “侯画师,别来无恙,请起吧。”

    云星起轻舒一口气,听语气,好像王爷不是特别生气。手脚利索地爬起站好,始终垂下头,不敢与其对视。

    “许久未见,礼仪规矩你倒是没忘,”周珣盯着他,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云星起轻轻开口,声音沙哑至极:“王爷特意派人所教,我”他停顿片刻,“草民不敢忘。”

    周珣嗤笑一声,音量不大,云星起听得清清楚楚,只觉背后冷汗涔涔,是不是说错话了?

    在云星起面前渡步一圈,周珣声音平淡,“那一晚,本王在你身上下了一场赌注,你连夜消失,明明白白告诉本王赌输了。”

    他负手而立,盯着云星起头顶,“不过,输了也无妨,本王输得起,你看,眼下这不是又把你找回来了。”

    一抹笑意渐渐浮现,周珣脸上恢复了以往温和表情,视线扫过云星起乌黑发顶,落在肩侧。

    他亲昵地拂去云星起肩膀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动作轻柔,忽视了少年不知所措的一颤。

    “毕竟,”他一手抓住云星起肩膀,垂首在他颈侧,声音压低,带有一丝笑意,“通关文牒,是本王亲自签发给你的。”

    温热气息喷洒在脖颈间,这一动作太过亲密,几近耳鬓厮磨,激得云星起不由瑟缩一瞬。

    脑子一片混沌,周珣靠得太近,云星起嗅到一缕不容拒绝的浓烈檀木熏香。

    王爷提起通关文牒,不得不让他想起当晚一前一后到他手上刻有王爷封号的令牌。

    通关文牒事小,令牌事大,大到说不定他会被满门抄斩,连累同门。

    背后冷汗直冒,王爷提起通关文牒是为了什么?

    他是靠通关文牒抓住他的吗?

    不可能,他一定会来翠山找他,时间早晚问题,眼下是被撞上了而已。

    难道是在暗示他令牌一事?

    拼命回忆他以前是否拿王爷令牌干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为防止自己假冒身份被旁人看出端倪,从而抓走他去领赏,他其实很少动用令牌,进出城镇,用得最多的是通关文牒。

    令牌印象中只用过一次,数月前,他在河洛客栈,亮出令牌假借王爷之名企图威慑住另外两帮人,让他们放自己一行人走。

    结果失败了,所幸最终仍是安然无恙逃出客栈。

    他此举是为了连朔镖队,估摸连镖头不会往外去说。难不成是罗掌柜,或是那一批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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