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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浓浓》 35-40(第17/22页)
主动冒犯,必定要脱层皮去。
皆是宦海商潮中沉浮的人精,谁愿为这等小事自毁前程?正所谓福祸相倚,安知今日之祸,不会化为来日之福?
是以,众人先后齐聚这处名不见经传,却令满京讳莫如深的私宅。无人看座,无人奉茶,甚至被要求更衣净身,如此怪异要求,却无一人面露不悦。更对那一直叫骂不休,话里话外不乏煽动的仁亲王,只讪笑,不予附和。
覃景尧盛怒时责众,但既已查明祸首,无关人等即被释放归去。不多时,同泽现身,只向在场众人逐一抱拳行礼,说了句“查察无异,人已放归”,连半句抓人缘由都未解释。
平白受了一番惊吓,又受冷待,众人非但未显怒容,反而争先赔笑:“令公大人明察秋毫!虽查无异,想来仍是下官治下不严,致使下人言行失当,开罪大人。今蒙大人训诫,下官感激不尽!不知大人眼下可否拨冗,容下官当面请罪?”
“令公大人行事必有深意,吾等”
“草民亦深以为然”
烈日灼灼之下,这边众人拾柴附和,一派融融,唯独择隅独坐的仁亲王心下讥嘲,不屑与之为伍,忽而起身横插而入,顷刻将那虚假和睦撕得粉碎。
“本王的女儿现在何处?可已送回王府?本王可不管你令公多大威风,此事若不给个交代,本王绝不罢休!”
众人被他挤到后方,面上不显,心中却无不好奇,究竟所为何事,抓些小民奴仆也就罢了,竟连极受宠的宝珍郡主也一并抓了去?
同泽挺身昂首,任仁亲王几乎贴面推搡,仍纹丝不动,眼也未眨,只转开视线对等候众人道:“大人尚有要事待决,诸位请回。”
而后,他才看向仁亲王,微垂首侧身,抬手一引:“大人有请。王爷,请!”
仁亲王虽嘴上不饶人,实则色厉内荏。此刻听闻只请自己前去,心中不由又惊又跳,再听身后告辞声纷起,紧张之情已达顶点。若非心系女儿,他几乎也要转身溜走。
“哼!本王倒要瞧瞧,他覃景尧请我过去,能说出什么子丑寅卯来!”
第40章 第 40 章 骗子,傻子
宝珍郡主虽被强行带来, 却并未受苛待。途中亦从婢女处得知,那位兰姑娘原是突发急症,情况凶险, 令公大人才因爱切心焦,怒而责众, 追查病源。
又见方才盘问谁人蓄养牲畜, 她如遭闷棍一击,俨然明白竟是自己的雪狸猫惹下祸端,连累她这主人遭此无妄之灾。
虽说她也不知那兰姑娘竟对猫毛过敏, 更未留意她是何时接触的猫儿, 由此怪罪实在无辜。但事已至此,那兰姑娘确确实实遭了大罪, 吃了苦头, 听闻连话都已说不出了,
她本就对其心存些愧疚, 此刻更觉无颜以对, 哪还有半分郡主脾气?甚至在与父王见面,听其怒斥令公大人欺人太甚时,竟神情古怪地拦了一把。
话本中常言, 冲冠一怒为红颜, 不想今日竟亲历一回。虽这番英武霸气的冲冠一怒并非为她, 甚至她正是那被怒冲的祸首, 却丝毫不妨碍她对这位素来敬而远之的覃大人生出几分膜拜。
仁亲王虽觉因一只猫儿受牵连实属荒谬,然正所谓一鼓作气, 再而衰,三而竭。他本就虚他,怒气原只七分, 现下又知是自家女儿养的小猫惹的祸,这怒气便又泄了三分。
仅余的四分怒气,已不足以支撑他气势汹汹地讨要公道,甚至反倒后悔起来,早知如此,就不该急唤管家进宫告状。如今倒好,竟是自家骑虎难下,反需向他交代了。
无意间瞥见女儿神情,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正欲以“你那养了多年的猫儿今日怕性命难保”为当头棒喝,才刚张口,便听厅外奴仆高呼大人。
抬头望去,只见酷热天气里,一身黑衣黑发,头戴黑玉金冠的男子步入厅堂,衬得那本就淡漠的气势愈发深沉难测。
*
厅堂内,仁王父女及王府仆从近十人,或坐或立,鸦雀无声。
覃景尧径自在上首落座,饮过同泽奉上的凉茶,才抬眼瞥向屏息局促的仁亲王父女。薄唇微勾,笑意极淡,却令人脊背发紧。
“仁亲王驾到,倒是下官有失远迎了。”
他口称敬语,却稳坐红木椅中纹丝未动,姿态倨傲。然堂上二人皆有品级在身,却一个被他气势所慑不敢抬头,一个心虚气弱无暇计较。
父女二人正欲寒暄,抬头间却陡然变色,齐齐瞠目结舌。
那张被誉为京城第一美男子,谪仙之姿的容颜上,每一处五官都似精雕细琢,轮廓完美分明,肤色皎若象牙,正因这般无瑕,左颊上那道粉色指痕才显得格外刺眼,甚至突兀至极!
当朝二品,百官之首,于前朝更是毋庸置疑一人之下的人物。谁敢掌掴他?谁又能掌掴他?他又岂会容人动这一巴掌?
仁亲王目瞪口呆,满腔愤懑顷刻化为乌有。倒是宝珍郡主心细,震惊之余,竟还留意到那指印的形状模样。
指印细而纤长,显是女子所为。面虽留痕,却未破皮,可见掌掴者指甲修剪洁净,未染丹蔻。她倏然睁大双眼,今早那双举着画像颤抖的手,不正与此吻合?
再联想二人之间的纠葛,这掌掴之人,除她之外,还能有谁?!
那兰姑娘,模样玲珑甜美,性情纯真,竟敢掌掴当朝重臣,还真的让她打成了?!
此事太过骇人听闻,以致二人竟无法移开视线。直至被那幽冷的目光淡淡一扫,才齐齐一凛,如梦初醒。虽心中仍咋舌不已,却再不敢多看一眼。
顶着一张半边指印的脸,覃景尧却从容自若,毫无遮掩之意。今日他闹出这般动静,与仁亲王府也算图穷匕见。
她虽用药见效,据莫畴所言,彻底康复尚需数日。这几日难免要受苦,她性子娇气吃不得痛,若无他强行压着,只怕宁可流血也要图一时痛快。
心系于她,他自不愿将时间浪费在这无用的客套寒暄之上,只冷眸扫向仁王,自始至终未看那祸首一眼。
“想来王爷已然知晓,下官今日请郡主过府的缘由。郡主口舌之快伤人在先,纵宠行凶致人命之危于后,如此骄横猖狂,实乃肆无忌惮。”
“须知子不教,父之过。若王爷教不会郡主何谓谨言慎行,那么下官,定不吝余力,代为管束。”
这番话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而言,可谓极重。简直与当众掌掴无异,且是同时打了父女二人的脸。
一则斥王爷教女无方,纵女行凶。二则责郡主口德尽失,品行有亏,险些酿成人命。字字如刀,直揭门风之失。
此话若由他口中传出,宝珍郡主的名声必将毁于一旦,日后大好姻缘恐怕也要就此断送。
父女二人霎时从震惊中回神。虽早料他必会发难,却万万没想到他竟毫不留情至此。二人脸上先后掠过青白之色,最终涨得通红,相似的眉宇间尽是被当众折辱的愤慨与羞窘。
堂内仁亲王府的仆从们个个浑身战栗,恨不得将头埋进胸口,连大气都不敢喘。
宝珍郡主尚未来得及反应,仁亲王却已按捺不住,猛地站起身来指着他便要怒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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