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 4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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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招便令逆境倒转,污名成誉。其中关窍,当事二人心知肚明。

    宝珍郡主虽在寺中仍有侍婢环绕,用度奢华,然被迫困守终非所愿。外间虽好,终不及家中自在。如今得以解禁,兰浓浓自是真心为她欢喜。

    对方既已递来台阶,给足颜面,宝珍郡主自然领情。只是行装繁多,一时难以收整完毕。

    既是借祈福之名客居于此,自当有始有终。大报恩寺中香客多为达官显贵,她须得亲至大殿焚香参拜。

    既要做足场面,便需做得圆满。故而二人并未一同离去。

    此番事了,便只剩她自己的心事待解了。

    *

    兰浓浓来时晨光初露,回时已是日正当空。灿阳普照万物,天地间一片朗朗晴光。

    以巨石铺就的宽长佛阶上,兰浓浓头戴帷帽,独自缓步而下。

    碧玉,碧萝与数名护院静随其后,悄无声息。较之零星拾级而上,或独行,或三两为伴的香客相比,她这一行,可谓排场俨然。

    唇角微微一勾,掠起一抹无人得见的讥诮。

    姑姑们的信昨日送至,按行程推算,明日应便可返回庵中。

    还有碧萝,此番她随姑姑们一同入京,虽声称在玉青一切安好,身上也无伤痕,但兰浓浓心里明白,玉青别院上下皆因她而受了牵连,或轻或重,无人幸免。

    前车之鉴犹在眼前,绝不可再重蹈覆辙,累及无辜。

    她非圣母,但更承担不起旁人因自己而受过的沉重代价。

    *

    女子心思细腻,她又素来娇气磨人,此番被他扼住要害不得已妥协,覃景尧岂会不知她心中不甘与无力?

    原以为纵使勉强松口,也少不得要与他拗上几日,他甚至已备好承受她的冷脸相对。

    她却出人意料,次日再见时,虽言语神情仍带生硬,终愿抬眼看他,与他交谈,眼中冷冽亦悄然消融。

    覃景尧虽心生欣喜,却也不免暗起疑心。

    她自是聪慧非常,颖悟绝伦的女子,否则岂敢独居自持,更将日子过得丰足闲适?

    只不过是一时为情所障,不慎被他巧计所乘。

    她看出他心存疑虑,便索性坦荡直言。

    她说,先前针锋相对,并非看不清局势,而是心含怨愤,总以为尚有退路,故不肯退让。如今既已百般思量仍无计可施,与其作茧自缚,困守愁城,不若安之若素,坦然受之。

    她说,自己正值大好年华,未来可期,岂能因一时挫折便怨天尤人,郁郁成疾?纵有坎坷,亦当坦然前行。

    她道,既已让步妥协,再扭捏作态反倒矫情。只是须得约法十章,对,远非三章可言。用她的话说,是他有错在先,便失了反驳的资格。他欺她,逼她,令她心碎神伤,自当加倍补偿,方能稍慰她所受之苦。

    遂,无论她提出何等要求,皆是他理所应当承受,且须心甘情愿,毫无怨言地接受。

    她说,既他承诺日后绝不相欺,纵然无从选择,她也愿孤注一掷再信他一次。但要他彻彻底底坦白一切,他姓名表字,亲族门第,官职权势,家资底蕴,心腹手下,故交新友,

    凡她所知与未知,该知与不该知的,皆要通通知晓,从此再无隐瞒。

    她明言,二人之间恩怨纠葛,不可再牵累旁人,尤其不得以她姑姑们为质相胁。若他再施故技,她不惜玉石俱焚,亦要与他鱼死网破。

    诸如此类,她还提出诸多有悖当下为妻之规的要求,并执意立下字据,令他签字为证。

    覃景尧原以为早已深知她的脾性,而今方知她往日竟藏锋敛芒。待她毫无保留展露聪慧锐利之时,方才是真正光彩照人,夺目生辉。

    也唯有这般心性胆识,才敢主动示爱,不远千里奔赴而来,更叫他面对那些“不平之约”,仍甘之如饴,悉数笑纳

    刻工粗砺的玉片,被奢华金丝紧密缠绕,边缘拐角皆经匠人细心打磨,触手温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其紧握于掌中,却有浓艳的血珠自指缝间渗出,无声浸入玄色衣袍。

    月华如练,洒落清辉,水面一片静谧。上游奔涌的急流至此已渐归平静,波澜不兴。

    火光低暗,覃景尧微垂首,面色冷白如霜。他蓦地抬眸,两道浓黑剑眉凌厉逼人,眼中幽冷戾气如出鞘寒刃,嗜血之势扑面而来。

    第45章 第 45 章 寻无迹

    就在几个时辰前, 她终于肯主动至门前相迎。轻声道这些日因争吵郁结已久,又言今日秋空澄澈,风物宜人, 最宜出去散心。

    便如往日般牵起他的手左右轻摇,缠磨着他一同出门。

    她软语温言, 难得这般兴致盎然, 他自是欣然应允,怎会忍心拂她的意,败她的兴?

    他们乘车出城, 仆从随行。

    她如出笼之雀, 推窗卷帘,一双明眸流转于他早已司空见惯的沿途风景间, 模样竟似初见般雀跃。

    她斜倚车窗, 单臂支颐, 纤腰软袅。一手握着他的手, 似玩似嗔地轻抠他指腹薄茧, 笑盈盈望向他,说初次争吵方休,合该作画留念。又道他掌中财资浩繁, 直叫人看得头晕眼花云云。

    灿灿秋阳尽染她脸颊与肩头, 乌发间粉簪流光, 莹莹熠熠, 雪肤红唇愈显分明,眉眼却朦胧如笼轻纱, 似真似幻。

    马车方依她所言在河堤停稳,不待他搀扶,她已如脱兔般灵巧跃下, 拉着他兴冲冲奔上高台。坝高近二丈,两侧巨石深砌,居高临下,但见波涛汹涌,拍岸击石,轰鸣声震耳欲聋。

    她似惊似惧,脚步微挪紧偎他身侧,却又忍不住探首望去。片刻后站直身形,极目远眺,终是惧意难抑,拉他退至二三十丈外。

    此处水势稍缓,却依旧奔涌不止。二人于堰兵巡视的堤台畔驻足。她身姿亭立,自腰间挎包中取出数张细纸条递与他看。其上分别写着欺骗,愤怒,争吵,威胁等字眼,皆是她此前耿耿于怀的心结。

    她背倚轰鸣怒涛,衣发飞扬间身形更显娇小。面容洁白如玉,明眸灿若星辰,沉肩扬声,神情坦荡,说,天地无情,江河滔滔,可涤荡万物。今便借这奔流之势,涤尽我心结芥蒂,净空灵台,与你重新开始。

    他猝不及防,旋即被满腔惊喜淹没,未及深思便轻拥着她向前行去。见她素手轻扬,任那几张纸条悬于河风之上。指尖一松,纸片顷刻被激流卷挟,没入波涛之中,再无踪迹。

    她推他回去作画,自己则转身面向滔滔河水,展臂如翼迎风而立。直至他轻唤,才回眸一笑。

    其时日光盛大,天地壮阔,她笑靥明媚梨涡浅漾,再不见半分阴霾

    浪涛拍岸之声犹在耳畔,那衣袂翻飞,临风独立的女子回眸一笑的景象,仍清晰如在眼前!

    自她坠河,仅瞬息之间,便有数人跃入急流搜救,却一无所获。随后调遣兵卫,遍搜大小支流及毗邻地域,不惜人力物力,

    自白日追至黄昏,再由黄昏寻至天地俱暗,竟连一丝发缕,半片衣角都未曾寻得!

    “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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