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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替身结束后他后悔了》 分卷(50)(第2/3页)
现况一无所知的李浪显然成了在场最不明情况的一个,在他的想法里,李泯应该被老爷子当牛使,世界各地乱窜,又苦又累地做事。他还以为自己是第一个来看望老爷子的孙辈。
    可是怎么看李泯这样子像一直待在这里没走过似的呢?
    李浪有点混乱。
    但在场没一个人理他,因为李萧山在睡觉。
    上了年纪之后他的梦很多。尤其容易梦到故人。
    当一个人老了,他所能梦见的故人都已作古之后,这种幽长的梦境就很难说明是对年轻的追念,还是另一个世界发来的邀请函。
    他不愿意相信是后者。
    所以在梦里,他拼尽全力地挥散眼前的迷雾,往更亮处走去。
    在第一个光源处遇见了他的妻子。
    鬓发零星发白的女人拿着报纸在看,戴着金丝的眼镜,皱纹都温雅。
    她抬起头来,问他:小泯呢?
    李萧山往后退了退,改道朝另一边走去。
    第二个光源处是他的儿子和儿媳。
    他们端端正正地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怀里抱着婴儿,却抬头问他:小泯呢?
    李萧山回过头,快步跑向另一个方向。
    在梦里他身体轻盈,越跑越年轻,白发退去,皱纹抚平,腐朽的骨骼咔啦重新生长,肌腱覆盖回关节,跑回了中年时的样子。
    他遇见了李泯。
    少年的模样,穿着灰白衬衫和长裤,弓缩着身体坐在角落里。
    身量颀长,脸刻板又漂亮,已经初具后来的雏形。
    李泯在这里。他都听见自己松了口气,像找到了交代一般,不受控制地说,李泯在这里。
    而终于被他找到的那个李泯,连头也没有抬起来过,便这么消散在了灰尘蒙蒙的光中。
    李萧山猛然惊醒。
    他第一眼看见了静静站在床边的李泯,他那样高,已经和少年时差别甚大了。
    而他身体的每一处线条,也都随着年纪渐长而脱离了单薄青涩,蜕作成熟男人。
    第二瞬间才感觉到腐朽的器官又回到了自己的胸腔。
    李萧山怔怔看了许久,才嘶哑出声说:李泯?
    床前的人回应了他。
    李萧山感觉此刻才连着灵魂一起落回床上。
    这是现实世界,他有一个二十九岁的孙子李泯,能干、可靠、从不失误,没有私人情绪,可以延续他的一切野心。
    过去的早已过去,现在的才决定未来。
    他照例冷下脸,和李泯谈论近来的事务。
    李浪等了半天,一句话都插不上。
    最后只好愤愤地被亲爹又带出来。
    离开主楼途中,他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那李泯住哪?
    他爸没回声,李浪问了好几次才知道,李泯住在另一幢楼,整幢都是他的,有一层是个巨大的宴会厅,可以设宴邀请宾客。
    就是他们进来时看见的,最瞩目的那一幢。
    李浪嫉妒得脸都歪了。
    他连在庄园里多呆一晚上都不允许,还得自己去找酒店住,李泯凭什么就能有一栋楼!
    同样是孙子,他还是讨爷爷喜欢的孙子,怎么待遇差别能这么大?
    他叫了好几声:爸!
    他爸没理他。
    李浪更气了,缠着他爸不肯走。
    你说老爷子重视李泯才磨练他放养我也就算了,但是你看他这住的地方,像个磨练的样子吗?我才是被磨练的那个吧?
    他爸已经十分不耐烦,只想给他一顿痛揍。闻言,只冷笑了一下,你?
    你经历得下来李泯那些磨练,我管你叫爷爷。
    那也不是不行,我们各论各的。
    李浪当即就捱了一肘子。
    你知道李泯做过什么吗?他爸冷笑着,你知道他从小怎么长大的吗?你光是吃了二十多年饭,不长脑子只长膘,还跟他比,你是个猪头你是。
    李泯又怎么了,谁家孩子没自己出去创业过似的,就他特别了?哦,他确实是做得好点,在娱乐圈有那么点名字,但是这也能拉踩我?
    你懂个屁,李泯是他骤然缄默了片刻,张口半天,才终于酝酿出了那个词,压低了声音,畏惧又似追忆,缓缓说:他有病。
    李浪还在愣着,心想爸怎么突然骂上人了。
    窗外惊雷炸响,早春冰凉的雨如同瓢泼。
    他看了眼窗外,隔着蒙蒙雾气,无数公里阴云,穿过那些苍绿的原野,好像能望见李泯所在的某一幢辉煌的建筑。
    但那更像是错觉。
    前几天的宴会怎么样?
    李萧山看着窗户。
    李泯没有抬头,在桌上签着文件,很好。
    那就好。
    李萧山有点恍惚,有点怪异。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有些病了,竟然连关注宴会的精力都没有,只能从李泯口中问得结果。
    大概是李泯一直以来太过妥帖了,他也没有去细究的心情。
    他的不远处坐着他最完美的继承人,一切都会被处理得很好,才移交权力没多久,他好像就已经看见了以后的样子。
    李萧山不能不说自己很骄傲。
    但这骄傲又带着些许的阴影。
    随着精力越来越差,他不知道自己的意志是否还能顽强地扛过这暗地里卷涌的黑潮。
    他做的梦越来越多了。
    也越来越奇异。
    一开始总是梦到儿子儿媳,后来次次都有亡妻,最后甚至还有一只猫,一只趴在妻子阳台上的猫,向他扑过来狠狠咬了他一口。
    他被疼醒,却发现是自己翻身不慎压住针尖了。
    他怎么开始挂药了?
    他病了?还是,老了?
    李萧山的记忆有些不太清晰。
    私人医生开始出入庄园。没多久,又迁进了当地最好的医院。
    他开始分不清白昼黑夜。
    时常半夜清醒过来,按住铃要叫李泯过来,交代什么事务。
    但生活助理总是告诉他,您放心,李泯先生已经妥善地处理了,一切都完成了,他做得很好。
    甚至连一句他可以指点的地方都没有。
    李浪和他父亲来看过他几次,都没说上话。好不容易有一次,李浪趁着他爸去找院长详谈,凑在床边鬼鬼祟祟地问他:
    爷爷,爷爷?他在李萧山眼里模糊得和七八岁没什么差别,一样调皮,一样天不怕地不怕,也不知悔改。
    他小声问:李泯到底有什么病?
    这一声像隔着二十年光阴,把他唤回了从前。
    那个时候,也是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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