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昼夜奔: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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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可以衍生新课题。

    只是天公虽作美,月老却不消停。

    李周延墨镜下的那双黑眼圈还在代替他本人抗议着黎湾对他的“虐待”,而副驾驶的始作俑者却闭眼小憩,睡得心安里得,根本不理会他的心塞。

    但好在他早就习惯。

    男人嘛,受点老婆气也是应该的,她冲你发脾气代表她还愿意和你闹,总比不搭理你强。

    这头深明大义,而另一边的黎湾却明显气还没撒够。

    于是,在骆毅然跟着曹教授一起去到定点安装地震仪和磁力计时,她看得新鲜,向骆毅然请教学习新知识的同时,顺道气气李周延。

    果不其然,观摩还没几分钟,身后突然就冒出一个人影,高高大大的跟堵墙似的,就这么杵在她和骆毅然之间。

    也不说话,也不阻拦,只是用写在脸上的幽怨对着她俩。

    “干嘛?站岗啊?”她明知故问。

    “盯梢。”他应得非常气壮。

    转头再去帮徐教授挖自动气象站埋在雪下的供电电池块时,黎湾也表现得非常积极,乐乐呵呵的跟旁边人念叨,“你知道吗?徐教授儿子超级帅,长得特别像古天乐!托他的福,最近觉得南极的海豹都眉清目秀的。”

    气得李周延在旁边挥铁铲都要把地挖穿了。

    可气归气,帮黎湾干活却一点都不含糊,他把电池盒从一米多深的雪坑里挖出来时,想都没想就第一时间塞给她。

    黎湾知道他是想让自己拿去交差,毕竟之前徐教授的抬爱她也无以为报,只能努力做好他交代的工作。可也不妨碍要故意给他添堵,“给我干嘛,让我拿去刷好感?”

    然后,就见李周延咬牙切齿的挤出一个假笑,“让你拿去和古天乐相亲。”

    纪淳在旁边一路围观,几度看不下去,嘲讽拱火,“这都能忍?咱男人的脸都要被你一个人丢尽了。”

    “你懂什么?她跟我较劲说明她在意我,她要心里没你,管你死活?”

    李周延自洽得很,义正陈词的把手里水杯递给纪淳看,“知道这什么么?痛经宝!你有么?你喝得到么?”

    纪淳震惊,“你一男人喝什么痛经宝?!”

    “祛风散寒的,这种吊命玩意儿都愿意分我一杯,这不是爱是什么?”

    他一脸骄傲的沾沾自喜,“她就是嘴上不饶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就那性格,但其实很心疼我的。”

    “你没事吧?”

    就这么一路闹腾着,从冰原帮忙打冰芯到翻山越岭四处锤裸露岩体查看情况,整整五天。

    直到返程的这天下午,黎湾扛着三十多斤石块,徒步十公里回营地装车,终于因为疲累将仇怨消耗殆尽。

    车内陷入了难得的安静。

    “后方车队注意,正在途径软雪带,请小心驾驶,避免陷车。”

    对讲机里传来领队的声音,冲散了车厢的寡淡,“必要时请自行考虑驾驶路线,咱们山顶汇合。”

    黎湾这才从闭目养神中缓缓坐直身体,放眼环顾周遭地形境况。

    她们正跋涉在起伏的山区中,跟国内地形不尽相同,直径几十公里的凹陷洼地,一个接一个,如同巨大的崎岖盆地让车队行进陷在不断攀爬与下坡的交错中。

    此刻,她们正处在盆底,举头四望,每个方向都是上坡。

    车队按序排列行驶明显不适用,前车已经开始各显神通,拉着雪橇载着重物蜿蜒走位,交替穿插着以最大限度避免陷车。

    李周延调整方位寻找登山路径,车内忽然报警,提醒发动机进气口有故障。

    他下车检查,排查半天才发现空气过滤器堵满了雪碴。

    难怪。

    这一路过来天气变幻无常,风雪来去太过频繁,昨天徐教授们为了方便拉雪橇载货,换了这辆卡特车给他。

    他忘了检查。

    等到重新更换过滤器配件,车子再次发动,没走几米,白色的雪粒裹挟着砂砾接连扑上了车窗玻璃。

    一个更大的麻烦密无征兆的悄然降临。

    “车队呢?!”

    山顶的狂风肆虐而下,所过之处卷起漫天白茫,雪雾铺天笼罩大地。

    不过须臾半刻,天光沦陷,暴风雪骤然席卷山区,打了两人措手不及。

    黎湾举着望远镜四下寻找前车的身影,对讲机里的电磁波断断续续,“我们已请”无法听到完整语句。

    “请打开所有车灯!现在能见度太低,我们看不到你们的车!”

    她竭力瞪大双眼,试图让视线清明,可天地混蒙一色,大雾蔽天,能见度连几米内都辨不清。

    前车车队早已各自四散寻路,在茫茫风雪里不见踪影,眼下这辆随队车里没有GPS,她们根本无法确认自己的定位。

    “山车我们”

    “听得到吗?!”

    黎湾不禁皱眉,大着嗓门冲对讲机喊:“听到请回答!喂?!”

    “”

    这次,回应她的只有一阵短促的滋啦电波。

    “可能是山坡阻碍了信号。”

    李周延沉着打开所有车灯,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小心驾驶,“没事别着急,我记得刚才骆毅然他们的车是从正前方直接上坡的,我开慢点试试。”

    可事实证明,人类视野里的直线在没有具体参照物做标准时,属于主观臆断。

    李周延紧控着方向盘,生怕不小心改了向。

    然而并没什么用,越开心里越没底,他甚至都不敢判断自己有没有偏离。

    他忽然想起之前王和泰说起以前的日本科考人员,也曾碰上这样的境况,迷路后朝着自认为正确的方向行驶,等到暴风雪一日过境,尸体偏离目的地好几十公里。

    狂风尖啸着肆意拍打车窗,风雪迅速堆积,不消半晌,车身明显出现行驶吃力的前兆。

    他下意识再踩深油门。

    “刚刚你下车的时候,骆毅然们才出发,按他们的驾驶速度,现在应该还在半山腰上。”

    黎湾竭力保持镇定,回忆刚才车队的最后信息,梳理逻辑与李周延沟通,“骆毅然在对讲机里提醒过,说上山15米不到就得往左边转,不然前面的软雪带容易陷车。那他们应该在我们的左前方。”

    “可我们不知道”李周延没有把话说完。

    他们不知道现在定位何处。

    所有的方向都得以参照点为基础,才能对照出东西南北。

    车内陷入某种屏息的沉寂,凝重得连呼吸都不顺畅。

    在南极内陆山区跟车队走丢,没有GPS、对讲机信号受阻,几乎切断了与外界联系的所有可能。

    荒山野岭的内陆,他们不知自己身处何方,要去向哪里。

    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这辆车的油还剩多少。

    “我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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