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昼夜奔: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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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多年的感情守孝哭丧都找不到地方。

    “说真的,one,爱情太他妈混蛋了,我以为从俄罗斯到美国有时差,没想到爱情也有。”

    “从杭州到伦敦也有。”

    黎湾听得断续,恍惚着答非所问的用中文念叨,“伦敦的四到十月是夏令时,比中国晚七个小时,十月后就是冬令时,比中国晚八个小时。”

    伊万:“南极太远了,在这里呆着真孤独,我讨厌时差。”

    黎湾:“我每天起床的时候,他应该才睡下,他睡醒的时候,我大概还在实验室。”

    伊万:“她真的很漂亮,你不知道她笑起来多迷人,像天使一样。”

    黎湾:“晚安永远对不上早安,大雨永远对不上天晴。”

    两人鸡同鸭讲,像是只顾着要将积压在心房已久的崩溃泄闸,好让自己能喘口气。

    伊万操着蹩脚的英文絮叨,黎湾含糊的说着中文,谁也不听谁,谁都不忘和对方碰杯。

    直到某一刻,两人同时说出了那句:

    “我真的很想她。”

    “我其实很想他。”

    短暂的沉默像是某种默契,提醒着听不懂中文的伊万,黎湾不对劲。

    她听懂了,他没听懂。

    伊万终于从半醉半醒间抽空清醒片刻,“你说什么?你喝了酒就不会说英文了吗?”

    黎湾这才切换成英文,“I saidme too”

    “那为什么不告诉他?”

    比起自己,黎湾的感情好像还有回转的余地。

    “one,你知道吗?我很后悔,后悔应该早点告白,后悔没让她了解我有多爱她。”

    第三十三章·吃过白粉的人,怎么可能还想吃头痛粉

    “后悔没让她了解我有多爱她。”

    伊万的话一直萦绕在黎湾耳边,她躺在床上,垂眼看着窗外无息的白昼。

    今天的中山站是万里无云的好天气,格罗夫山区那边也是吗?

    六年了,从大四到现在,和他分开整整六年了。

    这六年她过得不好不坏,一切好像都在按部就班。

    考研、申请硕博连读、离开北京、一个人只身前往杭州、跟着师兄师姐做课题、第一次出海勘探、第一次拿到项目奖金、第一次给妈妈打钱、第一次带课题组、毕业后进入研究所工作。

    这是她给自己规划的人生轨迹,每一步都稳扎稳打。

    如果不出意外,等工作稳定后,下一步就是考虑相亲嫁人了。

    计划里,她应该会找一个各方面跟她差不多的对象,迎合世俗意义上的门当户对,可能没有什么浓烈的爱情,但相濡以沫的扶持,时间久了,也会生出亲情来。

    不去奢求那些够不着的,只要踏实安稳的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她清楚她的人生没有试错的机会,她只能靠自己一步一个脚印的去争取更好生活。

    18岁前的目标是将来有份稳定的工作,不算拮据的收入,让自己和母亲从城中村里搬出来。

    她都做到了。

    现在已是她人生的上上签,是她18岁之前做梦都不敢想的上上签。

    如果没有遇到李周延的话。

    其实分开的这些年,她闷头忙着赶路,很少会想起他。

    分手之后,她的痛苦好像并不是那么浓烈,她从小就理智,情感上理智得近乎冷漠。

    从电话里通知他,以后别来找她。时至今日,她也没有因为失恋流过一滴眼泪。

    只是自觉的回避着与他有关的一切,回避着可能联想到他的人事物,甚至那几年连和纪淳都很少联系。

    一边理智的告诉自己失恋就是有一个过程,要学会戒断。一边不断给自己敲警钟,提醒自己别再痴心妄想,你们不合适。

    尽管如此,偶尔在听到男同学谈论NBA的詹姆斯,会条件反射的想起某个自诩地院流川枫的少年;偶尔看到街上穿搭出彩的男生,会想起某个更骚包的大高个;家对面大厦的楼顶追光每晚准时点亮,横穿钱塘江,照亮天际,她会想起某个要替老天爷给她开灯的傻子。

    可也仅限于此了。

    她不会想要去找他,不会再去打听他的消息,不会想跟他重逢。

    预想中,他的另一半应该是个与他同样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他们会有很多共同语言、共同圈层的朋友。

    会一起游历世界、互爱互敬、无忧无虑的度过幸福的一生。

    然后,永远不会再跟她有任何交集。

    可他突然回来了。

    那天在陶教授办公室与他重逢,回家的路上,她胸闷得喘不上气。

    那是种恐慌,是她六年来不断自我麻痹,铸造竖起的高墙在濒临坍塌的恐慌。

    过去她总爱侥幸的自我洗脑,分手后没有痛哭、没有吃不下饭、睡不着觉,那应该是因为感情还不算深。可那天在地铁上,那种迟来的心痛才让她明白,原来失恋还有另外一种症状。

    像身患风湿的病人,只有在潮湿的梅雨天,才会感受到蚀骨钻心的无力。

    雨过天晴后,觉着自己康复了,直到下一个梅雨天再出现。

    不会肝胆俱裂,也永远不会好。

    也是在那一刻,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根本就没放下过他。

    这个答案令她痛苦,比过往任何一个他不在身边的时刻都令她痛苦。

    上船后,她处处躲着他,害怕面对他,害怕自己的心思被他看穿。

    爱上一个没有结果的人,已经足够让人绝望。每天面对他,那种无时无刻与自己本能做对抗的痛苦像钝刀子一样拉锯折磨着她。

    这些天,李周延明明不着寸铁,却能悄无声息的瓦解。她摇摆不定,在理智和动摇间纠结矛盾,却总是没法斩钉截铁。里面真的没有自己潜意识里甘愿投降的成分吗?

    她不敢说。

    她忽然想起城中村隔壁邻居家的儿子。

    年纪轻轻染上毒瘾,家破人亡,去戒毒所戒了几次都没能戒掉,最后穷途末路。

    临死前,他妈哭得撕心裂肺,边哭边打他,恨他怎么就戒不掉,“都是白色的粉末,实在难受吃包头痛粉过过瘾怎么就不行了?!就非得吃那丧命东西?!”

    可那人死到临头了还在执迷不悟的感慨,“吃过白粉的人,怎么可能还想吃头痛粉。”

    黎湾简直觉得自己疯了,疯得不轻。

    遥感无人机在湛蓝无际的空中迎风转向。

    李周延坐在地面的飞行控制中心,操控着无人机。

    说是地面飞行控制中心,其实就的在幕天席地的雪地里临时搭了一个防风的围布,将一系列设备围住。

    极地无人机遥感技术是很多科研人员的福音,除了能克服低温、大风、光照不均等极端恶劣环境,定位精度高,测量范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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