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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极昼夜奔》 50-59(第6/16页)
我什么?”
“担心你想我想得睡不着。”
他说的是真心话,那会儿醉酒对着黎湾一顿絮叨,终于把这两天的心绪倾吐。
可他喝太多,多到神志难以为继,只记得黎湾一言不发的关门离去。
这会儿酒醒过半,他很想抱抱她。
“我以为你需要我在。”
相爱的人总会有办法相通心意。
黎湾看着眼前缩成一团的李周延,心里某处不敢轻易示人的柔软悄悄探出了脑袋。
“那你担心是对的。”
“我刚刚一直在想你说的话,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你说得确实很对,我就是在轻视自己,我不敢争取你。”
她缓步绕到窗台边的矮几旁坐下,敛了神色,“我过去一直不知道你看上我什么了,哪怕你对我很好,我也不安,总觉得分手是必然,所以老爱偷偷自我暗示,不想等你厌弃我之后,再把我抛弃。”
“那天在医院跟你吵架,我不是拒绝沟通,而是觉得你不会理解,不会理解我为什么认为文章比命还重要。因为从小到大,我想要的一切都得靠争取说争取这个词语都有些好听了,是争夺,掠夺,赤急白脸,没脸没皮,还不一定能争到。但是不去争,就永远都轮不到我。同样,我身边的人也是如此生活于我而言,是无穷无尽的战争。”
她从小看惯了冷眼和嘲笑,受过太多欺辱,那种滋味李周延或许这辈子都无法体会。
那是刻在骨子里的条件反射,是常年生活在胆战心惊里的应激反应。
底层的生活空间贫瘠,生存法则就是原始的动物世界。
人吃人,互害压榨到骨头都不会给你剩。礼义廉耻没有用,要活下去就只有一条出路,就是让人忌惮你,知道惹你的代价他承担不起。
这是唯一能保护自己的方式。
“我和我妈这辈子没干过一件坏事,可命运并不会因此护我们周全,得寸进尺是人的劣根性,但凡我有一次妥协,有一次退让都不可能独善其身到今天。我的人生没有退路,甚至原地踏步都不允许。我知道跟人打架不体面,没有一个女孩子的文静样子,你以为我想这样吗?谁不想姿态好看,不想游刃有余的往那里一坐,就有人把好东西捧着奉上来?可我没那个命,我得认。如果我今天原谅孟想剽窃文章,明天就会有人剥夺我的研究成果,后天可能还会被人挤走。我没有让人高看一眼的优渥,没有能庇护我的家世,甚至连和人建立交换关系的价值都贫瘠,我要活下去,从这个深山里走去更广阔的世界,只能靠自己去挣,没皮没脸的挣生存空间。”
“可也就是因为这样,我在面对你的时候,才会那么局促。”
因为知道这样的生存姿态不好看,连她自己都时常厌恶。
爱情是美好的,没有人会爱上这样狼狈又面目可憎的人。
她从何去谈争取?
李周延静静的看着盘腿坐在窗边的黎湾,轻言坦白的神态莫名拘谨得像个自我检讨的小孩,孤零零的一小个,跟颗萝卜似的。
他永远对她于心不忍。敞开被子,朝她释放自己的怀抱。
黎湾默契的起身挪到他床边,慢慢拥进他温暖的被窝,心口相贴,熨帖的包容让人心安。
“对不起。”
李周延双臂将她抱紧,轻轻拍着她的背,“过去没能好好了解你,没能给够你安全感,是我的错。”
“这不是你的问题。”
“我有这个义务。”
他揉了揉怀里的脑袋,柔声跟她打商量,“以后我给你撑腰,谁要是敢欺负你,你先告诉我一声,打架我来上,弄人我来安排,别自个儿往前冲。细胳膊细腿儿的真当自己是牛变的?”
黎湾耳朵贴着他的胸腔,共鸣的震颤颤得她心软到一塌糊涂。
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说要给她撑腰。
“我其实也还可以”
她忍不住往他肩窝挤,像是要钻进他身体里,那是只有他能给的信任和依赖。
“可以什么可以?”
李周延义正言辞的教育,说着索性提着她的腰,单手把人翻压到自己身上,用事实证明,“就你这身板,压你身上都怕你折了,你也只配在上面。”
本来是想让她自己看看这男女体能的悬殊,可某人明显会错了意。
“哦”
黎湾意会的用腿夹了夹,“你就是这么给我撑腰的?那你刚刚跑什么?”
说着就开始上下其手,肆意游走的抚摸上他敏感部位,李周延顿时寒毛都立了起来,“你老实点!”他急忙捉住她的手腕,压着声制止,“咱妈还在楼下,我得做个孝顺女婿。”
好不容易争取到登门入室的机会,哪里能在丈母娘家乱来,这太没礼貌。?
黎湾看着他又怂又紧绷的窝在她身下,一脸的道貌岸然的提醒她,一时不知他是真就坐怀不乱,还是人模狗样的装装样子。
“回杭州!”
李周延煞有介事的竖起四根手指,信誓旦旦的给她承诺,“回杭州了我保证加倍补偿你!”
“有病吧,搞得像我想怎么着一样。”
黎湾羞愤的推开他,裹着被子滚到床另一边背对,那双嫩白如玉的耳朵隐匿在长发里,热得通红,“谁稀罕。”
“睡那么远干什么?”
李周延跟着滚过来,胸膛贴着她的后背,手非常自觉地从她衣摆下伸进,拢上胸口,“生气了? ”
“乱摸什么?”黎湾扭头瞪那狗男人,“不是坐怀不乱么?”
“做人得讲礼貌,我跟我一对儿姐妹打个招呼,毕竟也好几天没见了,怪想她们的。”
那晚两人笑着闹着说了好多好多话,像回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一切都是新鲜不倦的模样。
夜深时,李周延窝在黎湾的小床上,把她搂在怀里,听着她喃喃轻哼着一首不着调的歌哄他入睡,有种尘埃落定的踏实。
她说是寨子里阿妹唱给阿哥的情歌。歌词内容他听得似懂非懂,只记得怀里人的温柔,那种只属于爱人间的呢喃在被窝里旖旎不散。
混沌半昧间,他问她:“唱完这歌,就算是接受我的求爱了?”
黎湾笑而不答,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他额头。
夜晚山里蝉鸣空灵,他们一夜无梦,相拥到天明。
***
回杭州的当天下午,黎湾就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去拜访了陶思仁。
师母对她这阵仗已经见怪不怪,连忙接过几包食品袋,招呼她进门。
陶思仁扇着蒲扇从书房出来,不上班时,在家就穿得随意,鼻子上挂着副老花镜,看起来跟普通老头没什么区别,但一开口就知道这老学究的古板。
见她把拎着的那堆东西放到餐桌,开口就骂,“我是教不好你了是吧?有时间买这么多东西,不知道好好琢磨一下你那实验进度?”
“我那试验进度顺利得很,下周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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