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清浅: 64、该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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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完药的江清浅打开床头抽屉,拎着药的手腕悬空,拧眉看着下方的文件。

    他…应该看见了吧?

    她手指微曲,将药转了个方向放上床头柜,伸手拿出文件。

    看见就看见吧,略微加快的心跳平复下来,她紧张做什么。

    打开翻了一下,眼睑低垂,视线落在签名栏,“啪”,将文件和药膏放回原处,她关上抽屉。

    困意侵袭,她躺下去,伸出皓白手腕,关上台灯,室内回归黑暗,她闭上眼睛缓缓睡去。

    一夜无梦。

    林森梵做了梦,梦里是一双水盈盈的眼睛,是仰面抱着他的单薄身影,是紧贴他侧脸和脖颈的体温,是腰上莹润的肌肤……

    霍然睁眼,林森梵感觉身上有些燥热,掀开被子,拿起抬头柜上的腕表看了一眼,5点半,天还漆黑。

    燥意久久不散,林森梵起身走向浴室,水温调到微凉,看着身下,该死……

    又有些惊奇,竟是这样的么,还能跟孙悟空金箍棒一样一下变这么大。

    他轻呼一口气,默念:“罪过。”

    闭上眼睛,任由水流冲刷他的脸,漫过脊背,脑子里又开始浮现画面,那天晚上江清浅喝醉,眼神迷离,红唇微张…

    下一刻他又迅速睁开眼,眉头紧锁,把江清浅在脑子里作乱的脸甩出去。

    又有抬头的趋势,这是什么情况?性别差异如此明显吗?

    该斩!

    龌龊!

    劣等生物!

    眉头沉得能滴出水来,也确实滴水了,花洒的水顺着他低下的头淌过他的眉心,漫过他的鼻梁,由喉结处往下滑落。

    他抬手重重一拍,花洒变成淋浴头,水温更凉,拿起喷头对准了狰狞的昂起头、蠢蠢欲动的东西,浇了一头凉水。

    十分钟后,他拿开淋浴头,裹上浴巾走出浴室,换了一身运动服,出了门。

    长跑能让林森梵冷静,平息脑海中纷杂的念头,理清散乱的思绪,一圈又一圈,他缓缓停了下来。

    双手撑住滨河大桥的扶手,重重喘息着,下定决心。

    这不对。

    谁都行,林森梵不行。

    更何况他们这情况更复杂。

    心理学提到,行为影响思维,生理影响心理。

    他是被身体影响,有些基因里的东西个体无法压制,但是他能尽力控制。

    他或许是她有怜惜,有心疼,或者进一步说有好感,但他认为这无关感情,江清浅值得更好的,他也有他的目标。

    或许他们以后可以做朋友,如果可能的话。

    离婚。

    抓紧离婚。

    江清浅不拿出来,他就拟一份。

    反正所有事情都差不多了,该解决了也解决了,该处理的也处理了。

    如果他提,得等到过完年,也得她伤好了再提。

    江清浅一觉睡到天明,眯了眯眼看向窗外,阳光已经洒进窗檐,她闭眼又回了下神,累得抬不起手,这是这几天她睡得最好的一晚。

    缓缓起身,后腰和脚踝感觉已经好了很多,至少她起身没有太大问题,其他两处的伤因为是她自己揉了,偷偷放轻了力气,还有点隐隐作痛。

    起床拿起洗漱用具梳洗一番,她撩开衣服转过身对着镜子检查了一下后腰,淤青散去很多,之后就是时间的问题,大腿和臀部的还透着青紫,她咬咬唇,回到床头,狠下心,搓出药油按了上去。

    眼睛一下涌上眼眶,太疼了,还是自己下的手,五官微微扭曲,江清浅顿住的手继续。

    ……

    她抬脚下第一个台阶时,林森梵适时出现了,她都觉得这人是随时守着她,听着她的动静出现,这次林森梵只是伸出手把住她的手臂,给她充当了人形拐杖。

    打定主意不再做出模糊边界的接触,林森梵跟着她的步伐,亦步亦趋,“好些了吗?”

    江清浅轻“嗯”一声,不施粉黛的脸转过去对林森梵微微点了点下巴。

    她其实从不做过多打扮,开会时也只是淡妆,加上涂口红,这样已经是别人眼中的天人之姿。

    如今在家里更没必要。

    林森梵抬眼都能看见她眉毛的走势,根根分明,像山水画里的远山。

    扶到餐桌落座,林森梵端上了保温的海鲜粥,他早晨跑步路过家附近的海鲜煲,进去打包了一份。早就成了连锁店的海鲜煲,过年期间仍在营业,也是为数不多的营业餐厅。

    桌上有两份粥,林森梵在她对面坐下,他还没吃。

    江清浅看着海鲜煲的打包盒,如同羽翼般的睫毛抖动,心口有一阵暖意划过。

    早上,小团子的视频如约而至,江清浅接起电话,开了免提。

    温声跟女儿说了会儿话,聊慰了一下女儿的相思,听见女儿软糯清亮的童声问她:“妈妈~你痛痛好点了吗?”

    江清浅莞尔一笑,目光又飘到林森梵脸上,猝不及防接了她一记温柔笑容的林森梵心头一跳,咀嚼的动作停了下来,捏着勺子手指紧了紧。

    江清浅柔柔说道:“好多啦。”

    林森梵低头继续吃饭,直到一一要跟他说话,江清浅把手机递给他,她还是不知道怎么称呼他,就像他也不知道怎么叫她一样。

    她只说:“一一想跟你说话。”声音一如往常的平淡,但带着一丝温度。

    放下勺子,林森梵接过手机,脸上扬起温和的笑容,跟电话那头的小女孩聊着什么。

    大多数时候他听,需要他回答的时候他才说。

    江清浅低头搅动粥,实则竖起耳朵在听父女俩的对话。

    她大概能想到林森梵的表情。

    林森梵拿着手机,女儿跟他们说了再见,二人再没话说。

    吃好后,林森梵将桌上收拾干净,江清浅看着他忙碌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很勤快,很整洁,很…体贴,意外的还很懂女人。

    男人少见的品质。

    随后她秀眉轻拧,她好像越来越习惯他的照顾。

    林善臻电话打来了,正在系垃圾袋的林森梵打开免提接起,林善臻简短的一句:“记得回月鹭湾浇花!”

    林森梵:“……好的,爸。”

    电话挂断。

    江清浅支着手臂撑住下巴,她转头望着林森梵仿佛还没回过神来的样子,眉眼一弯,笑了一下。

    背着的林森梵当然没看到,等他提着垃圾走过的时候,江清浅神色如常,拿着一本书在翻。

    懒懒的靠在落地窗旁的沙发上,阳光照射进来,漫过江清浅的乌黑的发顶,油亮油亮的。

    手机弹出一条提醒,她月事一向不准,但这次推迟的尤其长。

    可能跟最近的状态有关,事情接二连三,她或身体受伤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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