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辱清冷夫君后: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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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步伐如花绽开。

    娉婷少女素手微提镶银的裙边,露出半截精巧莹白的足踝,其上一条金镶钻的足链缀着琼花,低调,却掩不住的奢华矜贵。

    自己这般,竟有面皮说她阔绰?

    苏敏儿险些愤恨地将一口银牙咬碎-

    姜丞相府后院栽了几棵桃树,这时节未到花季,绿叶密匝匝地覆下阴影。

    景王妃哈斯其其格着龙邻服饰静立于花荫下,以熟练许多的龙邻语向她问好。

    “抱歉,方才有事耽搁。”江鹤雪对她印象不糟,放柔嗓音问。“寻我何事呀?”

    哈斯其其格笑着开口,说长句子时话音依旧生涩:“日前恒安王殿下来过府上,我才知晓王妃于我有恩,本想叫婢女传话,但忧心诚意不足,今日便亲自来相约。若王妃得闲,可愿他日一同用膳?”

    江鹤雪并未客套,欣然应下。

    她只转眸,好奇:“殿下去过景王府?是同景王议事?”

    哈斯其其格面色微红地道:“是。那日我是恰巧去书房给殿下送糕点,听到几句。”

    “若非王妃谨慎勇敢,而今我还不知会嫁与何人……”她回忆便后怕,情急地抓着江鹤雪的手,感激道。“王妃救命之恩,我都不知如何相报,今日是……”

    她意识到自己冲动,羞窘地松了手,转而碰碰婢女:“谢礼。”

    婢女双手捧来一只桃木匣,江鹤雪揭开,只见其中放着两张薄薄的纸单,头一张已然泛黄,上书她看不大懂的青原文字;另一张则是崭新的,歪歪扭扭写着龙邻的文字。

    “这是?”江鹤雪捻起两张纸单,又见下方放了一只青玉瓷瓶,一摇,响音沉闷。

    “那日听到恒安王殿下在向我家殿下询问失忆之事,我便记着,青原古籍中有治疗失忆的秘方,找了许久才找出,纸上是方子,瓶中是药丸。”

    “另有配好的几副药粉,我搁在景王府的马车上。”她热情道。“待宴散遣下人去拿便好。”

    江鹤雪分外感激地同她道了谢,当即便遣人去拿了,自己则与哈斯其其格告了别,迫不及待地去寻江鹤野。

    他定会同意的。

    待同他说完话,男宾的酒席应当也将散了,她再去把酒量糟糕的沈卿尘接回来。

    江鹤雪喜滋滋地想着,可将绕过院中的迎春,又撞上了一位她此时并不愿瞧见之人——

    傅妄-

    其实算着日子,还不足一月未见。

    但此番江鹤雪望着面前自幼相识的傅妄,竟生出种强烈的陌生感来。

    她不禁后退了半步,偏还不敢让他察觉,撤了半步的右脚又立时跟上,足踝上,琼花金铃发出声细微清脆的响。

    “你买新首饰了?”傅妄听到,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发尾问。

    “殿下送的。”江鹤雪不喜扯谎,尤其是此等小事上。

    傅妄轻笑了声:“你而今同他相处可好?”

    江鹤雪警惕地抿了下唇,他却紧盯着不放,唇畔笑意如常:“怎的?你我多年相识相知,随口关心一句,也不成了?”

    “说哪里的话,你我哪有这般生分。”替考之事尚未盖棺定论,江鹤雪此时生怕他对自己起疑,忙温和笑了。“好着呢。”

    “只是终归是夫妻私事,我时而同乾乐私下说说也罢,同你怎好说?”她笑颜一如既往的明丽,也状似不经意地同他闲聊。“马上便要殿试,你可准备妥当了?”

    傅妄漫不经心地“啧”了声:“你真指望我进士及第?”

    “若是能,老傅家祖坟都算不得冒青烟,算得上着火了吧!”

    他这张嘴皮同少时一般幽默风趣,江鹤雪配合地笑了笑,笑意未达眼底。

    “殿试过后,你便要回凉州了么?”她只是问,藏住心尖那点不安与烦躁。

    “是啊,回去帮老头子干点事儿。”傅妄理所应当地答,紧接着邀约。“届时,可得同郡主一道来为傅某送行。”

    “毕竟此次一别,也不知何时再见了。”

    江鹤雪模糊地“嗯”了声,故作轻松地笑着问他:“这回可不会带我去青楼了吧?”

    傅妄眸中似有一抹戾色划过。

    江鹤雪本能地想要后退,又顾念着足踝上的金铃生生忍下,分毫不退地看着他。

    “醉乐居?”傅妄蛮不在意地笑笑。“那不是为着带你去瞧瞧香么?”

    罪魁祸首,甚至倒打一耙。

    江鹤雪被气得一口气堵在喉间不上不下。

    “怎的?殿下连这点小事都要同你斤斤计较?”傅妄变本加厉。“你我相识甚久,彼此毫无私情,连同旧友庆贺用膳,他也拘束你?”

    “傅妄!”江鹤雪忍无可忍。

    “莫要再挑拨我与他了!这于你究竟有何好处?”

    这是她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她找不到傅妄如此行径的立场。

    她自知与他无仇无怨,可沈卿尘与他亦当是无仇无怨的……何必?

    “好处?”傅妄唇角下撇,面上露出悲伤情态。“鹤雪,我不过是为你着想,你缘何要这般想我?”

    “我是挂念,你来京城,人生地不熟,又嫁了位虽是旧识、却也毫无感情的郎君,便是他于你有利,何必将自己后半生搭进去?”

    “鹤雪,他是仅一人之下的亲王,事成之后,你可能完满脱身?”

    “我同殿下……毫无感情。”江鹤雪重复了一遍,眼角眉梢都带上明晃晃的讽意。

    交错的曲径上,沈卿尘脚步顿住。

    花枝掩映间,他瞧见,傅妄情急地去攥她手腕,露出那串与自己腕上一模一样的红玉手珠。

    而江鹤雪伸手,勾住了那串手珠。

    “鹤雪,跟我回凉州吧。我能保住你。”傅妄恳切地道。“你不属于京都,凉州才是你的故乡。”

    “再拖延,兴许不好走了。”

    而江鹤雪的嗓音坚定:“不。”

    “你知晓,我极擅骗人。”

    沈卿尘长指蓦地收紧。

    手中为她折的迎春,花枝倏然断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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