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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鹊上眉梢》 35-40(第12/15页)
“罢了……怪我,不该把这些说给你听。”
他抬脚离去,走到一半又停下,侧头问道:
“伤口好些了吗?”
薛元音沉默地点了点头,意识到他看不见,回答道:“不影响行动了。”
章景暄微微颔首,道:“那准备一下行囊吧,三日之后,启程归京。”
话罢,他迈步离去-
三日后,农历十月初一,秋日高爽,雨后初晴。
太子殿下和豫王殿下抵达小苍谷,送走了三庆班之后,准备接人返京。
薛元音手臂上缠着绷带,但是已经不影响行动了,她背着包袱出来,看到迎面走来两个人。
一个笑容和煦,通身贵气,瞧着就是浸淫富贵之中长大的人;一个气质深沉凌厉,面色沉肃,威仪自成。
看到薛元音,豫王朝她微微一笑,由于天生是上位者,纵横沙场多年,自带威仪气度,因此这笑意显得不达眼底,让人无端生出几分颤栗。
他在前头停了脚步,声音低沉道:“薛翎,过来。”
薛元音低头应了一声,脚步却有些沉重,低下头说:“回禀豫王殿下,待我去提了赫连跋的尸首,我就随您回京。”
豫王微微颔首,转身回了马车,给她投了一抹眼神,意思是他在马车上等她。
他的目光收回,那股若有若无的压迫感终于消失,薛元音轻轻舒了口气。
与豫王殿下不同的是,太子殿下的脾气就好了许多,见到她也能客气地点头,只是在看到走过来的章景暄时,面同上的笑意终于真实热切了几分。
他快步迎了过来,扶起章景暄欲要给他行礼的手臂,温和道:“景暄,此行辛苦你了,可要歇息几日再离去?孤可以回京后同父皇说明情况,无妨的。”
章景暄轻轻摇了摇头,道:
“多谢殿下关心,微臣无碍,行囊早已收拾妥当,即日就能启程。”
他道:“请太子回马车等臣,臣要与旧友叙旧两句。”
太子殿下若有若无地瞥了眼薛元音,没多说什么,应了下来,只是在离开之前额外嘱咐了句:
“莫要耽搁太久,我甚是想念你,想同你在马车上好生手谈一局。”
章景暄作揖,待太子殿下离去,他才放下手,直起身子。
待两人都离开,他转头看向薛元音,轻轻喊了声:
“俏俏。”
薛元音嗯了声,道:“我有个东西要送给你。”
在章景暄望过来的目光中,她掏出袖子里打磨得光滑平整的小狐狸木雕,递给他道:
“喏,今日是你及冠生辰,送你生辰礼物。”
章景暄有些意外地接过来,打量这个小狐狸。
小狐狸与她那幅画上的小狐狸雕刻的一模一样,但木雕比画像更立体生动许多,虽然能看出来打磨之人的手艺生疏,但也能瞧出她是精心准备了多日,不像仓促间完成。
薛元音见他不说话,挑眉道:“你莫不是忘了你的生辰了吧?”
章景暄抬眼看她,一时没答。
他自己的及冠生辰,他自然不可能会忘。但他意外的是,她会送礼物给他。
这些年间他们两个闹僵,两家也断了来往,他与她之间已经甚久没有互相送过生辰礼物了。
明面的,私下的,都没有过。
这还是闹僵后的头一回,她主动来送礼物。
章景暄把玩着小狐狸木雕,小狐狸眉眼骄矜,很是漂亮,他道:“为何会送我这个?”
薛元音轻轻抬了抬下巴,道:“想送就送了,感觉狐狸很像你。今日寒衣节,无人为你加冠过生辰,但我还记得,就当是给你过了。你很感动吧?”
章景暄点了下头,似真似假地应声道:“确实有些意外。”
薛元音没有别的话可讲了,所以应了一声,瞧着空气又要尴尬下来,她转身去提来装有赫连跋头颅的匣子。
她低头看着匣子,心想,她该走了,该回去禀圣了。
薛元音往前迈了一步,心想,章景暄就没有话要对她说吗?
果然,他喊住了她。
但他说出口的话,却叫她不知该高兴还是失望,他道:
“待回到京城,冬祀也不远了。”
薛元音没回头看他,轻轻点了下头,道:“我知道。”
这是每一任帝王在位仅举办一次的祭祀,寓意来年昌盛、风调雨顺,其目的是给下任皇位继承人积攒名气和声望,历来只有储君才能当选主持祭祀的“祝祀官”。
当今圣上的身体早两年就不太好了,不知还能撑多久,冬祀要在今年举办的风声在年初就已经传出来。
按理来讲太子殿下应该当选祝祀官,但豫王殿下的支持党羽不在少数,因此祝祀官花落谁家还不好说,这场祭祀盛典注定竞争得你死我活。
待回京后,直到新帝登基,尘埃落定,才能有太平日。
空气沉默下来,风声吹动着校场上的扬幡,发出剌剌声响,唯有她与他之间,分明只有几步之遥,却安静得可怕。
见她背对着他,没再开口,章景暄似乎是轻轻叹了口气,夹在风声中,几乎听不真切。
薛元音提着匣子,朝前走了数步,忽然停住脚步,回过头来,清瘦的身子骨在空旷校场上竟然显得有几分落寞的萧瑟和孤独。只见她眼眶泛红,微微哽咽道:
“章景暄……你可以,抱我一下吗?”
章景暄蓦地抬头望过来,目光停顿在她身上,打量着,涌动着幽暗的情绪,一时没动作。
薛元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笑了一下道:
“罢了,你这么矜贵,我怎么会为难你。我开玩笑的。”
她转身欲走,章景暄却在背后喊住了她:
“俏俏。”
薛元音侧头望向他。
章景暄走至她身前,用力拉过来,双臂将她紧紧拥入怀中,迎面抱了个满怀。他垂下眼,稍稍低下身子,下颌搁在她单薄的肩膀上。
薛元音被他抱得头微微仰起,身子僵在原地,心底泛起惊涛骇浪,手里的匣子砰的一声松开,砸在地上。
良久,她轻轻回抱住他,悄悄揪紧他的衣摆,再缓慢地松开;又揪紧,又松开。
原来章景暄已经从曾经那个笑如朗月的青涩少年成长为及冠的男子,肩膀变得这么宽阔,竟然能将她整个人都挡在怀里。
原来他胸膛里这么有安全感,好像能替她遮风挡雨,护她一世顺遂快乐,让她有些不舍得退出来。
薛元音觉得自己一定是吃什么东西了,导致眼眶和喉咙不适,不然怎么会那么泛酸,那么想流下眼泪来。
须臾,她听到耳畔的少年低低响起的声音:
“俏俏,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薛元音缓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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