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上眉梢: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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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管是小时候还是长大后都甚少穿粉,觉得太俏,但今日是冬至,京城颇为热闹,她若不隆重些难免辜负这氛围。

    薛元音转了下裙摆,暗自满意,这身衣裳不至于让她到时候落了下乘。

    待略略用个晚膳填饱肚腹,她瞧了眼时辰,已至申时末,她该出发了。

    冬祀也快该开始了,街巷上百姓纷纷往城南天坛赶去,想要在天坛阶下抢个好位置。

    多少年难得有一场这般盛典,让他们底层百姓也跟着沾光,同享恩圣。

    正如章景暄所料,薛府门房果然松懈几分,但薛元音中午正好解了禁令,不需要悄悄溜出去,可以走大门。

    她检查了下自己的包袱,里头装着一个匣子,放着她昨晚精心挑选的笔墨纸砚。

    凝眸打量片刻,她往里面添了一双护腕、护膝和一个护心甲,又将薛昶留下的带鞘短刃放进去。

    短刃极为锋利,是薛昶的珍品,在今夜这么重要时刻,他才舍得借给她用一用。

    确认都收拾妥当,薛元音背上包袱,走向大门。

    没料到门房拦住了她,看了一下漏刻,道:

    “大小姐,侯爷说等到冬祀盛典进行大半,戌时末才能放您出去,如今才申时末,您提早了两个时辰。”

    薛元音早有说辞,拿出薛昶留下的短刃,道:

    “我手里有父亲的信物,以防临时出了状况,故而提前出发。今夜是豫王殿下的重要关头,若有闪失,你可担得起?!”

    门房看到那柄短刃,确实是跟着侯爷出入过沙场的武器,非紧急关头不开鞘。

    门房面露愧色,给她让开路来,笑道:

    “大小姐,是小的糊涂了!您快去吧,莫要耽搁了豫王殿下的大事。”

    薛元音点了下头,走出薛府。

    甚久没出过府门,只见京城街巷上张灯结彩,迎接祭祀神的味道浓厚,到处都是自由的空气。

    薛元音先往薛昶中午好交代的路线走去,走到一半,她身形轻移拐至小道,去往朱月宫。

    冬日黄昏来得早,方至酉时,天色就微微暗了,整个朱月宫笼罩在半明半暗的天幕中,清冷巍峨,雕梁鎏檐,波澜壮阔。

    薛元音站在朱月宫大殿正门前,被扑面而来的气势震慑了几秒,再定睛一瞧,大殿朱门是虚掩的,缝隙里漏出晦昧的灯影,丝丝缕缕的地龙暖气拂出来。

    薛元音感到一股兴奋和忐忑,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起来,几乎震破耳膜。

    稍稍定神,等虚无缥缈的不真实感逐渐落地,她登阶推门而入。

    朱月宫的大殿里是陈列有序的书架,占地颇大,一眼望去堪比一个小型校场。

    各类市面已经寻不到的书册、典籍或是残卷,在此处都能找到,可见藏书量丰厚。

    在侧面开着窗子,不显昏暗,但殿内墙壁边的雕花支柱上的罗纱宫灯仍然是点燃了。

    她没瞧见章景暄的人影,寻着亮起的灯往里走,来到偏殿。

    打开偏殿的门,里面是宽敞的书房,里侧有一张书案,横着几列书架,还有一个纵向放在墙壁前的博古架,上面摆了些珍奇玩物。

    博古架后面墙壁上横挂了张字幅,画上写着“德厚流光”四个字。

    侧殿连通偏殿,用一扇六面檀木屏风隔开,里面是典型的寝居,但床具整洁,案几干净,不像常住的样子。

    薛元音忽然听到前方门扉后面传来隐隐的水声。

    她脚步一顿,心跳漏了一拍。

    章景暄……正在沐浴吗?

    第60章 作画(中)

    薛元音屏住呼吸,不敢再往前走了。

    门扉里隐隐水声传出门外,在寂静的大殿中声音愈发明显,像是在暗示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又像是某种欲掩弥彰。

    要说她来的路上还没法肯定是不是作画,这会儿几乎能断定了。

    不然他好端端的沐浴干什么?还特意挑选她赴约的时间。

    门里水声断断续续的,像小锤子一样在她心里挠来挠去。

    不知他何时开始洗的,也不知他多久能洗好,但可以肯定的是,留给她做心理建设的时间不多了。

    薛元音忽然有点紧张起来。怎么办?她现在装傻充愣还来得及吗?

    等会他走出净室,她该说什么?

    好巧,我是来作画的?

    章景暄,你在沐浴吗?

    朱月宫有厨房吗?你用晚膳了吗?

    ……

    啊啊啊不行啊!说什么都好尴尬啊!!!

    薛元音攥着包袱,僵硬地站在原地,寂静的屋子里,除了门内水声,就是她心脏扑通扑通直跳的声音。

    她暗暗唾弃自己,这也太没出息了吧!要当裸体人模的又不是她,她在这里紧张什么?

    要紧张,也该是章景暄紧张才对。

    不过,看章景暄以前在椿桂巷子里神态自如地拨开衣领的模样,好像蛮从容的……

    薛元音脑子里就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堆,但还没等她做好思想准备,门扉内的水声就停了,紧接着传出细细簌簌的穿衣声。

    片刻后,门被缓缓打开。

    薛元音的心提到嗓子眼,却看到章景暄一身衣冠齐整地走了出来,就连皂靴都穿好了,与她预想的完全不同。

    她愣了一下,下意识道:“你怎么这副打扮?”

    倒不是说他不该穿衣袍,而是他不应该穿点容易脱的衣裳出来吗?不然等会还没开始画,他光是褪衣就要褪半天。

    章景暄的头发还未束起,半湿不干,所幸大殿地龙烧得很旺,穿单衣也不觉得冷。闻言,他看向她,目光在她明显精心打扮过的衣裳上顿了一顿,才道:

    “我应该是什么打扮?”

    薛元音静默一瞬。

    难不成是她想岔了?那他让她带笔墨来,是要教她丹青?

    章景暄走近了她,站在她身前,身上还笼罩着沐浴罢的淡淡热气。他忽而低下嗓音,道:

    “觉得我不该穿这么齐整,等会好脱衣?”

    薛元音被他说得脑袋一瞬空白,脸颊发烫地道:

    “你、你就是故意戏弄我!”

    她憋了一秒,故作淡定地说:“难道不是吗?你邀请我来朱月宫,还特意赶在这个时间沐浴,不就是想给我当裸体人模吗?”

    章景暄没否认,道:“笔墨纸砚带了吗?”

    薛元音攥了下包袱,镇定道:“带了。”

    章景暄在她胳膊肘弯处鼓囊囊的包袱上扫过,顿了顿才收了视线,淡声道:

    “怎么作画,想好了?”

    薛元音一时没答上来,她没想好,确切的说,她都没想到章景暄会答应这个荒唐的要求,以至于她从没想过该叫他摆什么姿势,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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