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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鹊上眉梢》 60-70(第11/20页)
度颇有些咄咄逼人,薛元音隐约猜出他们想从自己嘴里撬出什么消息,自然不会告知,因此这些人悉数铩羽而归。
竹蜻蜓削好了两对翅膀,薛元音手冻得生疮,不想再继续弄精细活了,扔在了墙角。
不给纸,她就用床榻上的蒲草编蚂蚱,编鸳鸯。最后打发时间编了好几只小鸳鸯,站成一排面壁思过。
牢狱门口又传来脚步声,薛元音抬起头,看到一个陌生狱卒走过来。他神色冷漠,手里拿着似乎是刑具的模样,叫门口两个狱卒打开门,放她过去。
门口狱卒却没放人,问道:“你是何人派来的?”
拿着刑具的狱卒有些不耐,在铁栏外沉着脸道:“豫王在追捕马上成功的当口忽然失踪,大抵是被薛昶救走,太子殿下大怒,命我来对她用刑,撬出豫王在京城的暗桩。”
门口两个狱卒却犹豫起来,太子殿下的命令与他们收到的吩咐相左,按理来说他们该听太子的,可是这里并非东宫牢狱,而是那人私牢,这可如何是好?
薛元音有些稀奇地看着这一幕,他们居然自己人跟自己人闹了矛盾。
那狱卒见软的不行,便来硬的,他拿出备用锁匙,预备开门强行用刑。
薛元音看了一眼那些血腥刑具,身上未好的伤口开始隐隐翻腾,垂下眼,一言不发。
门口两名狱卒不敢强拦,那狱卒强闯进来,一把将薛元音拎起来。
她吃痛,尚未来得及开口,双手就被套在指甲刑具里。狱卒问她问题,她什么都不开口,终于他没了耐心,道:
“既然不肯说,这顿用刑你非受不可了。”
薛元音像是枯死的鱼,毫无反抗力道,闭上眼,准备忍受接下来的酷刑。
……
章景暄被留在御书房,太子殿下因为那封急报而焦虑不已,道:
“你想想办法,孤不想让你随军出征。”
章景暄思忖几息,开口先行稳住太子:
“殿下勿要焦躁,这不过是对手的阴谋手段,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微臣自然不能离开殿下身侧。”
太子殿下眉头舒展,还欲要说什么,但章景暄已有告辞之心,寻了借口离开了御书房。
章景暄出了皇宫,外面寒风愈重,他披上氅衣,坐马车径直来到私牢门口,执火把进入,忽而看见铁栏门口狱卒朝他使眼色。
章景暄面色微变,大步走过去,看到刑具就要套上去,眉头紧拧,厉声喝止:
“住手!”
狱卒身形一顿,收了刑具,看到是谁来了,走出去关上铁栏,作揖行礼:
“章公子。”
章景暄眼底是冷冷的戾气:“滚!”
狱卒有一瞬的犹豫:“但是殿下说……”
章景暄压着怒火,寒声道:“我说,滚!”
狱卒心里惊惧,不敢再言,匆匆一揖,带着刑具转身离开。
等牢狱安静下来,章景暄用火把点燃廊柱的油灯,搁下火把,打开栏门,缓步走进来。
他看向她,而她却只在看见他时惊讶地抬了下头,旋即便平静下来,神色间兴致寥寥,像是一尊木偶。
就这般寂静无言,对峙片刻。
薛元音轻声道了声谢,章景暄没答话,她也不在意,打量了眼他的模样。
蓦地见他大拇指上戴了个从前没见过的玩意,通体白玉,剔透盈润,玉体雕刻着细纹图样,上面流动着淡赤色的纹路,像是一个扳指。
他是在太子监国后又得到了什么旁的重权?竟然能戴上代表在朝中掌握权柄的扳指。
薛元音忽然道:“章公子不是太子殿下最器重的属臣吗?怎么不让太子的人继续用刑了?”
章景暄抿唇,眉间微蹙,浮出几分恼意和警告:“薛元音。”
薛元音平静地与他对视,一言不发,气氛冷凝得近乎冻住。半晌,章景暄终于率先败下来,他驱走门外狱卒,又叫小婢女阿蓁离开,转瞬只剩牢间里的两人。
他坐到她对面,有些无力,声音轻而缓:“就这般想死吗?”
薛元音莫名感到几分悲哀与可笑,道:
“我想赴死?你在与我说笑话吗?谁不想活着,但谁又能救我出去?难道你能舍了一身责任与荣华,为我去说情?”
章景暄嘴唇微微绷直。
这些日子他没来寻她,她也不让门外狱卒给他传话,僵持数日,终究是他先过来了,是他沉不住气。
可她这种态度,如何叫人能够心平气和去商谈?
章景暄克制着胸腔里的隐怒,沉静眼眸里暗色翻滚,道:
“我可以对你伸出援手。只要你愿意低头服软,我便能尽力保你平安出狱。”
薛元音闻言轻轻笑了起来,笑得有些自嘲,章景暄真是赢得太久了,当她是个傻子吗?居然说出如此天真的话来。
她道:“章景暄,不妨坦荡一些,莫再遮遮掩掩,直接说你想谈什么条件吧。方才吐露这番话,你是觉得我很好哄骗吗?”
薛元音不信章景暄把她捞出去毫无所求,这不符合他的性子,她等着他提条件,转身欲要回蒲床上坐着,章景暄见她这般模样,还以为她是拒绝交流,心下微恼,上前一步攥住她臂弯:
“你在犟什么?!”
薛元音走向蒲床一半被拉了回去,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她觉得莫名其妙,心里涌起一股被斥责的不忿,挣扎间锁链哗啦直响:“你发什么火?我不过是想坐着歇歇!你真是莫名其妙!”
她反手去挣扎,谁知他攥得极紧,不肯放开,薛元音也有点恼了,抬腿去踢他,想叫他撒手,两人离得太近,章景暄躲闪不及,忽然弯下腰来,面露痛苦地闷哼一声。
薛元音动作微僵,她方才似乎屈膝顶到了他的……她有点傻眼,不敢乱动了,道:
“你……你没事儿吧?”
章景暄面色微白地半靠坐在墙边,没答话。
薛元音走到他前面蹲下来,一时有点手足无措,尴尬道:
“我并非故意的……方才是嫌你攥得太用力,不小心才……”
她小心瞥他那处,隔着冬日夹绒的锦袍看不出什么,遂心虚地关心一句:
“踢到哪了?我有没有踢痛你?”
章景暄好半天才缓过来,冷冷瞥她:“你说呢?”
那看来是踢得精准……薛元音心头涌出些微愧疚,有些拿不准该怎么办,眼眸里藏着几分试探,道:
“那……要不要看太医?你没废吧?”
章景暄眼眸沉沉的盯着她,颇有些咬牙切齿地说:
“薛、元、音!”
薛元音见他要恼,顿时不敢再说,暗自琢磨了下,恐怕是踢着那什么阴丸了……
据说男子被踹到那里都会极痛,传言诚不欺她,居然能让想来都从容淡然的章景暄都骤变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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