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上眉梢: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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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资历,再予我升职。”

    薛元音忽然打断他:“何时任职?”

    章景暄道:“吏部方与户部接洽妥当,六月二十。”

    六月二十……

    薛元音猛然想起来这个日子为何耳熟,方才她去见了押送回薛府的薛昶,他启程去边塞的时间恰好也是这个时候。

    薛元音抬眸,恰好看到章景暄额角一道浅浅的伤口,那是薛昶派去的黑衣人射了一箭留下的,他只随便处理了下。

    她喉咙有些发涩,道:“上任之后必须要留在京城,不得擅离了吗?”

    章景暄缓慢点了下头:“照常理来说,是如此。”

    薛元音一时没作声。

    没想到他如此之快就上任……他留任京城,与薛昶远赴边塞的时间冲突了。

    章景暄开口道:“你在京城,日后有何安排吗?”

    他看着她的眼睛,掌心缓缓朝她探去,不动声色地攥住她的指尖,带着一种温柔但不容忽视的力道。似乎在问她的打算,又似乎不是,像是某种试探,暗示得明晃晃。

    虽然并未直说,但薛元音却听懂了。

    她指尖微蜷,嘴唇翕动了下,却未发出音节。

    马车忽然静了下来,无人再开口。

    章景暄稍稍倾身过去,慢慢阖眼,嘴唇慢慢贴向她。

    距离越来越短,即将触碰上。

    薛元音蓦地错开了脸,那近在咫尺的嘴唇骤然停在她嘴唇前。

    他半阖上的眼眸睁开,没再靠近,眸光扫过她白皙面容上的细细的绒毛,洞悉似的看向她。

    薛元音忽然慌张地撩开车帘,不顾身后的目光,弯身走下马车,想了个近乎拙劣的借口:

    “我、我还有件急事需要去找魏叔,先回去了,你方到京城舟车劳顿,先回府歇歇吧,我们下回再叙旧。”

    身后传来一道急促、略带微愠的喊声:“薛元音!”

    薛元音脚步一顿,又懦弱地加快脚步,仓惶地登上马车,催促着车夫驾车离去,直到走远,她也没敢回头看章景暄的脸色。

    马车驶在回去的路上,薛元音盯着轻轻晃动着的马车厢壁,双眸微微失神,等到达宅子,拂珠提醒了一声:

    “姑娘,到家了。”

    薛元音回过神来,摇头道:“去薛府。”

    马车拐道去薛府,薛昶已经被押送回刑部大牢了,方才禁卫军来了一趟,薛府的东西被皇上收走了不少,如今愈显萧条。

    她寻到魏叔,道:“魏叔,届时你同侯爷一同上路,还记得出发时间是几时吗?”

    魏叔道:“六月二十日。”

    薛元音没作声。

    魏叔躬身道:“小姐若是想好了,记得告诉老奴一声,距离出发已经没几日了。”

    薛元音沉默一会,应了声“知道了”。

    ……

    次日,魏叔来催了一回,再不做决定,一过性的路引办不下来,薛元音去答复了魏叔,回到屋里收拾行囊。

    拂珠过来帮着她收拾。

    屋内有些安静,拂珠主动开口:“章公子才刚回京,虽然谁都想不到侯爷会这个时间上路……姑娘一定要去么?”

    薛元音故作无事地道:“你想多了,我就是被他离开时那句话伤到了,想去看看这三千世界,看看人间至景。”

    拂珠放下衣裳,看向自家姑娘,直接戳穿道:

    “姑娘若想四处走走,当初就不会留在京城了,偏偏章公子回来您再走,不过是因为恰好撞上了罢了。姑娘,您就是心软,舍不得侯爷,想再送送他最后一程。边塞苦寒路远,如今一别两宽,今后很难再见面了。”

    薛元音被戳中了心事,她本也没想送薛昶,可是谁让他在金銮殿上说了一句“祸不及家人”,让她硬不下心肠来。

    总归是她的亲生父亲,是她在世的最后一个亲人,她做不到与他彻底割断亲缘。

    但薛元音还是嘴硬地否认了拂珠的说法,坚持遮掩一下:“我没有。我早就不挂念庆安侯了。”

    否认完,薛元音自个儿又沉默,她也没想到章景暄会上任这么早。

    边关路远,她一走又是一个月起步。偏生章家正媒人登门不断,他是御前大红人,他不得离京。

    她与他好像总是在分离。

    万一她回来时,章景暄被迫压力,订亲了怎么办?

    上次他离开时,她主动追上去索要名分,然而他态度回避,不肯应下。这回她想离京送一送薛昶,总不能还是她主动去向他要名份吧。

    薛元音有些茫然,收拾衣物的动作渐渐停下,唇角漫出苦涩的笑。

    本以为待他回京,两人重逢,一切便可迎刃而解。没想到兜兜转转,她还是走在与他渐行渐远的路上。

    拂珠问道:“那姑娘确定好了过几日离京?”

    薛元音攥紧行囊里的衣裳,脑海里想起的却是他留在他这里的几样东西,像是怎么都舍不掉的牵绊。

    他想绊住她,却从没想过主动来找她一回吗?

    薛元音沉默良久,没有答话-

    章府,屋内日光大亮,已是午时。

    章景暄睁开眼,坐起身,瞧了眼漏刻,他竟然睡足一日一夜。那股萦绕不尽的疲惫感和额头隐隐作痛终于褪去,头脑明朗起来。

    他从榻上起身,沐浴罢,换了身青羽色莲纹衣袍,戴上同色额带,佩上腰间玉佩,照镜确认衣冠齐整后,他推门踏出屋子。

    昨日回来,他去见了父亲母亲和祖父,家人很是为他担心了一番。但精力着实不济,他便先行回屋歇息,并未来得及见二房叔父和其他长辈。

    待出了屋子,他依次与其他长辈问过礼,回答了一些战事的情况,隐忧报喜,再用罢膳,这礼数方算是补全了。

    章景暄如今睡醒,精神终于比往日好许多,用罢膳回到瞻云院,脑中思及某些事,指骨敲了敲桌案。他刚欲唤怀舟来,谁料是怀舟先过来了,掌中呈上来两个物件:

    “公子,这是府外有人递进来的东西,说是您的私人物件,小的看过了,的确是您的。”

    章景暄接过这两个物件,垂眸看去——一个是他从前常常佩戴的青玉寿龟纹玉佩,一个是香椿巷子别院的锁匙。

    他一言不语地凝视这两个物件。

    是因为昨日撞见了宰相府的马车来拜访?还是仍然在恼他离开前那句婉拒的言论?还是说,在他离开后,京城发生了别的事情?

    章景暄缓声道:“我前赴秦溏关之后,京城发生了什么?”

    怀舟道:“您离开后,薛姑娘主动请缨去往三河关待了一年,回来后却没有任何功勋在身。”

    章景暄嗓音有点哑,道:“何时的事?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怀舟低头道:“您离开后,次年开春薛姑娘就去了。大周律法有令,女子之身不可从军,她是乔装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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