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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易卦识凶(探案)》 25-30(第4/9页)
只何时捉到手中的小蚂蚁,无奈开口:“我们是为了昨夜赵县令的事而来。赵县令可是你杀的?”
    话音落下,屋内一片寂静,连窗外的蝉都哑了嗓子。贺玄逗弄蚂蚁的动作顿了一瞬,垂着头无声地笑。
    这人啊……何时能学会含蓄些?
    郑氏亦被她的直接吓了一跳,慌张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荀舒双眸澄澈,满目认真:“是便是,不是便不是,这问题很难回答吗?”
    “……自然不是!”郑氏双手攥拳,身体微微颤抖,“老爷将我拉出火坑,对我这般好,如今管家之权也交给了我,我为何要杀他?”
    “那昨日宴席之上,你的表现为何会是那般?在赵县令垂岁挣扎前,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像是早就知道他马上会死,提前为他哭丧似的。”
    贺玄手抖了下,险些捏死掌中蚂蚁。
    郑氏再次否认:“我没有!我瞧见老爷手被毒蜂叮咬,又红又肿,我担心他痛,这才忍不住落泪!”
    “你怎知那蜂有毒?”
    郑氏愣了一瞬,喃喃道:“我看那伤口肿起来了,我猜是有毒的……难道我猜得不对吗?”
    “赵县令一个壮年男性,生得颇为威武,昨日我瞧过那尸体,手掌上的伤口不过芝麻大点,就算略微有些红肿,哪里值得哭得那般伤心?”
    “我知姑娘的意思,姑娘无非就是怀疑那毒蜂是我放出去的。可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会驱使那蜂儿咬人呢?更何况,我嫁给老爷已有四年,我若要伤害老爷,何必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呢?”
    此话说的颇有些道理。荀舒思索片刻,换了话题:“你可认识昨日赴宴之人?可曾听赵县令提过这些人的关系?”
    “以前宴席之事都是夫人在操持,我从不出面。”郑氏的笑容略有些苦涩,“我曾和姑娘提过我的事,姑娘该知道我的难处,我恨不能永远缩在这小小的庭院中,不见外人。至于老爷,他更不会主动提及官场上的事,我如何能认识这些人呢?不过——”郑氏顿了下,并不隐瞒,“多年前,家父在世,还是潮州县令时,冯止树是县衙中的一个小官吏,曾到府上寻过家父。那时我们曾见过,但不知他是否还记得我。”
    郑氏垂着眼睫,捏紧手中的帕子。荀舒在一旁瞧着,直觉她似乎隐瞒了什么,只是不知她所隐瞒之事,是否和赵县令之死有关。
    “既然你不愿见外人,不愿再被人提及当年的事,昨日你又为何要出现呢?”一直默默聆听的贺玄突然开口。他取了只茶盏,将那小蚁放入其中,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意味深长,“不仅出现了,还出现了多次,先是去花园中送花,又是去晚宴中送药。我实在想不通,这两件事有哪里重要的,重要到让你不惜暴露身份,也要重新走入大众的目光。”
    贺玄的问题如剑般锐利,划裂平和的气氛。他明明在笑,眼中却全是冰冷的审视,周身气势压得人喘不动气。
    荀舒呆住。
    她轻咬着嘴唇,心头似有寒风吹过,落下几块冰碴,零零落落的凉。她狠狠掐着大腿,逼退了想要说出口的话,却压不住心头如潮涌般的纷乱思绪。她转过头,将目光紧紧锁在郑氏脸上,连一丁点余光都不给那个人。
    郑氏喉头滚动,鼻孔翕张,在贺玄的逼问下,明显紧张许多。她挤出一个单薄的笑,声音轻飘飘的:“夫人死后,老爷将中馈交到我手中,我自不能辜负老爷的期望。这宴席既是我操持的,我若不出现,恐怕要连带着老爷一起被嘲笑不知礼数。我倒是无所谓,可我不想看老爷为难……”
    郑氏眼眶泛红,泪水涌出,如断线似的落下,落在衣服上,晕染开一个又一个的圆点。她哭得梨花带雨,抽噎声充满整间屋子,让荀舒和贺玄无法打断,一时间竟无法继续提问。
    贺玄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拍拍荀舒的肩膀:“昨日赵县令刚去,想必府中有许多事需要郑姨娘操持,我们就先不打扰了。总归都被困在这院子中无法离开,若我们后续还有疑惑,再来叨扰。”他顿了顿,笑得意味深长,“我有预感,我们一定会再来的。”
    郑氏站在原地未挪位子,目送着二人离开院落。待二人的身影消失不见,她的哭声犹未止,只眼神逐渐迷茫,望着空落落的院落,像是过了一生-
    从郑氏的房间离开,荀舒沉默不语。贺玄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脖颈处像绒毛似的碎发,亦是未发一言。
    二人一前一后,安静地穿过庭院,到院门口处,莫名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仿佛有什么在不知不觉间,因破碎而有了改变。
    赵宅如今发生凶案,被严加看管,宅中众仆役不得随意走动。荀舒站在毫无遮挡的通道中央,阳光撒了一头一脸,她眯起眼睛望着太阳,到双目眩晕时方感觉心底的寒意被驱散几分。
    她晃晃脑袋,侧过头斜着瞥
    贺玄,慢吞吞道:“我要去找白杏,你可要同去?”她只停顿一瞬,贺玄尚未来得及回答,忙又补了一句,“若你不想去,就自便吧。”
    说完,她甩了下头,径直往几步外的院子去。
    发髻上的布条随荀舒的动作划出个漂亮的弧度,像是在宣泄她心中的情绪。若不是贺玄站得远,险些抽到他的脸上。
    贺玄瞧着她气鼓鼓的背影,一时有些茫然。
    他何处惹了她不快?他站在原地苦思冥想片刻,终于隐约摸到点模糊轮廓。
    荀舒没留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敲响郑氏旁边院落的大门,向那开门的仆役说明了来意,而后直接进入院中,竟真的不再管身后那人。贺玄迅速跟上,在院门合上前的那个瞬间,侧身挤进院中。
    荀舒抿唇瞪着他,眸中情绪难得的复杂。贺玄笑眯眯瞧着她,理直气壮道:“我自然是要与你一同的。”
    荀舒叹气,像是认输,又像是逃避:“那便一同去吧。”-
    白杏所住的院落虽与郑氏的院落只有一道相隔,院中模样却大相径庭。
    杂草在石砖的缝隙中野蛮生长,角落有残缺,表面有裂痕。墙面的漆已干裂掉色,瓦片东缺一块西少一块,倒是檐下的鸟巢式样繁复规模庞大,该是有不少鸟儿雀儿在此处安了家。
    白杏与其余几个赵夫人曾经的婢女仆役一同挤在这样一个院落中,勉强有了栖息之地。
    荀舒和贺玄走到院中央时,白杏已得了消息,从屋中走出。她穿着粗布麻衣,头发松垮绾了个小髻,眼下青黑明显,整个人憔悴不堪。
    院中其余人自觉回了屋中避让,将这一方破旧空旷的院落留给了这三人。
    院中没有可以歇息的地方,三人便站在院中那两棵同根相连,半死不活的树下,勉强得了几分阴凉。
    如同在郑氏院落中一般,荀舒不愿与白杏兜圈子,直截了当地问道:“赵县令之死,可与你有关?”
    白杏愕然,慌忙反驳:“这怎么可能?那可是赵宅的主人,整个宅子中所有人的东家,更是整个潮州城的县令,我一个做奴婢的,就算有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杀他啊!”
    这个回答似乎在荀舒的预料中,她闻言并不吃惊,一双眸子锁住她的双眼,不放过她每一分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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