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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易卦识凶(探案)》 40-50(第11/16页)
二人夹在中间,严密护住。
众人入住后,稍作休整,下至大堂用晚膳。大堂中颇为热闹,坐着不少穿着各异的游商,虽是萍水相逢,却宛如相识多年,聊得热络。他们瞧见荀舒几人,热情招呼,李玄鹤微微颔首,而后目不斜视走过,荀舒则笑着挥手,算做回应,只视线并不过多停留,免得再看出什么不该看的。
店小二将食物端上,另送了一壶冰过的梅子酒,甚是清爽甘甜。荀舒喝了两杯,脸颊泛红,胆子大了不少,侧身问隔壁桌的游商:“几位大叔,你们可是第一次来宁远村?”
其中一个穿着胡服的干瘦男人回答道:“我们南来北往的,时常在此处歇脚。倒是你们——”他的视线在荀舒和李玄鹤身上来回切换,笑得暧昧,“可是从家中逃出私奔的?”
这话颇有些不怀好意,李玄鹤微微蹙眉,正欲呵斥,荀舒却是懵懵懂懂,抢先一步认真纠正道:“我们是兄妹,他是我三哥,我们要去京中探亲。”
那干瘦男人面露歉意,举起酒杯:“对不住了!”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笑道,“是老朽眼拙,郎君娘子俱是气度不凡,就该是一家人。”
荀舒是第一次被夸“气度不凡”,很是高兴,笑弯了眼:“谢谢你啊。”
那干瘦男人一愣,旋即哄堂大笑,连带着身边人也笑个不停。荀舒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只觉得他们的脑子似乎不太好,不想再同他们说话。恰好店小二路过,她转去问店小二道:“小哥,你可瞧见刚刚送殡的队伍?你可知死的是谁呀?”
店小二停住脚步,回答道:“死的是宁西一个茶商的独子。这人今年年初离开村子外出求学,三日前回乡探亲,从北面进入村子时,被山顶上的落石头砸中,当场便没了。”店小二叹了口气,感叹道,“北面的通路虽是凿开的,可这许多年,从未滚落过这般大的石头,竟能砸死人。
听说脑袋都被砸扁了,整张脸糊成一团,惨得很。”
堂中人皆唏嘘不已,一个须发尽白的游商接口道:“尸体还是我发现的呢。那落石比这桌子还大,圆滚滚的,将那孩子的上半身紧紧压着。我瞧见时吓了一跳,想着将石头推开,却发觉根本就推不动。那时天还未大亮,路上没有他人,我寻不到帮手,只能跑进村子,将此事告知村长和两个里正,之后他们带人赶到,七八个人一起,才将那石头挪开,露出一摊肉泥似的半具尸体。”
游商描述得绘声绘色,双眸中有惊惧浮现,显然是回忆起了那尸体的恐怖模样。
众人被他的描述所吸引,目光纷纷投射向他,听得入神,时不时倒吸口冷气,发出嘶嘶的响声。等到他说完后,有人问道:“刚刚怎么没提你提起过?”
发现尸体的游商叹了口气:“我说这些做什么?又不是什么吉利事。外出跑商,最忌讳这些,我这趟回去,定要用柚子叶沐浴,去去这身上的晦气。”
众人安抚他几句,突然,角落的一个游商突然开口问店小二:“我刚刚在窗口,瞧见棺材旁的老翁,觉得有几分面熟。那人可是宁西的寿昌泽?”
店小二一愣,点头道:“确实是寿伯,死的是他的独子,寿都安。你认识他们?”
“算不得认识,以前曾见过。”那游商倒了一杯酒,抿了一口,神色悠悠,“我与寿昌泽不熟,但与他的兄长寿昌玉认识,以前生意上有些往来。昌玉病故后,寿家的生意都到了寿昌泽手中,我们两家的生意也渐渐断了。对了,昌玉的妻女呢?如今可还在村中?当年昌玉于我有恩,若是他的妻女有什么需要的,有什么我能帮的,定责无旁贷。”
店小二面露难色:“这怕是不行了。”
“怎么了?”
“寿昌玉病故后不久,他的夫人也因悲痛辞世。留下一双女儿,相依为命。寿伯接手了寿家的生意后,将两个侄女接到家中抚养。再后来,寿昌玉的两个女儿亦都发生了意外,双双殒命。如今一家四口的尸体都已送入洞窟安葬,你若想祭拜,可去南面的天隙里上炷香。”
店小二眼神闪烁,说完后便匆匆离开,不再停留。荀舒瞧着他古怪的模样,几乎可以确认,他没说实话,又或者是未将全部的事实说出。
大堂里的气氛因着寿家之事沉闷下来,众人无不感叹寿家大房的悲惨。
荀舒一行人既不认识寿昌玉,亦不认识寿昌泽,像是听了个寻常故事似的,心中并未起太多的波澜。几人用完晚膳,早早回房歇息,准备等明日天亮后,即刻启程离开,赶赴山南道最南侧的鄂阳,与大理寺的人汇合。
许是连日来路程奔波,荀舒极为疲惫,几乎是头刚沾到枕头,便睡了过去。
夜里安静,惟有虫鸣不休,伴人入眠,不知何时,远方猝然响起一声巨响,带着天崩地裂势,余声在山谷间反复回荡,惊醒睡梦中的村落。
荀舒在黑暗中猛然坐起身,手按住胸口,试图平缓剧烈跳动的心。她静坐片刻,缓和些许后,翻身下床,趿拉着鞋子推开窗户向外瞧,正看到有人带着灯笼,结伴向北面声响出现的地方去。
今夜乌云密布,无星无月,远处黑漆漆的,瞧不见发生了什么。
正疑惑着,门口传来敲门声,有火光隔着窗纸映入室内。
“阿舒,可被惊醒?”
荀舒合上窗,快步去给李玄鹤开门,问道:“这是发生了什么?”
见她无恙,李玄鹤松了口气:“像是北面天隙处发出的声音,我已差人前去查看,你呆在房中,窗子关好,好好休息。”
见李玄鹤转身向楼梯处走,并无回房的意思,荀舒忙道:“你去哪里?”
李玄鹤笑起来,露出几颗大白牙:“阿舒可是在担心我?你放心,我只是下楼去打听打听消息,不会离开这客栈的。”
“等等。”荀舒转身去床塌旁,拿起枕边的簪子,随手绾了个发髻,“既然被吵醒,我怕是也睡不着了,不如同你一道。”
荀舒跟在李玄鹤身后,踩着木板楼梯下楼,一路上遇到不少被巨响吵醒,睡眼稀松、打着哈欠的人。到大堂时,正瞧见愁眉苦脸端茶送水的店小二。他并不关心发生了什么,只心烦于眼前这干不完的活儿。他怎么都想不到,三更半夜竟能比白日还要忙。
派出打探消息的人还没回来,荀舒和李玄鹤找了个角落坐下,听身边众人揣测刚刚发生的事。有人说是地动了,有人说是房子塌了,一时间众说纷纭,都有道理,却全无证据。
正争执不休时,门外有马蹄声传来,打探消息的人在门前翻身下马,冲入店中,一眼便瞧见了人群中的李玄鹤,急急忙忙上前道:“三公子,北侧天隙发生山石崩塌,路已被彻底封死,无法通行。”
北边路被封了?!
此事事关众人,大堂中吵嚷声渐起,吵得李玄鹤心烦意乱,阴沉下了脸,冷冷道:“嚷嚷就有用了吗?不如安静些,想想解决的法子。
荀舒心中一惊,侧头看向李玄鹤,却见他神情严肃,浑身上下似凝结着寒霜,一举一动皆带着上位者的气势,让人不敢驳斥,只能遵从,与她熟悉的那个人很是不同。
所以,这个才是真正的他吗?
荀舒挪开视线,不再看他。
大堂中的人逐渐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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